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天朗氣清,暑氣消了大半,柳逸凡帶著云銘去看他的院子,云銘跟在柳逸凡的身后,已經從剛剛震驚中反應過來的云銘不停的問道:“所以說,你早就鐘情于我嘍?是不是!”f
柳逸凡不答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繼續給他收拾房間。
“哎呀!”云銘奪過柳逸凡手中的衣服,湊上前去,“這些一會為我自己收拾,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柳逸凡深深的看了云銘一眼,將人扯到自己懷里:“想知道?”
云銘十分熱切的點點頭,何止是想知道,那是十分特別非常的想知道。
目光看向門外,柳逸凡的貼身小廝從遠處走來,柳逸凡微微一笑,攬著他直起身來:“你猜!”
還不等云銘發火,小廝從外面進來,看著柳逸凡與云銘道:“前面來人說,晚宴已經準備好了,請公子帶著云公子過去!”
柳逸凡笑笑,攬著氣鼓鼓的云銘:“走吧!吃完了飯,我們回房間好好的說。”
云銘瞪了柳逸凡一眼,從他的臂彎里出來,率先出了房間。
柳老夫人見二人前來,倒也沒有多說什么,二人行過禮之后,柳逸凡便十分自覺地領著云銘坐下。
一旁的柳夫人瞧著,臉色還是有些青,她這個做母親還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呢!
“老夫人,夫人,剛剛比較匆忙,也沒沒有將晚輩帶來的禮物奉上。”說著從袖子中掏出了幾個瓶瓶罐罐一一擺在桌子上。
柳老夫人好奇的看著,她還從未見過有人送禮是這樣草率的!怪不得剛剛他進門的時候她還聽見了輕微的瓷器碰撞的聲音!
只見云銘將桌上的瓶子按著名字排好順序,先將三瓶遞給柳老夫人:“老夫人,您看看,這是賽閻王研制的延壽丹,強體養身,您試試!”
柳老夫人看著自己面前的通體漆黑的瓷瓶,有些驚訝,賽閻王是什么人他們自然清楚,卻沒想到云銘與他的關系這么好,出手就是三瓶。
“夫人,這是您的養顏丹,也是出自賽閻王之手。”
“......”柳夫人看著自己面前三個瓷瓶,與柳老夫人對視一眼,眼中的驚訝無以復加,
“云公子,這真的是賽閻王所研制的丹藥嗎?”
云銘點點頭,笑嘻嘻的看著柳夫人道:“怎么,夫人還覺得我會騙你不成?”
柳夫人笑的溫婉:“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沒想到云公子與神醫也如此熟識。”
云銘擺擺手道:“倒也沒有多么熟識,不過就是想要問他要幾瓶比較不錯的丹藥,他就拿了這么點東西來敷衍我,只是我瞧著它的功效還是比較適合老夫人與夫人您的,所以也就拿著了。不過賽閻王統共也就煉制了這么幾瓶,若是夫人老夫人與夫人用著比較好,我就去將他那張方子給討來。我記得柳家也開始做藥材生意,想來練這么幾粒丹藥給自己用,也是能做到的!”
柳老夫人一驚,都能把賽閻王手中的方子給要出來,還說與他不熟,若是熟了要成什么樣子?
不過,云銘有一點所說不錯,柳家剛剛才開始做藥材生意,自然是比不過城中的其他商鋪,若是有了再閻王的方子,那他們的藥材生意估計會好的不得了。
其實若要論起來,言錦以是賽閻王的徒弟,而柳家是言錦以的外祖家,若是柳家有意,可以找言錦以聯系賽閻王,那賽閻王也會賣幾分薄面,只不過柳家自認為從未在言錦以身上出過任何力。現在才剛剛相認,柳家人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屋中的氣氛有些近乎詭異的安靜,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屋中的人都往外望去。就見柳莊易沉著一張臉從外面進來,柳逸凡瞧著他臉色黑的不行,心中不有訝異,要知道他的這個堂弟,可從來不怎么會生氣,笑問道:“這是怎么了?怎么氣成這個樣子?”
柳莊易對著家中長輩行過禮,坐下后大口喝過一口茶,才到:“周家的膽子也是太大了一些!”
說罷,眼睛若有若無的瞟了云銘一眼。這點小動作自然逃不過云銘的眼睛,云銘笑著端起茶,品了一口后問道:“詳細說說!”
柳莊易的動作柳逸凡也看到了,本來想著要私下與莊易談一談,卻忽然聽聞云銘的話,對上柳莊易詢問的目光點了點頭。
“今日我與其他幾個掌柜約了一家茶樓談生意,臨走之前遇見周家藥材鋪的掌柜,那周掌柜想要約見堂哥和......堂嫂!”
云銘微微一愣,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折扇輕搖,臉上帶了些許玩味:“就只是說要約見我們?”
柳莊易微微一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略一沉吟,最后是點了點頭:“是!”
云銘饒有趣味的看著撒謊后假裝鎮定目光卻又開始狂閃的柳莊易,臉上幾不可見閃過一抹淺笑:“說就是,就算是你不說,難不成我就查不出來了嗎?”
云銘的手段他自然是知道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他說云公子是堂兄不知道從哪里弄回來的妓子,憑著...憑著一身功...功夫將堂兄迷得神魂顛倒......”
云銘淡定的聽著,不得不說,還真是讓人猜到了那么一點精華。
見云銘沒有多么生氣,便繼續說了下去:“他還說,沒想到堂兄好這一口,他那里還有不少長得好看的,可以贈與堂兄。換...換也行......”
“真是好大的膽子,我柳家的人也是他可以在外詆毀的!”柳夫人怒氣沖沖的道,“莊易,當時你不打爛他的嘴!”
“母親!”柳逸凡叫住自己的母親,“若是我記得不錯,周圍周掌柜的手里還有壓著我們的藥材!”
柳莊易皺眉點頭:“不錯!”
“那也不能......”柳夫人對柳逸凡的眸子,最后那半句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母親,我們明明可以不動自己分毫的出這口惡氣,他哪里值得我們破財了?”柳逸凡的臉色也不好看,眼底眼底閃著一抹寒光。
“周家藥材鋪的周掌柜是吧!”云銘淺淺的笑著,蔥白修長的手指捏著折扇,一根一根的將玉骨折整齊,“要請我們吃飯?”
“是!”
“什么時候?”
“明日晚......”柳莊易看著云銘,明明臉上是帶著笑意的,他瞧著總是覺的十分的壓抑。
“應下來,既然他不想做了,那我也要助其一臂之力才行啊!正好閑了我這幾日,也正想著要活動活動筋骨!”云銘笑瞇瞇的看著柳莊易道。
也不知道為什么,云銘明明是笑著看向他,他卻總覺得云銘這笑容實在是有些嚇人!他背后都開始泛起了涼氣。柳莊易別開眼,看向自家堂哥,卻發自家堂哥正十分寵溺的看著云銘,不由抖了抖,連忙別開眼。
這頓飯的開局實在算不上是開心,甚至似乎還有些壓抑,但是云銘是何許人也,這些年練得就是見人說人話。即便是柳老夫人與柳夫人心中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不舒坦,聽著云銘的話,嘴角還是不能自已的揚了揚。柳逸凡的父親向來是自己的母親,媳婦為先,只要是母親,媳婦高興了,他沒什么不可以的,于是,此時看著云銘的眼神又和善了不少。
晚宴過后,云銘纏在柳逸凡身后,問道:“你快點和我說說,你究竟何時鐘情于我的啊!”
柳逸凡嘆了口氣:“你想在我房間睡,還是睡在客房?”
云銘的眼睛提溜一轉,嬌笑道:“自然是睡在客房啦!柳公子要不要一起?”
柳逸凡看了他幾眼,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好!”
走到房間門口,云銘打開門,用自己的身子擋著門口的縫隙,奸笑著道:“快點告訴我!不然今日不能進門!”
......
柳逸凡捏著云銘的下巴,在他額頭落下輕輕一吻:“那你早點睡,我先回房去!”
云銘眨眨眼睛,看著柳逸凡穿過小花園,漸漸地沒了身影,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這個問題真的有這么難回答嗎?還是有什么內情?
云銘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怎么也明明已經很困了,卻怎么也睡不踏實,這幾日都是被摟著睡得,都已經習慣了,現在一分開他竟然還有不適應!云銘睡眼惺忪的坐起身,隨手抓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起身穿過花園,往柳逸凡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進去,就瞧著柳逸凡平平整整的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云銘噘噘嘴,他倒是睡得十分自得,害他失眠了小半夜。
云銘打了個哈欠,只知道自己實在有些困了,腦子也停止運作,于是扯掉身上的外袍,自己則鉆到了柳逸凡的懷里。
沒過多久,黑暗中的柳逸凡攬著云銘淺淺一笑,在云銘的嘴角落了淺淺一吻,找了個舒適的角度,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