陸蕎怔愣的,盯著桌面上并排擺放的結婚證,霎時間有些無措。
倏而勾唇笑了笑,暗想這夢未免太真實了些。
旁邊邵郁廷的手悄無聲息地覆了上來,溫熱的氣息順著掌心傳遞,一下子就觸及了她內(nèi)心最深處的力量。
不管是不是夢境,陸蕎在那一瞬間都沉淪了下去。
一手順勢勾住了他的脖頸,冰涼的唇貼上去,就有酒氣噴薄而出。
“郁廷,郁廷……”她順勢將他壓在身下,兩人靜臥在沙發(fā)上繾綣對視,陸蕎眼神又逐漸渙散開,腦袋順勢貼在他的胸膛,手指有意無意地在上面畫著圈圈。
這動作撩撥得男人體內(nèi)壓抑的欲望如噴發(fā)的火山,一時間無法收拾,就只能任它滋長繁盛。
反將她壓在身下,溫熱的大掌就朝某個敏感的領域探了過去。
“現(xiàn)在,我是你的老公……”
——
陸蕎第二天醒來,就覺得渾身酸軟,一動,就牽扯著身體的某些部位卷起一陣難以忍受的痛覺。
支撐著坐了起來,拍了拍昏沉的腦門,緩緩睜開的眼睛正對上自己光滑纖嫩的手臂。
怔愣一秒,五指抓緊了淺灰色的床單,腦海中的一些思緒轟然就炸開了。
這是哪里,她怎么是光著的?
抬頭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房間,左右張望一番,暗察這裝修和布置頗有某人的風格。
只是……她有些想不清楚,細細回憶起什么,就崩潰起來。
“天吶,結婚?”
她掀開被子,雙腳踩在地板上,彎腰一件一件撿起了散落一地的衣裳。
不期然耳邊突然想起一道沉穩(wěn)的嗓音,邵郁廷倚在門邊,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女人的身體,“蕎蕎,吃早飯了。”
陸蕎彎腰的動作些微一頓,下一秒臉就紅到了脖子根,像見鬼一般彈回到床上,抱起被子遮擋著,“你,邵郁廷,你……”
邵郁廷唇角上揚,不顧陸蕎的阻攔,執(zhí)意抬腳進來,將衣服重新?lián)炱饋恚诺揭贿叄謴囊鹿窭镫S手翻了一件白襯衫遞到她手邊,“衣服臟了,穿這個吧。”
陸蕎些微抿唇,身體僵持著不動,邵郁廷見狀笑意更濃,傾身一吻落在她的額頭,又理了理她鬢角的碎發(fā),“穿好衣服就出來吃飯吧,不是說你今天還要出差。”
“出差?”陸蕎緩過神來,等人走了出去,就忙不迭換好了衣服出來。
邵郁廷的白襯衫,穿在陸蕎的身上倒是別有一種魅惑力。
襯衫領口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長腿攏在襯衫下擺中若隱若現(xiàn),她剛從臥室出來,正對上邵郁廷在冰箱邊倒牛奶,兩人視線一交織,男人就忘記了手里的動作。
牛奶從杯子里溢出來,他還尤不自知。
反應過來之后尷尬地輕咳一聲,垂眸往餐廳的方向指了指,“先吃飯吧,一會兒林水會來給你送衣服,然后送你回去。”
陸蕎見他安排的妥妥當當,也就不說什么,抬腳往餐廳走。
邵郁廷垂落的目光恰好看清她纖細的雙腿,眸光緊了緊,按捺了心頭一些無法克制的情緒,嗓音暗啞著阻止了她的腳步,“等一下。”
“怎么了?”陸蕎回頭,不明所以。
男人盯著她的雙腳,不多時折去玄關處又重新回來,手里拎著一雙拖鞋,眼睛定定落在女人素白的雙腳上。
陸蕎明白過來,一只腳略微尷尬地摩挲著另一只腳的腳背。
邵郁廷傾身,一言不語地替她穿好了鞋子,起身時順帶拉開了餐廳的門,“坐吧。”
陸蕎有些不太習慣,坐在邵郁廷對面左右張望了一番,“這是你在晉城的公寓?你母親呢?”
“她住院了。”邵郁廷替她盛粥,熱騰騰的粥碗擺到她面前,順勢瞄了她一眼,“看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呢?”
陸蕎突然覺得臉頰發(fā)燙,既然邵郁廷主動提及了昨晚的事情,她也覺得沒有了逃避的必要,于是自顧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昨晚,我們……”
“三次。”
男人斂眸,將剝好的雞蛋放到她的盤子里,“要不是你睡得太沉,也許還能再來兩次。”
“誰讓你說這個了?”陸蕎眼睛睜了睜,見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簡直懷疑自己剛剛是聽錯了。
邵郁廷抬頭,遞了一勺粥到唇邊,眸光一瞬不轉地看著她,“那你想讓我說什么?”
他的心緩緩沉了下去,其實在刻意逃避某個話題,小心翼翼的,內(nèi)心想要去求證又害怕她出言后悔。
“我沒有后悔。”陸蕎埋頭剝了一塊蛋白吃下去,聲音糯糯的,“就這一刻,我覺得很懷念,很幸福。”
剛剛原本是想要周旋什么,但在看到邵郁廷眼底一閃而過的那抹慌亂之后,她突然心疼得厲害,似乎一瞬間就讀懂了他的心思。
這回終于輪到邵郁廷震顫,目光迫視著,“真的,不后悔?”
陸蕎輕輕“嗯”了一聲,“我這一生本來就是獨屬于邵先生的,有沒有那一紙證書,對我的意義和影響并沒有那么大。”
在邵郁廷回味她話里意思的間隙,她微抬著眉梢問他:“所以,可以給我看看嗎?”
男人推開身下的椅子,腳步聲慢慢遠離,不多久又重新回來。
陸蕎眉頭緊了緊,見他兩手空空的,不覺問:“證呢?”
下一秒,就見他將手伸進了口袋里,摸出一只黑色絨布包的盒子,攤開掌心遞到她面前。
陸蕎些微怔愣,沉默著伸手接過來,打開之后就看到的是那一枚曾在她的錢包里靜躺了一年的戒指。
恍然明白了什么,但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還是一下子裹挾了她,雙眼霎時紅了紅,花費了不小的力氣才將心頭的情緒隱忍住了。
開口時聲音艱澀,“原來沒有丟呢。”
她摩挲著鉆石的棱角,觸覺分明。
那時候以為戒指丟了,連帶著心頭的某些希冀和期盼也跟著一起丟失了,對兩人的未來沒有了太大的希望,沒料想其實在一起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艱難。
“蕎蕎。”邵郁廷暗暗開口,“一年前就在它就在等你說愿意,那時候以為一切柳暗花明的時候,我們卻分開了,我希望現(xiàn)在,能為你親手帶上它。”
“好。”
女人緩緩開口,素白的手指伸出去。
等戒指牢牢套住了她的無名指,兩人還猶自恍惚。
陸蕎將手背在身后,假裝輕咳了兩聲之后起身,繼而出了餐廳往浴室的方向去,“我去洗洗,一會兒還要趕行程。”
身后男人微微一勾唇,腳步很快就跟了上來,直到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浴室,陸蕎才驚呼:“邵郁廷,你干什么?”
他傾身吻過來,牢牢地鎖住了她的唇畔,雙手開始肆無忌憚地游移和摩挲。
“現(xiàn)在是你老公,要求履行夫妻之間的合法權益。”
不多時,伴隨著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女人輕淺的悶哼聲也漸漸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