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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林瑾瑜張信禮 > 166 第165章·激情與矛盾
張信禮就這樣暫時住在了許釗家里。

躍層二樓有個帶獨衛的小房間,窗戶不大,朝向也不好,因此總是很暗,假期還剩最后短短十幾天,林瑾瑜時常在父親與母親的夾角間,在社會與家庭的縫隙里找時間跑過來和他待著。

好在有許釗這個幌子在,他有了很好用的借口。以他倆這種同學n多年,從小學一起玩到大的關系,林瑾瑜的爸媽都對許釗很熟悉,他可以在他們家待到很晚,林懷南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勁。而許釗這邊只對他爸媽說是高中玩得好的外地同學。

那是段非常短暫的日子,但卻意外的開心。

他們不能時時刻刻見面,所以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時間,不能大剌剌地膩歪,所以格外重視每一次牽手,還沒完全踏上社會,所以也還沒有柴米油鹽、一地雞毛,熱戀期有愛有新鮮感有激情,也沒有那么多的壓力,不會吵架也從不冷戰,不會因為心情煩躁而亂發脾氣。

林瑾瑜后來常常覺得雖然那時候好似在象牙塔里,但卻是一段戀愛最美好的時候。

除了……某些很個別的時間……

……

十五之前高中班上組織了同學聚會,班長合著團支書在群里嚷嚷趁大家還沒忙著實習、找工作,在上海的都來聚聚,敘敘同學之情。

好久沒見面了,林瑾瑜也挺想和老同學們見見的,他們班級氛圍還不錯,和諧又融洽,不像張信禮以前那個班,打架斗毆層出不窮,樓層廁所里小太妹抽的煙搜刮起來能裝滿一個垃圾桶,多數人畢業了絕不會想念那個班級。

他們三人正好在一塊,自然也一起去參加,林瑾瑜推開大門時,包廂里窗明幾凈,天花板上的吊燈閃著水晶的光澤,人們聽見響動,紛紛站起來往門口看去。

那時候附中那個吵吵鬧鬧的班好似已經很遠,如今大家天各一方,當初坐在同一間教室里的小孩各自有了發展,當年班里最文靜的女孩染了花里胡哨的頭發、最大大咧咧,總留短頭發的“假小子”留起了長發,和男朋友甜甜蜜蜜、總邋里邋遢的男生忽然西裝革履起來……

“鯨魚!”林瑾瑜以前的室友,那個叫做馬利的招手叫他:“你也還沒去學校啊。”

林瑾瑜朝他點頭致意:“沒呢。”

張信禮跟在他身后,有點不太自在,班里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上海人,互相用上海話交流,只有他一個插班生,還是個只插了一半的。

插班生總有一種無論怎么用功、努力,自己也還是個外人的感覺。

一堆人跟林瑾瑜還有許釗打招呼,這些以前校服都穿歪七扭八的男生如今一個個全都人模狗樣,黃家耀和陳葉威一起當兵去了,一個考軍校一個轉志愿兵;喬嫍跟了某某某劇組,拍點小網劇還是些什么的;沈蘭夕考了音樂學院,正準備交換出國……大家讀大學的讀大學、入伍的入伍、拍戲的拍戲,每個人都那么不同。

夏老師有事沒來,只剩一幫當年的同學,玩得更放松。林瑾瑜到了才知道這次聚會原來不止他們一個班,因為人不齊,位子不好訂,所以是和隔壁班一起組織的,兩個班互相有不少熟人,倒也不尷尬。

一扎扎啤酒、白酒、紅酒擺上桌,還沒入座呢,林瑾瑜就聽見有人超級響亮地叫了他一聲“鯨魚!”,然后沖將過來,摟住了他的手。

王秀顯得很高興地道:“好久不見哎。”

確實很久沒見了,兩人也就剛畢業那會兒會在QQ上聊聊天,后來就很少聯系了。這幾年林瑾瑜接觸過的gay很多,性格偏陰柔的也不少,從前王秀娘娘的說話語氣和舉止總或多或少讓他有點起雞皮疙瘩,現在倒是完全習慣了。

王秀倒是一直把他當朋友,大概因為林瑾瑜是學生時代里,僅有的幾個不給他取外號,還愿意和他一起玩的男生。

“好久不見。”林瑾瑜朝他道。

許釗的神色從王秀湊過來的那一刻起就變了,那是一種徹頭徹尾的鄙夷、歧視與不滿,臉上每一根可以用來表達“嫌棄”的線條都皺了起來,像是蛛網。

在座的如今都是成年人了,自然免不了大杯小杯喝兩口,兩個班的人雜坐著,張信禮和林瑾瑜自然挑了個空位坐在一塊,王秀本來也想拋棄自己班的同學過來和他們坐,但他屁股還沒來得及落座,便被許釗撞了一把。

許釗什么也沒說,只是不動聲色且毫不客氣地用肩膀半撞半擠半推開他,把王秀掀了個趔趄。

林瑾瑜在給張信禮倒水,并沒有注意他們這邊,王秀莫名其妙,許釗道:“待你們自己班好伐?別湊過來。”

那個眼神王秀很熟悉,很多人都這么看過他,他說:“關你什么事?又沒找你。”

“就關我的事,”許釗說:“別坐這邊。”

那個語氣就好像想丟開一塊抹布還僅僅愿意用兩個手指拈起來,以免它污染了自己,王秀垮下臉來,瞪著他。

澳洲對性少數的包容度其實比大陸高不少,但很可惜,到目前為止,許釗仍然沒有消除那種排斥與厭惡的心理,跟他合住的室友剛好成長于一個保守的天主教家庭,他們日常吐槽起相關話題的時候不會用“gay”或者“homosexual”一類的單詞,而選擇用“fairy”、“nance”,甚至“faggot”。

許釗同樣蔑視地看著王秀,他對跟自己關系不好的人一向缺乏同理心。

王秀有一肚子臟話可以罵出去,gay罵人總是很厲害,各種令人意想不到的臟話、爛話滿天飛,絕不僅限于傳統的以你為圓心,以你親戚為半徑,然后四下開炮這種小兒科藝能。

許釗把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磕出一股不好惹的氣勢。

邊上有幾個同學注意到了這邊,但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將過來未過來,倒是離得最近的林瑾瑜終于察覺了,看向他們,皺眉道:“這是干什么啊?”

“我讓他別坐這兒,”許釗道:“這我位子,什么時候輪到他了,跟他熟嗎就貼上來。”

他跟王秀確實不熟,林瑾瑜道:“行了吧,不就一座嗎,”他看向王秀:“別理他,你們班不是在那邊嗎?沒空位了?可以過來擠擠。”

王秀那一肚子躍躍欲試,將要往外噴射的臟話消停了,他看了眼林瑾瑜旁邊的張信禮,又看了看另一邊的許釗,那兩個人把林瑾瑜圍得嚴實,大概是沒有其他人的位置的。

他訕訕道:“沒事,我走了。”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班。

林瑾瑜坐下來,張信禮已經給他用開水燙了遍碗筷,問:“怎么?”

“沒怎么,就點小摩擦,”林瑾瑜道:“許釗你也知道,還那樣。”

“嘿,我怎么了,”許釗見他倆咬耳朵,也湊過來:“別背后說我壞話啊,你難道想跟那娘娘腔坐一起啊。”

林瑾瑜聳了聳肩:“我無所謂啊。”

張信禮則說:“我也不太喜歡他。”

“就是啊,”許釗道:“男人沒個男人的樣子,怎么不干脆去變性得了。”

從心理上講,林瑾瑜對陰柔的男性也不太感冒,但他自己也是少數群體,能體會那種被排擠的感覺,道:“少說兩句,都是同學。”

“就是不喜歡他那種人啊,還不讓說了,”許釗拍他:“我發現你胳膊肘越來越往外拐了,是我失去你的寵愛了嗎,還是不是兄弟了。”

“好了,知道你們不喜歡了,別滿嘴跑火車,”林瑾瑜對許釗道:“你喜歡你那發展中的女同學嘛,懂的。”接著又對張信禮道:“你喜歡……你對象嘛,懂的。”

張信禮微微挑眉,他眼神閃了一下,好似有點緊張。

許釗立刻丟開了王秀事件,大驚道:“什么!你有對象了?”

林瑾瑜觀察著張信禮的表情,覺得他有點心虛,心虛緊張加回避,于是故意沒說話,只是無聲地看著張信禮,張信禮眼神有點飄,但還是盡量直視著他。

“說話呀,真的假的?”許釗見沒人理他,拿胳膊肘懟他們:“喂喂喂,怎么回事?這種一級軍事情報沒人匯報我?”

林瑾瑜還是不說話,張信禮遲疑了好一陣,才道:“……嗯,真的。”

“我靠,”許釗的震驚都寫在臉上:“可以啊!”他比了個大拇指:“牛批,平時不聲不響的,沒想到悶聲發大財!哎,誰啊?我認識嗎?漂亮不?有沒有照片?”

“……漂亮,”張信禮看著林瑾瑜,后者一直不說話,好像故意想看看他的態度,張信禮道:“很漂亮。”

這詞一般是用來形容女生的,林瑾瑜背對著許釗,終于開口,沖他比了個唇語道:“你才漂亮呢。”

他對張信禮的表現其實不是太滿意,但……算了,馬馬虎虎。

“靠,”許釗再次受到了刺激:“你小子真夠可以的,什么時候的事兒?有照片嗎,快給我看看。”

這次張信禮沒說話,只用眼神征求林瑾瑜的意見。許釗等了半天,不解道:“問你呢,你跟他眉來眼去的干嘛呀?我知道了,你倆早互通過消息了,就我蒙在鼓里對不對?太不夠意思了吧。”

他倒自己把答案都腦補好了,林瑾瑜慢條斯理地道:“沒照片,但是對你來說,沒照片也無所謂。”

“怎么會無所謂啊,”許釗聽得滿頭霧水:“你又蒙我。”

林瑾瑜看著他笑,許釗好奇又莫名其妙,他轉而看向張信禮,見后者搖了搖頭,拿水壺去倒茶。

那一刻他有一種被三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出一趟國,一回來自己發小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發小。

許釗上去錘他們倆:“我靠,你們太不仗義了,偷摸著偏不告訴我。”

林瑾瑜跟他鬧了一會兒,勒令他坐好。菜已經上了,擺了滿桌子,他們這一桌坐的都是喝酒的,一排排杯子擺過去,白的啤的紅的五顏六色擺了一溜,大家都是平輩,沒什么規矩和顧忌,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敬來敬去,都是真的開心才會喝。

王秀娘是娘,可也是半個酒吧仙女,自然和林瑾瑜他們坐在一桌,許釗是橫看豎看看他不順眼,不管王秀是夾菜也好、倒水也好、說話也好,他都覺得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討厭極了。

“哎,你看那個,”他討厭就討厭,偏偏還愛和林瑾瑜分享:“還翹小拇指,惡不惡心。”

林瑾瑜正喝著吃著,不想聽這種字眼,但又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語氣才能既不翻臉又能讓他閉嘴,道:“吃飯吧你,吃飯還堵不上嘴。”

“我這不跟你分享呢嗎,”其實許釗跟不熟的人也不會多嗶嗶什么,這會兒一個勁扯著林瑾瑜說,無非是在他面前沒什么顧忌,什么話都跟發小說:“果然基佬就是反人類,他這樣他爸知道嗎,我都要吐了。”

林瑾瑜支著筷子,眼神有點焦躁地四下亂飄,刻意避開了許釗坐著的那個方向。

然而許釗對此毫無察覺,還是在說:“真不理解世界上怎么會有同性戀這種東西,妖魔鬼怪的。”

有些關系好的老同學很久沒見面了,酒桌上氣氛十分熱鬧,當年班里活潑的男生尤其喜歡一個一個喝過去,還有同桌、前桌、后桌、小組成員什么的,舊關系一大堆,林瑾瑜不愿意拂老朋友的面子,喝了不少。

“少喝點。”張信禮知道他酒量不怎么樣,忍不住叨叨了句。

林瑾瑜心里五味雜陳,正為許釗的聒噪煩心。上次試探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他發小很排斥這個東西,但是沒想到這么……原來他人的惡意真的可以那么大。

他說:“你以為我還中學生呢,一杯倒那種。”

張信禮已很久沒和他一起喝過酒,論酒量他可能是整個包廂里最能打的,但太低調了,幾乎不主動和別人碰杯,偶爾有人來和他喝,他也說自己不太會,只意思意思:“那也悠著點,”張信禮對林瑾瑜道:“別人敬你,你喝倒比別人還多。”

“……反人類的東西趕緊快點消失吧,還世界一個純凈。”

林瑾瑜一邊耳朵里是張信禮的聲音,一邊耳朵里是許釗的,許釗說話的聲兒不大,基本只有他一個人聽得見,就是專門吐槽給他聽的……林瑾瑜越來越焦躁,焦躁又憤怒,憤怒中還帶著那么點恐慌。

他知道許釗不是什么大奸大惡的壞人,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家里有點錢的大學生而已,可原來自己在一些人眼里可以是這樣的,這樣的齷齪、這樣的不堪、這樣的十惡不赦,死了也不可惜。

他開始試圖逃離這一切,遠離許釗的聲音,加入到同學的喧鬧中去,桌面上不知誰起了個頭,拿了五個大杯子,一字排開,倒入三分之二的啤酒,然后用小杯子盛滿白酒,“咚”一聲往里一扔,弄了個低配版的深水炸彈。

這種酒后勁很足,就跟炸彈一樣不知什么時候那股勁兒會從最深處爆炸開來,那幾個起頭的老同學一人端了一杯,問:“還有誰來?”

林瑾瑜站起來,拿了一杯,嚷嚷:“來啊,還有嗎?”

他平時雖然也愛玩,但這么熱衷于湊這個熱鬧還是頭一回,不僅張信禮,連許釗也覺得奇怪了,他終于停止了對王秀的吐槽,問了句:“鯨魚?”

林瑾瑜不知是沒聽見還是聽見了當沒聽見,他和其他人一起,把杯底在桌檐上磕得響亮,喊道:“干嗎?敢不敢?”

一眾人附和響應,張信禮試圖阻止他:“瑾瑜……”但林瑾瑜完全不給他插話的機會,真的跟那一大幫人一起,一仰脖子,把那杯酒當啤酒一樣干了。

所有人給他們叫好,張信禮無奈,林瑾瑜喝完神色如常,穩穩落座,接著吃飯吃菜。

許釗終于隱約覺得他有點反常了,但抓破了腦袋也不明白是為啥,不知說什么好,終于安靜了。

這頓飯一直吃到很晚才結束,張信禮一直注意著林瑾瑜,但他看起來除了比平時亢奮了一點外其他好像都還好,照樣插科打諢……就是好似和許釗的交流少了點。

散伙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許釗攔了輛車,準備先送林瑾瑜回家,然后自己再和張信禮回去,便給師傅報了兩個地址。

林瑾瑜坐在后排最右邊,上車之后他話明顯少了,縮在角落里。

許釗問:“鯨魚,你家有人嗎?要不要送你上樓?”

林瑾瑜沒吱聲,張信禮俯身過去摸他臉,沒見紅,溫度比平時熱,但還算正常。

許釗又問了一遍,林瑾瑜干脆把眼睛閉上了,靠在車門上含混不清地哼了幾句。

“應該喝多了,”張信禮得出了結論:“我送他上去吧。”

司機師傅一邊開車一邊道:“阿拉小本生意,別吐我車上了哦,早知道不拉你們了。”

“吐你車上我賠錢好伐?”許釗不客氣道:“我朋友不舒服你開穩點。”

到家了,司機嫌掉頭麻煩,本來不愿意開進小區里,許釗威逼利誘一通,執意讓他進去,張信禮下去,繞到林瑾瑜這邊,打開車門拍了拍他,說:“瑾瑜,醒醒,到家了,還能走嗎?”

林瑾瑜反正只閉著眼,皺眉搖頭。

張信禮拉過他的胳膊,想先讓他下來,然后再把他架上去或者背上去,林瑾瑜卻揮開了他的手,嘟囔道:“我家……沒人。”

他爸媽不在家常有的事,許釗問:“那怎么辦?”

林瑾瑜接著說:“有人也……不能回,別讓我爸……看見。”

這可難辦了,許釗撓了半天頭,司機師傅催他們道:“到底怎么辦,我還要做生意的曉得伐。”

“算了算了,”在這么磨蹭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許釗一拍巴掌道:“去我家吧,去我家再說。”

張信禮沒表示異議,出租車又是一腳油門,到了許釗他們家小區。

林瑾瑜一直靠在車門上,看起來不太舒服,但好在沒吐,張信禮把他胳膊搭自己肩上,跟許釗一起把他送上了樓。

許釗他爸在家,不過不大管他們,只在進門的時候打了個照面,道:“喲,小瑜這怎么了,快去房間里休息。”

許釗本想把他送自己房間去,他房間在一樓,空間大,床也大,可他發小也不知犯了什么魔怔,居然一個勁搖頭,只拽著張信禮不松手。

張信禮怕他摔,一手摟著他,對許釗道:“算了,讓他在二樓躺一會兒吧。”

跟醉鬼是沒道理講的,天知道他們的腦回路是什么,無論好說歹說,林瑾瑜就是賴在張信禮身上不下來,許釗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答應了,說有事叫他。

張信禮摟著他上樓,進了自己房間,林瑾瑜把手從他身上抽回來,扶著墻走到床邊上坐下。

“喝水嗎?”躍層二樓這個房間不大,張信禮倒了杯水,道:“想吐跟我說。”

“我一滴液體都喝不下了,”林瑾瑜揉了下自己的臉:“我手機呢,我得給我爸打個電話。”

剛在車上,張信禮怕他意識不清弄丟手機,所以幫他收起來了,這會兒掏出來給他,林瑾瑜接過了,調出通訊錄,打給他爸道:“喂……爸,我在許釗家玩,今天就不回去……晚飯吃了吃了,好久沒見了這不敘敘舊嗎……行,保證第二天回來報道,OK,掛了。”

他掛電話十分麻利,電話里忙音嘟嘟。張信禮看了他一會兒,說:“你裝的。”

“廢話,”林瑾瑜這會兒沒什么太大的感覺,口齒清楚,就是有點困:“不裝我一人回去獨守空房嗎,太凄慘了。”

他不當回事兒,示意張信禮坐過來,拍了拍他的大腿,說:“我沒你想象的那么不能喝。”

張信禮知道可能只是后勁還沒上來,但他看著林瑾瑜的臉,沒和他爭:“行,知道你厲害了。”

林瑾瑜問:“幾點了,身上一股菜味兒,想泡個熱水澡。”

確實可以洗澡了,張信禮把空調開了,給他放好熱水讓他進去洗,自己則在房間里守著。

喝酒上頭之后不宜洗熱水澡,更不宜泡澡,熱水會促進血液循環,使得更多的乙醇進入血液,加重醉酒反應。林瑾瑜逞能,后勁還沒完全上來的時候不當回事,以為自己沒什么,結果泡完這個澡,腿肚子就軟了,頭暈打晃。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勉勉強強從浴缸里爬起來,擦干水,套上褲子,扶著門出去。

躍層的房間狹小,林瑾瑜進門時,張信禮正背對著他,借桌上臺燈的光亮看著書。

雖然他的專業實操多過理論,可四六級是每個大學生都要過的一道坎,這幾天林瑾瑜時常見他看單詞書。

都說男人認真工作的時候是最有魅力的,學業也算是學生的工作吧,張信禮脫了棉外套,只穿著件寬松的灰色毛衣,上面印著只吐著舌頭的大狗,他燈光下的肩背寬闊,很有家常氣息。

林瑾瑜看著那個背影,忽然覺得沒來由的溫暖,就好像他們一直住在一起,白天外出,晚上回來,一個先去洗澡,另一個就待在房間里做自己的事,等著對方,洗完了上床躺著,互道晚安,在夜色里相擁而眠。

他回身關了門,走到張信禮身后,彎下腰,從背后環抱住了他。

張信禮聽見他進來時候的響動了,沒露出驚訝的表情,只從書上收回視線,微微偏過頭,道:“干嘛?”

林瑾瑜臉色有點發紅,他把下巴擱到張信禮肩上,搖了搖頭,說:“不干嘛啊。”

張信禮上臂被他環著,不好翻頁,便拍了拍林瑾瑜的手,說:“洗完了先去睡,等我看完這幾頁。”

“嗯。”林瑾瑜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卻半點也沒動,他把臉埋進張信禮的肩窩,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偶爾輕輕蹭著。

張信禮被他弄得很癢,林瑾瑜的呼吸帶著酒意,一下一下搔刮著他,濕潤的、溫熱的。

他有點不安地動了動脖子:“瑾瑜,”張信禮說:“你這樣我怎么看。”

林瑾瑜頭有點昏,平時張信禮這么說,他就該松手說句“你忙”,然后上床玩自己的手機去了,可今天他就想由著自己來。

“你看唄,”林瑾瑜睜眼看著張信禮的側臉,他喜歡這張臉上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唇:“又沒把你眼睛蒙上。”

張信禮拿他這套道理沒辦法,無奈地側了回去,繼續看單詞。

林瑾瑜仍半壓半抱著他,越過他的肩頭跟他一起看枯燥的abc。難得的獨處機會,林瑾瑜心猿意馬,他裝醉給他爸打電話其實就是想在張信禮走之前能有機會,再像這樣安靜而不必有所顧忌地和他抱一會兒。

所以他忍不住和張信禮貼得更近,在他身上親親蹭蹭的。

張信禮看了幾頁,看不大下去了,側過身來看著他,再一次道:“想干嘛?”

臺燈的光撒在背后,林瑾瑜看著他的神色,忍不住玩笑著丟了個葷段子,隨口道:“干你啊。”

張信禮把單詞書放了,轉過身,和林瑾瑜面對著面。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呼吸相聞,卻沒實打實貼在一起,張信禮站起來,低眉看著他,輕聲說:“哦……想干壞事。”

空氣里浮動著曖昧的因子,林瑾瑜嘴角上挑,微微仰著頭,暗示張信禮來親他。

干燥的唇面互相摩挲,那是暌違已久的一個吻,在許釗這里他們畢竟是客人,平時獨處的時間不多,最多也就是趁許釗進房間拿東西或者倒水、打游戲的那點碎片化時間說說悄悄話。

直到這時候雙方才明白彼此有多想念對方,他們淺而輕地吻著,僅僅唇面相舐,無聲而繾綣地親熱。

林瑾瑜酒意上頭,有點站不住,張信禮手虛虛放在他腰上,吻著吻著開始壓著他往前走……林瑾瑜背后是床,他被這樣帶著,無從逃脫地一點點后退,直到腿蹭到了垂下來的床單。

張信禮扣著他的腰,想進一步加深這個吻的時候,林瑾瑜抬手環住他的脖子,借力稍稍往后讓了讓,和他分開了些。

張信禮不解,睜開眼看著他,再次往前湊了湊,林瑾瑜仍往后讓了讓,不讓他親到自己:“……就想抱抱你。”

毛衣上那只大狗吐著舌頭,張信禮眼睛里眸光閃動,道:“就只是抱?”

林瑾瑜知道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他兩手搭在張信禮肩上,端詳著他,說:“別的也不是不考慮,不過……第一次能讓我試試嗎,以后你來也行。”

他其實對1、0沒什么執著,只是恐懼未知,心里沒底,有種詭異的‘前人探路’心態。

張信禮呼了口氣,片刻后松開手,直起腰來,打了下他屁股,書也不看了,說:“關燈,睡覺。”

林瑾瑜做了個“那好吧”的表情,也不強求,跟著他脫鞋上床。

臺燈的燈光滅了,屋里陷入了黑暗,林瑾瑜仰面躺著,余光瞟見張信禮背對著他躺著的陰影。

在一起之后他們還沒吵過架,大部分時候都很和諧,除了某些很個別的時候……比如現在。

很多事情需要磨合,當然也包括這種……林瑾瑜不想委屈他,但也不大明白張信禮為什么總想做到最后,在他看來倆男的也不一定就要那樣那樣,親親蹭蹭的不也可以過日子。

而且……他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張信禮如此執著于這件事讓人覺得他跟他在一起只是……想跟他上床。就算不是“只是”,也是“主要原因”。

這很讓人糾結,林瑾瑜理智上知道他不可能是這種人,但又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想。

也許……他對于男人跟男人之間的那檔子事很好奇,又確實會有生理沖動,所以想試試?

在酒精的作用下,林瑾瑜大腦昏沉,不自覺地想著有的沒的,假如是好奇居多……

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林瑾瑜強行讓自己打住。他側過去躺著,直視著張信禮的背影,想:他不是這樣的人。

正常男人談了戀愛但是男朋友不給碰多少都會有點不高興吧,也沒什么,正常反應……林瑾瑜一邊想:其實也沒不愿意啊,只是不想弄全套而已,一邊輕手輕腳地貼過去。

張信禮背對著他躺著,他應該聽見了林瑾瑜靠過來的聲響,但是沒有動。

(以下YOUKNOW)

林瑾瑜把上衣脫了,靠過去,赤裸的胸口擦著他的后背,手從張信禮腰間伸到前面,五指張開,在被子下摸了摸他的小腹,然后往上,一路磨蹭到胸口。

張信禮不可能沒察覺他的動作,但他還是沒有動。

林瑾瑜從背后抱著他,閉眼吻他后背,吻他背上那些或凸起或凹陷的疤痕,張信禮胸膛緩緩起伏著,林瑾瑜親著他的脖子。

一開始張信禮一直沒動,直到林瑾瑜湊過去親他耳朵……他從胸腔里吐出口意味不明的氣息,忽地一個翻身,轉過去,很重地按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床單上。

他動作太突然,林瑾瑜沒防備,差點磕在床板上。

“到底想干嘛?”張信禮手肘曲著,撐在他上方,眉頭微皺著看著他,道:“嗯?”

“看你難受,”林瑾瑜裸露在外的脖頸線條在夜色里隱約可見,他帶點笑意地沖張信禮道:“舒服嗎?”

然而他沒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張信禮壓過來吻他吻得粗暴而激烈,那種不留一絲縫隙、讓人缺氧的吻法。

林瑾瑜摸著他的背,像是安撫,又像是引誘。

第二個吻持續的時間不長,但激烈得跟什么似的,林瑾瑜被他壓著,喘不上氣就想推開他緩緩,但張信禮不放,林瑾瑜越掙他就壓得越緊,左手跟焊死了一樣箍著林瑾瑜的腰。

……

林瑾瑜任他吻著,讓他吻夠了,張信禮總算暫時放開了他。

……

激烈的動作間空調被早滑下去一大截,林瑾瑜不怎么掙扎,但也沒有很主動,張信禮停了下來,問:“你沒感覺?”

以往他似乎從沒注意過林瑾瑜,這會兒居然為了這種問題特意開口問他,不由讓林瑾瑜意外:“喝了酒就……都這樣。”林瑾瑜臉色發紅,因為酒精的作用,他手腳有點軟,沒什么力氣。

假如喝到一定量,那股勁又上來了,人確實不能完全那個,張信禮摟著他……林瑾瑜瞬間一個激靈,張信禮從沒這樣對過他,從前就算是兩個人不清不楚的時候,他也只是抱著他。

林瑾瑜其實理解,他想張信禮是不是其實還是把他當女孩,直男不喜歡碰他正常的。

他有點羞恥和難為情,不自然地拉過被子,躲張信禮手的觸碰。

……

“躲什么?”張信禮看著他的臉。

林瑾瑜眼神不太自然,他怕張信禮因此覺得違和,怕他忽然沒了興趣,但他又不知道怎么說。

“沒躲,”他用一種散漫的語氣說:“困了,真起不來……不該泡那澡的。”

張信禮理解這種沒法自控的狀態,他手心貼著林瑾瑜的大腿內側,林瑾瑜困了,又怕他不高興,于是仰起頭主動親他脖子……力道恰到好處。

張信禮被他弄得再一次急起來,手滑下去掐他屁股。

林瑾瑜貼著他的嘴唇摩挲了片刻,感覺注意力轉移得差不多了,在這把火還沒燒得更旺之前示意他看著自己,聽他說話:“起來,”他說:“去洗干凈,待會兒弄。”

張信禮俯視著他,那個眼神顯然不會是樂意。

林瑾瑜莫名覺得此時的他居然挺孩子氣的,心里有種好笑又柔軟的感覺,他在張信禮嘴角親了親,說:“乖。”

張信禮看了他片刻,從鼻腔里很輕地哼了一聲,放開他起來了。

林瑾瑜也爬起來,盤腿坐在床上,看見張信禮下床,背對著他脫了內褲,找了條浴巾,赤腳踩去浴室。

他腰背部的肌肉線條流暢優美,肩寬而腰窄,但又不過分夸張,是很舒服的那種線條,林瑾瑜盯著看了會兒,玩笑道:“你還真不害羞。”

張信禮把浴巾往肩上一搭,轉過臉來,道:“你不是想看嗎?”

嗯……林瑾瑜不能否認,他確實想看。

熱水開了,林瑾瑜就這么盤腿坐在床上等他,想起自己以前也夢到過和他一起洗澡……那時候只覺得是一輩子都實現不了的妄想,沒想到現在居然成真了。

五分鐘后,張信禮回來了,他僅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身上猶帶著細小的水珠。

林瑾瑜盤腿坐在床上,張信禮走到床邊就沒動了,只低眉看著他,像在等他的進一步指示。

林瑾瑜翻身跪坐起來,示意他過來點,張信禮走過去,林瑾瑜直起腰身,跟他親了今天最后一次……待會兒睡覺以后他就不敢親他了,怕他覺得不舒服。

他吻過張信禮的唇后接著往下,在他下巴上留下一個吻……然后是頸側、喉結、胸口,不急不緩,按部就班往下來。

一開始是單純的嘴唇親吻,后來便逐漸加重,變成了半親半咬半舔,張信禮摸著他的頭發和后頸,看著他一點點吻過自己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舔到敏感處,張信禮小腹不由自主地收緊,顯出分明的線條,林瑾瑜便自然而然地沿著線條撫摸,愛撫間激起一陣皮膚的戰栗。

林瑾瑜抬眼往上和張信禮對視,看那雙黑色的眼睛里閃動著欲求……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別人得到滿足而覺得無比開心。

他伸出舌頭,在張信禮肚臍上打了個圈,然后用牙咬住浴巾,慢慢扯開塞進去固定的邊角,任它落在地上。

……

……

……說不太清是什么感覺,大概是……很奇妙。

張信禮……之后平靜多了,林瑾瑜原本就酒意上頭,這下缺氧還直犯困,他從床頭柜上扯了張紙巾胡亂擦了擦臉,就想鉆進被窩里,張信禮卻拉住了他。

“洗完睡。”

林瑾瑜被他拽著,抬眼看他,懶散道:“太困,算了。”

紙巾清潔能力不是特別強,擦干凈了其實還是有股若有若無的味兒,張信禮指了指自己肩膀,示意他把手搭上來。

“干嘛呀?”林瑾瑜懶洋洋把發軟的手搭上去,環著他脖子,張信禮便方便地托著他的大腿,把他抱了起來。

林瑾瑜并不胖,他抱起來不算費勁,張信禮就這么正面抱著他進了浴室,把他放在鋪了毛巾的洗漱臺上。

林瑾瑜沒穿鞋,他就這么坐著,看著張信禮開了熱水,給他洗臉洗脖子,最后問他要不要漱口。

其實沒那么矯情,林瑾瑜大概漱了下口,挑著下巴看張信禮擦自己……擦完他把用過的毛巾也洗干凈了搭回去,回轉身來,照原樣來抱他。

林瑾瑜看了他許久,忽然問:“你是不是把我當女的照顧來著?”

張信禮站在他分開的腿間,說;“為什么這么問?”

“就問問,是也無所謂,”林瑾瑜說:“口而已,又不是不能走路,不抱過來也行。”

張信禮說:“你又不是女的,怎么當。”

林瑾瑜知道自己確實不是女的,但這不代表張信禮沒有在心理上把他當女孩……甚至包括和他談戀愛,林瑾瑜也不能確定到底是因為張信禮接受了自己喜歡男人,還是因為學生時代的照顧或者種種原因,而在心理上把他代入了女生。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林瑾瑜道:“是就不需要‘當成’了啊。”

浴室沒空調,比起房間里冷了不知多少度,張信禮把他抱起來,邊走邊道:“沒有。”

林瑾瑜把手搭在他肩頭,問:“是嗎,那抱我干嘛,我在你心里這么嬌弱?”

張信禮回答:“想抱你。”

這個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林瑾瑜渾身都舒暢起來,他勾了勾張信禮后頸上的銀鏈,感覺到張信禮把他輕輕放在了床上。

林瑾瑜擰亮了床頭燈,道:“別急著睡,檢查下有沒有弄到床單上。”

張信禮把被子拿走,看了眼,說:“沒有。”

那倒省去不少麻煩……林瑾瑜感覺喉嚨口發癢,不由咳了幾聲。張信禮邊鋪被子邊問:“著涼了?”

“著什么涼啊,”林瑾瑜道:“那是……您老人家頂太狠了。”

張信禮臉上沒什么害羞的神色,只停了動作,看向他道:“你自己選的。”他脫了鞋上床,坐林瑾瑜身邊道:“要么……下次換個地方?”

他說的這個“換個地方”顯然不是指換個地點,林瑾瑜不知道如何回復,跟他面對面定了半天,最后道:“……容后再議。”

張信禮露出無趣的神色,翻身躺了下去。林瑾瑜心里那種感覺又來了,為什么……為什么就一定要那種方式呢?假如是正常地談個戀愛,親親蹭蹭的不是也可以嗎?而且……一般人第一次多少都會有點躊躇吧,除非他不是第一次……

越想越沒邊了,林瑾瑜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甩出去,也拉開被子躺了下來,過一會兒,他聽見張信禮問他:“還難受嗎?”

“還行,”林瑾瑜回答:“其實也沒什么,就剛開始那一會兒難捱。”

有些人對這個會有排斥,畢竟是用嘴去那什么……張信禮靜了幾秒,開口道:“為什么你寧愿舔,也不愿意做到最后一步?”

為什么……林瑾瑜不愿意承認自己怕痛怕亂七八糟的,只說:“沒為什么啊,你覺得口比那個更難接受嗎?不都一樣的。”

張信禮確實屬于比起做,更難以接受這個的那類人,他道:“你……是想留條后路嗎?”

林瑾瑜問:“什么?”

張信禮馬上說:“沒什么。”

什么后路亂七八糟的,林瑾瑜面朝著他,道:“你很想那個是嗎?”

“沒,”張信禮說:“無所謂,不愿意也沒關系。”

他的表現可不像沒關系,林瑾瑜道:“如果你想,你完全可以直說。”

張信禮還是沒正面回答,因為如果太注重這個問題,好像他和林瑾瑜談戀愛的目的只是為了睡覺,所以他只道:“高中你說喜歡我的時候,有想過這些問題嗎?”

林瑾瑜不太確定他指的是什么問題,是型號還是sex這件事本身,但回憶起從前,相較于身體上的快感,他確實是因為那種相處時候所體會到的心情才逐漸動心的……和張信禮待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安全、開心、溫暖,再也不是孤單的鯨。

他說:“那時候……也會有一點吧,但只是一點點,光是琢磨你的眼神、動作就已經耗費我一大半心神了,哪兒能整天想著這種成年人的事。”

那是個青澀且單純的年紀,少年們的校服干凈而簡單,他們的字典里還沒有亂七八糟的“看看你”、“你發我回”、“找個大1”,沒有挑工資、挑戶口、挑學歷,十七歲的林瑾瑜所注視的只是映入他雙眼里的那個影子,以及愛著他時,那一刻自己的心情而已。

張信禮說:“所以你沒考慮過。”

他覺得林瑾瑜壓根沒在意過這件事,可是區分愛情與友情的最大的標準之一就是……性沖動。

“沒這回事,只是……沒過分在意那個而已,”林瑾瑜道:“那什么……你有經驗嗎?”

張信禮說:“沒有。”

“我也沒有經驗,所以……”林瑾瑜說:“所以有很多東西要準備,得給我點時間去……”

“嗯,”他還沒說完張信禮就打斷了他:“知道,”張信禮好似不愿再多說,他示意林瑾瑜睡過來點,把被子扯了扯蓋好,說了句:“睡吧。”便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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