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誰說不是呢,越是低調的人就越牛逼,反觀那些耀武揚威的家伙,被打了個滿地找牙,真是笑死。”
……
短暫的震驚過后,人群中議論了起來,但聽到張少的耳中,卻異常的刺耳,他單手扶墻,勉強的站起身子,其雙鼻依舊在外冒血,大庭廣眾下被一個跪在自己面前的懦夫打成重傷,一向不可一世的張少羞憤難耐,但又膽寒萬分,雙腿都在發抖。
之前的盛氣凌人與現在的狼狽至極,圍觀群眾態度和目光的轉變,無不深深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臉呀,今天算是丟盡了!
那個癱坐在地上的豐腴女人更是嚇得臉色慘白,不過她倒是賤的不要臉,趕緊爬起來去攙扶住張少,以作討好。
末了,為了挽回面子,一邊逃跑一邊指著聶雨軒,尖酸刻薄道:“你這個騷蹄子,從哪里勾來了一個野男人,敢對張少出手,日后你就算是跪著哀求著服侍張少,張少也不稀罕。”
作為一個有家庭的男人,妻女就是自己的逆鱗,吳敵也是如此,聽到女子用如此污濁話語侮辱自己的老婆,吳敵勃然大怒,右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出。
那猶如死神凝視的眼神再次浮現在吳敵的瞳孔,肅殺之氣噴薄而出。
一個踉蹌,張少被嚇得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他真的是怕了,這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
轉身,逃跑,上車。
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此時的張少和喪家之犬幾乎沒有兩樣。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慌亂的撂下一句極沒底氣的話,張少等人落荒而逃,車子開的飛快。
心中長舒一口氣,緊繃著的神經頓時松弛開來,就在方才,吳敵手心,額頭不停地滲出汗水,愣在原地,不停的喘著粗氣。
就連心臟跳動的聲音也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周圍的眾人看見這一幕戲到這里也已經結束了,三五成群的議論著離開,只留下站在吳敵身后的聶雨軒,知曉自己身后還有聶雨軒之后,吳敵眼睛一轉,心中暗笑。
腰背緊挺,雙手托后,此時的吳敵看起來也有一副武術大師的模樣,隨之一個轉身,倘若閑庭信步,隨之輕咳兩聲。
“哎,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解決了,我還以為他能有多么厲害呢,真是的,我都還沒有出手呢。”
“豬鼻子插蔥,裝象!”
萬萬沒想到,一旁的聶雨軒竟然完全不買賬,毫無表情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再也把持不住自己,吳敵一路小跑,追上了聶雨軒,臉上表現出一副哀求模樣道:“老婆啊,再怎么說,我也是收拾了那個不長眼的家伙,雖然他是紙老虎,但你也要夸獎夸獎我吧。”
“一個跳梁小丑而已,只會花拳繡腿,不,花拳繡腿他也不會,難道你以此為榮嗎?無聊至極。”
顯然聶雨軒心口不一,在她心中已然掀起了驚天駭浪,這個男人的身上充滿了神秘感,讓聶雨軒不由得提起了一定的興趣。
盡管如此,一想起六年前的事情,聶雨軒再次心如刀絞,在這六年中,那件事情讓其蒙上了難以抹去的陰影,原本已經對其徹底淡忘,但如今卻再次出現自己的生活中。
此時的她卻不知,在之后的日子中,自己無比厭惡的男人——吳安安的父親,一次次的刷新了她的認知。
“老婆啊,沒有功勞我也有苦勞啊,你能不能在像剛剛那樣,讓我感受一下男人的尊嚴,好不好,就兩下,不,親一下就好,就一下,作為對我的獎勵好不好!”
死不要臉的對著聶雨軒再次開口,話音剛落,聶雨軒沒有任何猶豫的甩給了吳敵一個白眼,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趕。
長嘆一聲,吳敵垂頭喪氣緊跟在聶雨軒的身后走到別墅門口,剛跨進一步,就聽見別墅中那小機靈大大的叫喊聲。
“爸比,你真的是太厲害了,一下子就把大壞蛋打死了,我長大之后也要和爸爸結婚,做爸爸的妻子,這樣的話,你就要保護安安一輩子,好不好?”
跑到了吳敵的身旁,緊緊地抱住吳敵的右腿,吳安安表情無比認真,信誓旦旦的開口。
對此吳敵也是苦笑不得,蹲下來身子,將吳安安抱在懷中,敲了敲吳安安的小腦袋,滿是柔情的開口道:“這個可要問問你的媽咪答不答應啊?”
嘴巴微微一撅,吳安安從吳敵的跳下來,蹦蹦跳跳的來到了聶雨軒的身邊,表現出讓人無比憐愛的模樣,滿臉委屈的開口:“媽咪,我以后想要嫁給爸比,然后生一個小安安,可以嗎?”
‘噗’的一聲,聶雨軒忍不住的笑出聲,面對自己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兒,聶雨軒對此也很是無力,右手伸出,充滿愛意的撫摸著吳安安的頭,隨之白了一眼吳敵。
“安安啊,爸比是個壞男人,你以后一定要嫁一個愛你的,能陪你身邊的男人,不要嫁給負心漢,知道了嗎?”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吳安安腦袋一歪,眉頭微微一皺,裝模作樣的雙手叉腰,憤怒的轉過身子面對吳敵道:“哼!原來爸比是個負心漢,我不要這樣的爸比了,安安現在很難過,安安要去睡覺。”
眼睛出奇的張到最大,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仿佛無緣無故背口大鍋。
臉上閃過一絲別樣的笑容,聶雨軒的表現讓吳敵心中不由得暗自發毛。
“難道不是嗎?好了,我要帶著安安上去睡覺了,記得我給你說的話,有些地方不能去,一樓客房我讓秦媽已經給你收拾好了。”
抱起吳安安,轉身往樓上走去。
“咦?難道媽咪不和爸比住在一起,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嗎?”
頓時滿臉黑線,對于自己這個女兒,聶雨軒也是無可奈何,長嘆口氣,和藹的開口道:“安安啊,媽咪不和這種負心漢住在一起,懂了嗎?以后不能再說這種話,要不媽咪就不給你買玩具了。”
“對對對,媽咪今天要和安安住,媽咪不要和負心漢住在一起。”
話音落下,兩人消失在樓梯的轉角,只留下呆若木雞的吳敵,木訥的站在一樓的客廳中,心中不斷的回響起那句‘負心漢。’
無比扎心,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口口如此說自己,長嘆口氣,點了支煙,坐在沙發上回想起今天的一幕幕。
一個打扮樸素,大約有五十左右年齡的女子從一樓廚房出來,步伐拘謹而不失風度,大方而略顯優雅,表現出這種年齡不應有的高雅之氣。
“少爺,這是雪梨汁,少爺抽完煙之后可以拿此潤肺,客房也已經準備好了。”
“好的,謝謝秦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