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的世襲制，你應該是清楚的吧？"

"清楚的，老板，我清楚的。"

"據我所知，你聶紹元膝下只有一個孩子，那就是獨女聶樹芳。將來你這家業，還是要交給她的吧？"

"是的，老板。"

"那么聶樹芳有多少能耐，秉性又如何，你這當父親的，比誰都清楚吧？"

"老板。我……"

"你認為聶樹芳有資本繼承你這當父親的會員身份否？"

"沒有……但……"

"不用但，我既然同意你跪在這兒，就說明我在給你機會。孩子今后怎么管教。那是你自個兒的事，按照世襲制會員身份將來必然會落到聶樹芳頭上，但如果她不能通過考核，我同樣能把她的會員身份給摘了。"

"是是……謝謝老板……"

"明白了吧？"

"明白的，老板，我明白的……"

"退下吧。"楊瑞輕輕揚了揚手。

"是……"聶紹元那深埋的頭顱微微左右一側，看了看分別跪在兩邊的秦政和魏己然，略一猶豫，最終還是從地上站起，只是那腰始終不敢挺直，一路勾著身子退出了這間茶室。

"魏己然？"

楊瑞把目光投向了魏己然。

"啊，楊先生，我在。"

魏己然誠惶誠恐。

聶紹元是云瑞會所的會員，這就等同于自己人，即便管教無方。也能從輕發落。

但他魏己然不是啊！

"你可知道，你一直在我云瑞會所的候選名單中？"

"啊，楊先生，我，我我我……"

魏己然頓時就有點懵，同時心里更是慌得不行，支支吾吾的，既驚喜又慌張。

"這里邊有一份會員協議，你拿回去看看，沒問題就簽了吧。"楊瑞指了指茶桌上的文件袋。

魏己然怔了怔。

隨即便是狂喜！

一開始他還好奇那文件袋里邊是什么東西，現在看來，居然是他魏己然的會員協議！

"謝謝楊先生！謝謝楊先生！"

"還叫楊先生？"

"啊，謝謝老板！謝謝老板！"

"行了，拿著協議回去吧。"楊瑞輕笑著說道。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我回去后，一定好好管教孩子，不讓她亂來！"魏己然受寵若驚信誓旦旦，隨后忙不迭爬起來，拿著那文件袋，一路鞠躬著退出了茶室。

留下秦政一人。

跪在地上。

"回去吧。"楊瑞揮了揮手，不咸不淡，不喜不怒，讓人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好比秦政，他就完全不明白楊瑞的想法。

一時間，他跪在那兒，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我叫你滾，聽明白了嗎？"

兀的，楊瑞語氣驟降。聲音頓時冷了幾分，手中的茶杯，也重重地頓在了茶桌上。

秦政的心臟狠狠顫了一下。

半晌，他輕輕磕了個頭，"明白了，謝謝楊先生。"

隨后。起身，離開。

眼見秦政消失在茶室中，司徒南這才輕笑道："這家伙，果然還是留不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決心要找死，那有什么辦法。"

站在楊瑞身后的金冷笑出聲。

"金。你回去吧，安排一下。"楊瑞說道。

"好的。"金重重點頭，隨即便是快步離開。

……

酒吧外面，秦珊珊幾女已經被喊上了車，秦政三人再次碰頭。

三人默契地點起了煙，圍在一起，也不說話。

過了半晌，秦政悶聲說道："小心隔墻有耳，去車上說。"

魏己然和聶紹元點了點頭。

三人先后上了旁邊的黑色豪車。

"老秦，老魏，你們兩個怎么樣？"聶紹元率先問道。

他是最先離開茶間的，所以并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

"他給了我一份會員協議。"魏己然遞出手中的文件袋。

"會員協議？"聶紹元微微皺眉。隨即打開，一看果然是會員協議，雖然是黃級會員。但這放在往前，完全是不敢想象的事。

"老秦你呢？"聶紹元又問秦政，魏己然也用好奇的目光望著秦政。

"沒事。"秦政搖頭。

"沒事？"聶紹云和魏己然不解。

"他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直接讓我滾。"秦政如實說道。

"直接讓你滾？"聶紹云和魏己然一頭霧水，就那么跪幾分鐘。就完事了？

"沒提今晚包場費的事？"聶紹元問道。

"沒，沒提，也沒撂什么狠話。"秦政同樣皺著眉頭，一臉思索。

車廂安靜了下來，過了會兒，魏己然嗤笑說道："看來云瑞會所真的氣數已盡啊！"

"你怎么看？"秦政望向聶紹元。

"跟你們一樣。"聶紹元說道。

"云瑞會所的幕后老板，這么多年一直沒露頭，神秘而莫測，大家都以為是哪座神仙。"秦政冷冷說道："卻不曾想，只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也難怪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