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這是一間簡約風格的露天茶室,周邊用盆栽圈起,綠意盎然,還有一只金剛鸚鵡,獨自停留在窗邊欄桿上。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這是一只曾經被溫哲整抑郁的金剛鸚鵡。
這種畫面,給秦政三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再看那茶桌邊,主位上坐著一個年輕人,燒水,泡茶。動作慢條斯理。
在年輕人的身后站著的,便是先前那青年服務員,情報部的。金。
茶桌左右兩邊,分別坐著一人。
坐在年輕人右手邊那位,大家都熟悉,這家酒吧的負責人。
坐在年輕人左手邊的那位……
當秦政三人的視線掃向那人時,頓時瞳孔微微一縮。
隨即,三人幾乎同時邁開步伐,來到那人面前,微微彎腰,態度恭謹……"司徒經理!"
"來了,坐吧。"
那人,正是司徒南。
此時司徒南微微一笑,便是指了指楊瑞對面的座位,示意三人入座。
秦政三人略一猶豫,便是輕輕點頭,心中忐忑地一一坐下。
居然連司徒南都親自過來。這家酒吧,果然背景通天!
三人下意識把目光掃向那在慢慢悠悠泡茶的年輕人,不停掃視,不停打量,試圖從中看出什么。
很遺憾,什么都沒能看出來。
泡茶的位置,可以是東道主,也可以是東道主的心腹。
三人心思沉重,坐在那兒,一語不發。
理智告訴他們,這個時候保持沉默,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他們三個不說話,其他人也不說話。
首位上的年輕人不說話,酒吧負責人不說話。司徒南說話,就連那代號金的服務員,也不說話。
茶水泡好,年輕人給在場的每人都送上了一杯茶,包括秦政三人,包括服務員金。
然后,年輕人自顧自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熱氣,輕輕抿了一口,再抿一口,又抿一口,一口接一口。就這樣,恍若四周無人,獨自品起茶來。
氣氛詭異。
而越是詭異。秦政三人的內心就越是沉甸甸的。
終于,三人坐不住了。
十分有默契地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秦政猶豫了一下,張口對司徒南說道:"司徒經理,這位小伙是?"
"他啊。普通人。"司徒南笑道。
"普通人?"
"嗯,也算是我朋友吧。"
"朋友?"
"嗯,同時也是我老板。"
?
??
????
氣氛再一次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就見秦政三人片刻的呆滯之后,坐在那兒,豆大的冷汗珠子,一顆接一顆。不停地掛了下來。
冷汗越出越猛,三人不停抬手擦拭著,屁股非常別扭地蠕來蠕去,坐立不安。
即便是這個時候,坐在首位親自泡茶的年輕人,依舊沒有張口說話的意思。
時間漫長,秦政三人就如同被架在燒烤架上,被底下的火炙烤著,隨著時間一秒秒流逝,越來越燙。
艸!
秦政內心狂吼一聲,也算是給自己打氣,張口就要打破這該死的安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坐在首位的年輕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已經搶先開口。
"我叫楊瑞。"
秦政三人:???
"三位打算如何處理今晚的事兒?"
秦政三人下意識齊齊看向司徒南。
司徒南佯裝不知,自顧自品著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三位在來之前,應該做好打算了吧,就是不知。打算為何?"楊瑞淡淡問道。
哐啷!
魏己然和聶紹元,兩人幾乎同時騰地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過突兀。連屁股下的座椅都給撞倒了。
緊接著,噗通一聲,兩人齊齊跪了下去。
"楊先生!"
"老板!"
兩人異口同聲。
聶紹元是云瑞會所的黃級會員。
魏己然不是,不過早些年就被列入候選名單,只是礙于其內部關系復雜,被歸劃到了待定名單中。
即便如此,因為魏己然在昆城經營多年,誰也不敢輕易小看他。
當然關鍵還是云瑞會所放任不管,完全沒有進行過任何哪怕一點的打壓措施,否則他不會有今天。
楊瑞掃了跪在地上的兩人一眼,便是看向了秦政,"你也跪下吧。"
秦政沉默不語。
"三。"
"二。"
"一。"
楊瑞自顧自數完,便是輕輕地揮揮手,"回去吧,沒事了。"
"老秦!"
魏己然和聶紹元急了,使勁壓低了聲音。
好歹大家多年好友,自然是不能因為這點事,眼睜睜看著老友萬劫不復。
關鍵時刻,不說伸手拉一把,提醒一聲別走錯路還是有必要的。
"楊先生!"秦政還是跪了下去,"對不住了!"
楊瑞沒有應話,而是把目光挪向了聶紹元,這讓秦政那深埋的頭顱上的那雙眼睛,閃過了一抹戾色。
"你是我云瑞會所的人,按道理,我不該讓你下跪。"
聶紹元惶恐不安,不敢接話。
"會所的世襲制,你應該是清楚的吧?"
"清楚的,老板,我清楚的。"
"據我所知,你聶紹元膝下只有一個孩子,那就是獨女聶樹芳,將來你這家業,還是要交給她的吧?"
"是的,老板。"
"那么聶樹芳有多少能耐,秉性又如何,你這當父親的,比誰都清楚吧?"
"老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