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的速度也是快,顧子柒剛跟她提了這件事,晚上的時候,織花就過來了。不過與她一起過來的,卻還有欖菊。
原來梅姑回去之后,將這件事告訴欖菊,欖菊當時就鬧起來了,連織花都能在壽王身邊服侍,憑什么她不能。總之她纏了梅姑很久,最后才說服梅姑將她和織花一起安排過來了。
顧子柒看了兩人一眼,織花極為謙卑的對顧子柒屈膝:“七兒姑娘,奴婢織花。”
欖菊對顧子柒卻是不屑一顧,她看了顧子柒一眼,想到梅姑的囑咐,到底是隨意的行了一禮,然后嘴角一瞥,一副不屑的神情。
對于這樣的情況,顧子柒真是沒有料到。她向梅姑要的是織花,梅姑倒來了個買一送一,只是送過來的,是個麻煩。
然而梅姑今天已經給了她一個面子,倘若如今將欖菊打發回去,恐怕梅姑面上不好看,日后容易心生嫌隙。與其那樣,倒不如先將欖菊留下,起碼她在這里,還能壓一壓欖菊的銳氣,省的她日后有事沒事找織花麻煩。
于是顧子柒點了點頭,讓小林子安排兩人的住處,而后對她們說道:“你們來這邊服侍壽王爺,需記得一點,壽王喜靜,你們無事,莫要打擾,少說話,多做事,這邊的活不多,但分內之事,你們也要做好。”
顧子柒沒有特意將目光放到誰身上,織花聽了,十分謙恭的應下,欖菊卻覺得顧子柒的話意有所指,仿佛故意針對。想到此處,她咬了咬牙,暗暗決定日后要討李春霆的歡心,將顧子柒踩在腳底。
“……”
該說欖菊是心思單純還是過分愚鈍呢?即便是對她懷有不滿,怎么也不該把所有的心思擺在臉上吧,她這副樣子,只要瞧上一眼,便都明了了。比司馬昭之心,還路人皆知。
顧子柒搖搖頭,道:“行了,天色不早,壽王爺這邊無需你們服侍,明早你們再過來吧。”
織花應了句是,準備退下,欖菊這時候卻心生不滿,直接說道:“七兒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沒道理你一直霸著服侍壽王爺的機會,光讓我們做那等粗活吧。這時候壽王爺都還沒用晚膳吧,你就將我們打發走了,是怕我們分了你的寵愛嗎?”
“欖菊姑娘慎言。”小林子忙在旁邊提醒。他倒是不怕欖菊受到處罰,只唯恐冒犯了壽王爺,到時候不光欖菊一個人有事,指不定還要連累到他們。
欖菊卻越發得意,她見顧子柒不說話,便以為顧子柒理虧了,更加放肆的說道:“怎么,七兒姑娘被我說中心事了?我道你在壽王爺身邊如何受寵,原來不過是你濫用職權,將旁人都打發走了,這樣誰還有機會與你爭寵?七兒姑娘真是好重的心機啊!”
這話說的,真是越來越不中聽了,可這樣蠻橫無理的小丫頭,顧子柒見過的還少?聞言她不怒反笑:“既然欖菊姑娘信誓旦旦說我搶走了你們的機會,那今晚不妨讓你們試試,正好,稍后王爺就要用膳了,便由欖菊姑娘單獨服侍吧。”
織花和小林子聞言,都有些訝異的看向顧子柒。
卻見顧子柒面上一派平靜,嘴角甚至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見此兩人放心了。以這兩天對顧子柒的了解,織花覺得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斷然不會被欖菊這種仗勢欺人的丫頭拿捏住的。
欖菊尚不自知她言行不妥,見顧子柒退讓,只更加得意。
回到屋中,精心裝扮了一番,便到廚房去給李春霆傳膳了。她端著飯菜,扭著腰肢兒,騰出一只手,重心有些不穩,敲了敲門。里面傳來李春霆郎然的聲音:“進來。”
欖菊心臟頓時止不住的跳動,她推開門,輾轉走到桌邊,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幔,看到李春霆硬朗的身形立在窗邊。他單手負在背后,手里似乎還拿著一本書。
勉強克制住心里的激動,欖菊將托盤里的食物一一擺放在桌上,然后吸了一口氣,刻意捏出嬌滴滴的聲音,喚道:“王爺~飯菜已經布好,請讓奴婢服侍王爺用膳。”
李春霆轉身,面露疑惑,他是聽說顧子柒向梅姑要了個宮女過來,是叫織花來著。可是以顧子柒的眼光,要過來的宮女不該是這副樣子啊,他走向桌邊,朝著欖菊走去,嘴上卻說道:“你是織花?七兒可曾說過,晚上本王無需有人服侍。”
欖菊面上尷尬,她先是小聲辯解了一句:“回王爺的話,奴婢是欖菊。是七兒姑娘讓奴婢過來服侍王爺的。”
李春霆看了欖菊一眼,眉頭深深皺起,眼前的這個女人,臉白的跟紙一般,嘴唇紅的要滴血,剛靠近五米之內,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味道,頓時讓李春霆再無吃飯的胃口。
“你下去吧,讓七兒過來。”
欖菊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她覺得情況不該是這樣的,以她的姿色,壽王爺看了應該會動心,然后她再稍加勾引,壽王爺的心自然手到擒來。
她來之前設想了很多種美妙的場景,卻沒想到一切都還沒有如她預料中的發生,李春霆這么快就要將她打發下去。
“王爺……奴婢欖菊,仰慕王爺已久……”
李春霆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不會對女子動粗,可卻不會容忍有人在他面前造次。何況這欖菊一出現,就大大影響到了他的食欲。
眼見李春霆的臉色要沉下來了,這時候欖菊難得的有了眼力見,匆匆行了一禮,退下。
回到原來的地方,卻見顧子柒和織花小林子圍著桌子坐在一處,他們面前擺著點心和茶,有說有笑,好不輕松愜意的樣子。
而欖菊想到自己在李春霆那里受的氣,回來這邊還要看到他們其樂融融的景象,頓時火冒三丈。
她氣鼓鼓的走過去,表情十分不快,但顧子柒已經把機會給了她,如今她沒討到好,自然無處發泄。
倒是顧子柒,一轉頭就注意到她了,卻捂著鼻子道:“欖菊姑娘,你這是抹了多少香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