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辰聽聞蕭策所言,黛眉倏地一緊。
但,尚不等她言語,便聽蕭湛淡聲問道:“你還知道她是你皇嫂?”
“皇兄!”
蕭策抬眸,一臉無奈:“皇嫂也是女人啊!還是你覺得,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威脅感?你方才見我抱著她,難道一點都吃醋嗎?”
沈良辰聞言,心里頭那個氣哦!
感情他還巴不得蕭湛生氣呢!
心中憤恨的,狠狠的瞪了蕭策一眼,暗罵他真是沒救了!她轉(zhuǎn)過身來,對蕭湛也沒個好臉色,言語中透著幾分不滿,以進(jìn)為退道:“就是啊!看我跟別的男人親親我我,你就一點都不吃醋嗎?”
“什么叫別的男人?”
蕭湛唯有在看向沈良辰時,眼底的冰川才會被融化,摟著她肩膀的手極有占有欲的緊了緊,讓她知道,他是真的沒有生氣,他下巴朝著蕭策輕挑了下,懶懶說道:“那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他性子愛玩,但還不至于挖我的墻角!”
“誰是你的墻角?”
沈良辰抬手輕捶蕭湛,一臉不依,對他的比喻十分不滿:“你見過這么好看的墻角嗎?”
“沒有!”
蕭湛伸手握住沈良辰的手,溫潤一笑,眼底只看得到自己的小女人:“你是最好看的!”
“嘶——”
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邊上的蕭策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似的:“你們兩個注意點兒,這兒還有別人呢!”
聞言,沈良辰眸華微轉(zhuǎn),斜睨著他,直接將他一軍:“好弟弟,你算是別人嗎?”
迎著她打趣的目光,蕭策的嘴角,不禁一陣抽搐。
“誰是你的好弟弟?肉麻不肉麻?”
終是動作清雅的將手里的茶盞擱在桌上,蕭策受不了的站起身來,朝著兩人輕恭了恭手:“臣弟進(jìn)宮之后,尚未曾覲見過母后,若是沒事,那么臣弟便先行告退了!”
語畢,不等蕭湛恩準(zhǔn),他姿態(tài)優(yōu)雅,施施然轉(zhuǎn)身,抬步便向外走去。
“喂!”
看著他灑脫自如的背影,沈良辰柳眉輕蹙,便要開口阻止,卻見蕭湛皺眉看向她,對她輕搖了搖頭。
“可是……”
眼看著蕭策對她的一聲喂,置若罔聞,大步向外,沈良辰不禁面露憂色的看向蕭湛:“蕭景和耶律婉婉的事情,他如果不放手,只怕……”
“他有分寸的!”
蕭湛朝著蕭策離開的方向望去,眉頭輕褶,眸色深沉道:“你別看他整日似是無所事事,流連百花叢中,從小到大,凡事他心里都有自己的主張,以前蕭景沒有向前走那一步,他或許會瞎摻和,但是現(xiàn)在一定不會了……”
聞言,沈良辰眉宇驀地一緊。
若有所思的看著早已空空如也的殿門,她拉著蕭湛的手,轉(zhuǎn)身行至貴妃榻前:“聽你這么說,我怎么覺得,他比你更適合當(dāng)皇帝啊?”
“他確實比我更適合!”
蕭湛笑凝著沈良辰的俏臉,心意微動,傾身輕啄了下她的唇瓣,眸光閃閃道:“如果,他想要這天下,我直接將之送他,然后跟你雙宿雙棲,也未嘗不可!”
“云寒……”
沈良辰凝睇著蕭湛閃爍的眸華,不由微微抬手,輕撫著他的俊臉,緊蹙著眉頭說道:“我今天聽說了一些事情,是關(guān)于他……和慕容睿的……”
“不提他們!”
對于沈良辰提起蕭策和慕容睿一事,蕭湛似是一點都不意外,只是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
沈良辰見他如此,便知他對于這件事情,心里是有數(shù)的,旋即婉約一笑,低垂著眼瞼,在貴妃榻上坐起身來,有些忐忑的凝眸看著他,幽幽轉(zhuǎn)移了話題:“方才,你真的一點都不吃醋嗎?”
“誰說沒有?”
想起方才沈良辰和蕭策相擁的情形,蕭湛的神情便不由的有些別扭,緊抿著薄唇坐下身來,他靠坐在貴妃榻上,將她帶入懷中,聲音低到不能再低了:“即便是有,我也只在你面前才會承認(rèn)!”
“呃……”
沈良辰微微一愕,旋即有些好笑的仰頭看著身側(cè)的男人。
忍不住傾身輕吻了下他略微有些刮人的下頷,她莞爾笑道:“我的男人,你真可愛!”
“你的男人……”
眸光微閃的輕撫著她的小腹,蕭湛心思微遠(yuǎn),嘴上卻仍舊在說著:“在你面前,一定是最可愛的……”
沈良辰勾唇笑了起來:“皇上這可愛的樣子,如果讓旁人看了去,只怕會驚得掉了眼珠子!”
“我只給你看,不給旁人看!”
蕭湛溫和笑著,輕撫著她的肩膀:“我剛才召見了云卿那小子!”
聞言,沈良辰從他懷里抬起頭來:“你賞些什么?”
“我賞他……”
蕭湛垂首,深深凝視著沈良辰,勾唇輕道:“你執(zhí)行一項秘密任務(wù)……”
“秘密任務(wù)?”
沈良辰緊蹙了黛眉,眼底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能告訴我嗎?”
“告訴你了,還算是什么秘密?”
蕭湛輕笑了下,再次壓著她躺在自己懷里,眸色微微深邃了幾分之后,緩緩閉上了雙眼:“乖,不要心急,你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
“你這男人……”
沈良辰聽聞蕭湛所言,不禁輕嗔了他一眼:“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賣關(guān)子了!”
————
午后,慈寧宮中。
原本準(zhǔn)備雙喜臨門的宋太后指婚未成,自然心生不悅!
平王妃過晌兒之后,在實在尋人不到的情況下,只得隨著平王一起進(jìn)宮請罪!
耶律婉婉身為北遼的公主,跟人私奔了,遼皇耶律楚雄一聽平王妃說找不到人,旋即當(dāng)場大怒!
雖說,他很中意蕭景這個女婿,不過此事有礙體統(tǒng)和顏面,他豈能沒有一點威嚴(yán)!
不過,他的威嚴(yán),才剛剛擺出,怒火尚未高漲,便被身邊的元皇后一腳踩在腳背上。
耶律楚雄腳上吃痛,眉宇一皺,轉(zhuǎn)頭看向元皇后。
見元皇后正狠狠的瞪視著他,他心里的火氣,頓時啞了火,悉數(shù)又壓了下去!
看著耶律楚雄冷沉著一張臉,卻不敢發(fā)作的樣子,宋太后和秋葉姑姑的嘴角都忍不住輕抽了抽,心里頓時樂開了花!
想當(dāng)年,這耶律楚雄可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膮柡θ宋铮谛牟徽f,該狠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
結(jié)果現(xiàn)在,遇到媳婦兒,馬上變的良善可欺,一點狠不起來了!
“好了!”
既知蕭景和耶律婉婉兩情相悅,而耶律楚雄和元皇后這對為人父母的也不曾追究過,宋太后也就順?biāo)浦郏瑢ζ酵蹂鷵]了揮手:“既然人家當(dāng)娘的都不追究了,你們也莫要愣著了,趕緊找到那兩個小的,哀家也好給他們做主啊!”
聞言,平王妃心下大喜!
宋太后說給他們做主,這也就意味著,找到了人她的兒子也不會受罰!
心念至此,她連忙福身謝恩:“臣妾謝太后!”
“先別忙著謝!”
宋太后挑眉,眸色不悅道:“那個小兔崽子,居然敢擺了哀家一道,等他回來,哀家定饒不了他!”
聞言,一直低頭不語的平王連忙淡淡笑道:“等那小兔崽回來,您抽他的筋,扒他的骨……”
“那可不行!”
雖然知道,平王所言,都是玩笑話,但是元皇后還是不樂意了:“你們嘴里的小兔崽子,以后可是我女兒的人,你們想要抽他的筋,扒他的骨,也得問問我這個岳母樂不樂意!”
“皇后!”
耶律楚雄見元皇后現(xiàn)在就這么護(hù)著蕭景,忍不住開口說道:“咱們女兒還沒找到,你這女婿認(rèn)得未免太早了些……”
“不早不早!”
平王妃自知,元皇后才是當(dāng)家的,反正元皇后護(hù)著自己的兒子,她跟人家自然也就不生分了,直接笑聲附和道:“趕緊找到他們,給他們辦了親事,來年遼后娘娘也好抱上外孫啊!”
聞言,眾人全都一怔,額頭紛紛掛上三道黑線!
見愛妻冷場,平王頓時忍俊不禁!
就在他思忖著該如何緩和氣氛的時候,殿外的小太監(jiān)快步入內(nèi),朝著宋太后恭了恭身,稟道:“啟稟太后娘娘,宣王殿下求見!”
聽聞蕭策到了,殿內(nèi)眾人,頓時神情各異!
須臾,蕭策入內(nèi)。
一身白衣的他,雖然臉上有傷,卻是神采奕奕,十分守禮的對殿外幾人分別行了禮!
“策兒!”
宋太后見蕭策神色如常的對耶律楚雄等人行了禮,不由輕喚了他一聲,然后深凝著他臉上的淤青,面色微微沉下:“你臉上的傷……”
“兒臣昨夜跟景干了一架!”
蕭策抬眸,將臉上那傷的來歷一語道明,在面對宋太后的時候,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眸光閃閃,“母后您別看兒臣這個樣子,景身上的傷,也輕不到哪里去!”
聞他此言,邊上的平王妃面色一變!
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自家兒子現(xiàn)在既然能夠帶著長樂公主私奔,想必傷的也沒多重,臉色也就微微緩和了過來。
蕭策見平王妃的臉色,變了幾變之后,終于恢復(fù)正常,不由淡淡一笑,然后再次抬眸,目光微凝,看向宋太后:“母后,兒臣此行,有兩件事情,還請母后應(yīng)準(zhǔn)!”
聞言,宋太后眉心輕擰,眸色深深的看著蕭策:“你……要求哪兩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