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賦一開始,就是一種大氣,若同帝皇征戰(zhàn),壯士沖冠,橫掃九萬里河山,可是到了后邊,卻唉聲連連響起,金戈殘缺,歲月荏苒,老去了當年的雄心壯志。
可是到了這里,沉郁的筆鋒一轉(zhuǎn),像是化成了橫空劍氣,縱橫九天。
詩賦中寫到,橫臥在疆場上,無人收尸的將士,精魂顯化,依舊在守護著祖國的山河,若是蠻夷再現(xiàn),定要吼碎長空!
盞茶功夫,上官一山停了下來。
“好,不錯,不錯!”林東明捻須點頭道。
上官一山笑道:“慚愧,慚愧。”
而后,上官一山看了一眼美艷灼人的孫亦然,說道:“表妹,看你的了!”
一邊坐著的孫清雅心中不免有些緊張了,這上官一山可是有著真正學問的人,自然不會是文會上邊那些少年人玩的東西。
若是不能是的老大人滿意,可就對不起孫凱了。
“李白啊,李白,你可不要叫我失望。∥铱墒窃谀闵砩舷铝酥刈⒘耍
孫清雅將自己的弟弟的將來壓在了李白身上。
這時候,在另一個空間之中,一個正在端著酒杯賞月的男子忽然打了一個噴嚏,男子放下了就被,自語道:“難道又是高力士那個混蛋在我皇面前進讒言……”
…………
孫亦然淺笑若流水,聲音清脆道:“小女子可沒有一山表哥那種征伐天下的雄心壯志,故此做了一首小令,還請老大人不要見笑!”
林東明點點頭,說道:“開始吧!”
依舊是淡淡的聲音,并沒有因為之前上官一山那熱血激揚的詩賦而有所改變。
孫亦然眼中閃過了意思異色,檀口微張,整個文道閣都像是瞬間開滿了鮮花。
“淺止輕笑流執(zhí)腰,南塘可是好蓮搗?……”
“果真不簡單啊!”
孫清雅心中微微一驚,沒有想到這個孫亦然竟然也是有這般好文采,倒是有些出乎了孫清雅的預料。
“嗯,不錯,倒是有幾分采蓮的韻味在期間,有你父親文辭的風采!”林東明笑道。
孫亦然臉上忽然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說道:“小女自幼便是隨著家父習文,故此倒是沾染了寫家父的風味!”
可是林東明正好轉(zhuǎn)頭看向了孫清雅,并沒有注意到了孫亦然臉上那僵硬的一瞬。
老大人點點頭,看向了孫清雅,眼中卻出現(xiàn)了笑意:“你便是那孫凱的姐姐?”
孫清雅點頭道:“小女正是孫凱的姐姐,喚做清雅!
林東明笑道:“你今年幾歲了?”
孫清雅心中有些疑惑,可是還是恭敬的回答:“剛剛十歲!
“嗯!”林東明點點頭,說道:“你這樣的年歲,若是叫你些什么文辭,倒是有些難為你了,這樣吧,你若是能寫出一手打油詩,我便收了你弟弟作為弟子,你看如何?”
孫清雅心中頗感意外,沒有想到這個老大人竟然給自己做了一個特殊的待遇。
這時候,孫凱正好看向了孫清雅,眼中有著濃濃的擔憂,孫清雅淺淺一笑道:“多謝老大人的好意,小女不才,在家中明向苦想,倒是寫出來一篇行酒令,還請老先生賜教!”
“哦,你還會寫行酒令?”這一次驚訝的不僅僅只有林東明了,就連一邊的孫亦然與上官一山,都有些驚訝了。
上官一山忽然看來自己弟弟上官離塵一眼,發(fā)現(xiàn)上官離塵眼中竟然在閃動了一絲很奇異的神彩。
“莫非這個女子,是天生的文曲星?”上官一山見了自己弟弟的樣子,心中倒是多出了幾分想法。
孫清雅點點頭,便是自己很確信。
林東明道:“你開始吧,我倒是有些期待!
孫清雅走入了當場,也不多說什么,先是向著林東明一鞠躬,說道:“這篇行酒令,名為《將進酒》!”
繼而,那雖稚嫩,可是卻顯得自信滿滿的聲音響起: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
林東明眼中漸漸放光,就像是看見了一對金子一般。
一邊的上官一山與孫亦然兩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異的神色,而后,上官一山又看了上官離塵一眼,發(fā)現(xiàn)上官離塵那眼光,倒是有幾分理所當然的味道!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
五花馬,千金裘,
呼二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稚嫩的聲音漸漸停下,可是老大人的呼吸聲,卻像是抽動風箱一般,整張老臉漲的通紅,眼中卻是滿滿的精彩絕艷的神色。
“孩子,你過來。”老大人向著孫清雅招招手。
孫清雅有些不明所以,可是還是走到了老大人身前。
林東明隨時讀書人出聲,可是本身卻是六尺男兒,簡直就像是一個赳赳武夫,坐著也有近乎一米六那么高。
林東明將孫清雅抱在了自己的身邊,就像是抱著自己的孫女一樣。
“好孩子,你告訴我,這首行酒令究竟是不是你寫的?”
老大人的聲音忽而變得有些蒼老,就像是忽然間受到了什么打擊一樣,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林東明,現(xiàn)在整個文壇的盟主,自身就是一個文學素養(yǎng)極為高尚的人,他的文辭,一直都被世人傳誦,一個活著就已經(jīng)成了傳奇的人,可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人能寫出超越自己的89。
現(xiàn)在,他的內(nèi)心很沉痛。
他怎么也不能接受,一個十歲的孩子,竟然可以寫出燒越自己的文辭?
這就好比一個本就是天下間最富有的人,有一天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比自己更加富有的人。
“怎么會是一個孩子?”林東明心中悲慟,“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
“那道老夫一生重男輕女,這就是報應(yīng)?”
沒有人知道林東明此刻內(nèi)心所想的這一切。
“是的,這就是我自己寫的!敝赡鄣穆曇繇懫稹
老大人手掌都在顫抖。
“老大人,我通過了嗎?”半響之后,孫清雅有些弱弱的問道。
林東明道:“通過了,通過了,這么好的文辭,我要將他流傳出去!”
老人眼中有著堅定地神彩。
一邊的上官一山悄悄的對上官離塵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上官離塵嘴角微微上翹:“我這是早就見過她寫的一些文辭而已,兄長,你可是連人家小姑娘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哦!”
上官一山也有些悻悻地點點頭,不再言語什么。
一邊的孫亦然臉色很難看,沒有想到竟然被孫清雅這個小丫頭片子給搶走了老大人所有的目光。
就連一邊的上官一山兄弟兩,也從不看自己一眼,這種感覺,對于她這個從小就生活在掌聲與鮮花中的孩子來說,簡直就是侮辱!
“老大人,小女子就先告退了,不叨擾您了!”孫亦然臉上勉強的擠出了一些笑容,向著林東明一拜,就要告退。
林東明也沒多想,隨口說道:“替我向你父親問聲好!”
孫亦然又是一拜,方才退了出來。
“你去送送表妹!”上官一山低聲對著那個將孫清雅引來的老太監(jiān)說道。
老太監(jiān)應(yīng)了一聲,領(lǐng)命就去。
孫亦然心中心中卻還在向著昨天晚上,自己娘親說的話:
“孩子,哪位三元及第的老大人出了文辭這個難題,我已經(jīng)叫你父親寫了一首詞,你叫好了,這件事情,絕不能透露出去!”
“那么孫凱怎么辦?”
“趙氏那個賤貨的兒子,還想與孫寶爭奪什么嗎?”大夫人冷笑,“你爹爹寫了兩首詞,一首是給孫寶,一首給孫凱的,可是給孫凱的那首已經(jīng)被我給燒了,我看那個趙氏明天怎么辦!”
聲音惡毒狠戾!
……
“孩子,你是怎么想到寫出這樣的一手行酒令的?”老大人一直拉著孫清雅,問個不停。
孫清雅眨巴眼道:“這不是大人叫我為弟弟孫凱寫的文辭嗎?”
“哦,確實是我叫你寫的!绷謻|明神志都有些混亂了,“那你還寫了其他的詩詞歌賦嗎。”
“這個……”孫清雅有些猶豫,她的眼前頓時浮現(xiàn)了孫五湖上一次因為文會審問自己的事情,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身子,很是干脆的回答道:“沒有!”
此言一出,一邊的上官離塵有些坐不住了,孫清雅估計不知道眼前這個老人的作為文壇盟主的另一重身份,可是上官離塵可是知道的。
“不要妄動,二弟!”沉穩(wěn)的上官一山制止住了上官離塵,上官離塵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的神色,可是卻沒有再次試圖起身說什么。
“奇怪,那你為什么這一首行酒令如此渾然天生?”林東明有些疑惑,喃喃自語。
孫清雅微微一笑道:“我記得有這樣一句話,‘89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也不是刻意的想寫什么,就能寫好的!
“有道理,有道理!”林東明點頭道,可是旋即又有些疑惑了,“我怎么沒有聽過這句話?”
林東明一生,看過的書,簡直就是能過圍城一段城墻了,可是卻心中思付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哪里聽過,或是看到過這句話。
“老大人,是時候上課了?”這時候,上官一山的聲音響起,林東明皺了皺眉,放下了孫清雅,向著眾人擺擺手道:“你們退出去吧!
眾人紛紛魚貫而出,孫清雅是跑的最快的一個,不為別的,差點就露餡了,能跑的不快嗎?
“我可真是佩服你,竟然做到了三朝元老。三元及第的林東明身上了,小生膜拜。
剛剛走出了文道閣沒有多遠,上官離塵就向著孫清雅打趣道。
孫清雅撇嘴道:“又不是我想坐在他身上了,是他自己硬要拉著我坐上去的!”
上官離塵道:“看看你這樣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太可惡了!”
孫清雅微微一笑,那樣就是說,你能把我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