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柳逸凡躺在床上,細數著云銘的又黑又長的睫毛,忽然,門外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輕緩的敲門聲:“堂哥,你醒了嗎?”
柳逸凡的心一顫,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秀長的眉毛微微皺了皺,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柳逸凡建外面的柳莊易鍥而不舍地敲著門,趕緊爬下床,走到門前敞開門問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來的這么早?”
柳莊易臉上的表情一滯,歪著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陽都已經這么高了,還早嘛?探著頭往里面看了一眼,見到床上鼓著一個大包,心中頓時了然,笑瞇瞇地將柳逸凡拉出門外,還十分貼心的將門給關了上來,而后一臉邀功似的看著自家堂哥:“現在是不是就不早了?”
柳逸凡懶得搭理他,看著他問道:“怎么回事?”
“還記得昨日晚宴時說周掌柜的事情嗎?今日上午我給周掌柜下了請帖,按著昨天云公子所說的,請了周掌柜及周夫人,剛剛送信的人回來說是已經應了。”
柳逸凡點點頭:“既然已經應了,那便去就是。”
“堂哥,今天晚上,需要我陪著你們二人去嗎?”
還柳逸凡不等說話,二人身后的門便被突然打開:“云銘打著哈欠,靠在門框上,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就這么點兒事情,我同你堂哥一起去就是,用不著你!”
柳逸凡轉過身看著靠在門框上的云銘,只穿了一身里衣就出來了,睡了一夜,這衣服已經是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衣服領口大開,白皙的胸膛就這樣漏在外面,再加上那睡眼惺忪的容顏,頓時讓人想要想入非非。
柳逸凡明顯的一愣,抬手將人攬在懷里,順便用那寬大的衣袖,將外泄的風光給擋住,沉著臉道:“莊易你先回去吧,今晚用不著你,一會兒你將訂的酒樓的名字告訴良吉”
良吉正是昨日給云銘帶路的柳逸凡貼身小廝的名字,
柳莊易看著自家堂哥的臉色笑道:“好!”
說完便轉身離開。
云銘不知所以得看著柳逸凡:“大熱天兒的,你就這樣攬著我熱不熱呀?”
劉逸凡可不管他,輕輕將人往后一帶,順手把門給關了上,眼眸微暗道:“日后出門要把衣服穿好,就算是在家里也不行!”
云銘一愣,低著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領口大敞,立即明白了這人的心思,不由得玩性大起,將身上的衣服扯得更大,看著柳逸凡媚眼如絲,問道:“在你面前呢?可以這樣嗎?”
隨著云銘的動作,身上的衣服慢慢滑了下去,露出圓潤的肩膀,衣服也已經開到肚臍上去了,
柳逸凡閉了閉眼睛,似乎是想了想:“反正今日我也沒有什么事情,既然云銘想玩,我奉陪就是!”
最終,柳逸凡也沒能奉陪成功。
二人只是略微易收拾。便一同上了街。懷康山水秀麗,依山傍水,風土人情多與建京不同,就連這吃飯的口味也與建京大不相同,自云銘來了之后,便四處尋找懷康的特色美食,已經差不多將懷康吃了個遍。如此也擋不住,云銘再次一遍的念頭,常常拉著柳逸凡在外面用午膳,今日亦不例外。
二人在外面閑逛了沒多久。便碰見了獻寧與不悔。
獻寧走在前面。身后的不悔提了大包小包無數的東西,兩波人撞見獻寧與云銘都甚是驚喜,只不過,身后的不悔,在看到柳逸凡眼睛微微暗了暗!最終還是帶著淺笑走上前去:“聽說,柳老夫人讓你與云銘搬到劉府去住了?”
柳逸凡點點頭,他自然沒有錯過剛剛不悔的眼神,心中對前幾日之事那叫一個后悔,自家老夫人安排的要請不悔過府一敘的想法。他也不敢多說。
“云銘你看。這家店的衣服不錯!”
云銘人長得好看,更是會穿衣打扮。所以獻寧在這方面常常會去求教于云銘,云銘抬頭看了看上面的匾額:霓裳閣。
同時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小小的柳字,隨即點了點頭笑道,是不錯,里面的衣服款式都很新穎。
獻寧聽聞,立即笑著跑了進去,云銘緊跟其后,轉身笑著看了一眼柳逸凡。
等不悔與柳逸凡進門的時候,獻寧已經在里面興致沖沖地挑選起了衣服。挑了幾件,看著云銘道:“這里面衣服的款式我都沒有怎么穿過,實在是有些挑選不過來!”
云銘笑瞇瞇地搖著折扇,伸手點了點獻寧手中的衣服:“這幾件就很適合公主,不妨先去試一試這幾件。”
獻寧點點頭,應了聲好,轉身就遞給身旁的老板:“給我將這幾件包啦!”
不悔上前正要掏錢袋,卻被一旁的柳逸凡攔住:“這幾件衣服就當是我送給公主的,希望公主日后常常光顧我霓裳閣,也算是幫我們做做宣傳了。”
霓裳閣掌柜的早就已經看見了柳逸凡,因為有客人在,柳家做生意又講究的是以顧客為先,也便沒有上前行禮,此時聽柳逸凡這樣說,立即應了聲是,包好后恭恭敬敬的遞給了不悔。
不悔依舊是冷著一副面孔,只是身上的氣息已經緩和了不少。
云銘笑著挑了挑眉,問獻寧道:“我和柳逸凡正打算出去吃飯。你們要與我們一起嗎?”
獻寧擺了擺手笑道:“今日就不和你們一起了,我已經答應了母后,今天中午回去陪她吃飯。”
云銘點點頭笑道:“公主可要快些回去了,現在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
四個人就在霓裳閣的門口分了手,看著人漸漸走遠,云銘笑瞇瞇地轉過身,言語中帶了些揶揄,:“柳公子什么時候得罪了不悔?”
“你看出來了?”
云銘搖著扇子邊走邊道:“這還不容易嗎?不悔待人向來和善,你瞧瞧他剛剛看你的樣子,那眼中可是冷漠的緊吶!想必你是因為他與公主之事得罪了他吧,若是其他的事,他也沒有這么大的反應。倒是你,現在又無端上前獻殷勤,可是有什么想要求與他的事情?”
對于不悔能將事情才出來,柳逸凡一點也不感到驚訝:“祖母想要見他。”
云銘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隨即一臉幸災樂禍的湊上前去問道:“有沒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
柳逸凡無奈的。撇了云銘一眼道:“去吃飯!”
“好嘞!”云銘與柳逸凡并肩走在街上,搖著折扇,十分認真的道,“若是覺得為難,我幫你請他就行!”
柳逸凡走在街上,散著寒意的目光掃過蠢蠢欲動一臉興奮的小姑娘,原本還歡天喜地的小姑娘們碰上柳逸凡的眸子,瞬間便澆滅了她們心中的念想。
“不用!”
云銘笑笑,沒再說話。
傍晚,天色微暗,天邊的晚霞顏色絢麗,良吉從外面進來:“公子,云公子,馬車已經備好了,我們該去赴宴了!”
云銘挑挑眉,笑道:“不急!再等等,該走的時候我們自會出去。”
柳逸凡不解的看著云銘:“在等什么?”
“等著他們先去啊!我可從來沒有等人的習慣。”云銘漫不經心的喝著茶,目光一直盯著天邊的彩云。
天邊的彩霞漸漸消散,只剩下了一點余光,云銘站起身來,攬著喝著茶半點不慌的柳逸凡道:“走吧!”
兩人到了懷康最好的酒樓,踏仙樓。
云銘站在就樓外,手中一把折扇,笑的風情萬種:“雖然知道是在這里吃飯,但是要見的人真是白瞎了這飯!”
“若是你喜歡,我們明日再來!”
“好呀!”云銘唇角微勾,一雙閃著瑩光的大眼睛看著柳逸凡。
柳逸凡看著云銘,總覺得他似乎哪里不對!但是又想不出來這人的不對在哪里。
“公子,我在外面等著你們!”
“不用!你回去吧!結束后我和你家公子走回去!”云銘笑瞇瞇的看著良吉,眼中閃過一絲暗芒。這個小廝在這就只是礙事的,他晚上可還是有大計劃呢!
見自家公子沒有反對,良吉便駕著馬車離開了!
兩人進了提前預定好的包間,果然,周家夫婦已經坐在里面了,只不過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就是了!
“柳公子真是好大的架子,作為主人家竟然讓你的賓客等了這么長時間!”
云銘搖著扇子從門外進來,依舊是一身月牙色的的袍子,頭發高高束起,一只白玉簪子插在發中,面容白皙,眼睛明亮,嘴唇嫣紅,渾身自帶了一股風、流韻味,讓原本面容有些黑的周掌柜直接看直了眼睛。周夫人自然看見了自家老爺的眼神,立即從桌子底下伸出手,狠狠地擰了他一把。周掌柜一個激靈立即反應了過來,只不過眼睛還是時不時的向著云銘瞟去。
周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家男人:“早就聽聞,云公子容貌無雙,當時聽時只當是傳聞夸大,現在一看,果然是能將天下女子比下去的好容貌......怪不得當年易大......”
看著柳逸凡越來越黑的臉龐,周夫人立即停了聲:“瞧我,凈說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
“夫人說就是,我記得過幾日易煜祁大將軍前幾日才官復原職,夫人所說的易大將軍可是他家的?”
周夫人直愣愣的看著云銘,背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笑著道:“云公子誤會了,我剛剛并未說易大將軍!”
云銘點點頭疑惑道:“是嗎?”
“是!”
這周夫人可是懷康出了名的悍婦,將家中的男人管的服服帖帖的,不過就是指著建京城的娘家,官雖說不大,但到底是建京的官,很是硬氣。
“周掌柜,聽說昨日,你想要見識一下我有什么狐媚手段?還準備了你最得意的小妾?”
柳逸凡微微皺眉,這些話并不是昨日柳莊易在晚膳時說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云公子,這是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