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被打懵了,她平日里在師門內,那是高高在上的。誰人敢對她不敬?就算是遇上圣域的圣子或者圣女,都要與她平等相對。
可今天,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土包子居然敢打她耳光。
玄少凡的一耳光已經打落了女子的面紗,女子的容顏也暴露在陽光下。玄少凡看著女子的的容貌,不由的一陣迷惘。
“不好!”玄少凡的潛意識在提醒自己,自己中招了。
其實,女子的容貌的確稱得上是絕色。但以玄少凡的定力,還不至于喪失神智。究其原因,是女子不知道修煉的是什么功法。居然有迷幻別人心智的功效,難怪大白天的遮著面紗。
女子一楞,剛才氣急之下居然忘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殺手锏。就是自己師門的功法,一但修行就會有一種迷幻他人心智的效果。只有修至高深境界,自己才能將這種幻術收放自如。
當然,如果迷幻對象實力比修行者的實力高上太多的話,也就沒有這種迷幻效果了。
想到這一點,女子迅速運轉功法。同時,將自身力量完全發揮出來。準備給予玄少凡必殺一擊,洗刷那一耳光的恥辱。
女子將全身的靈氣都調動起來,深紫色的靈氣讓人看到就仿佛來自幽冥。
城墻上,由于剛才玄少凡的雷動九霄法術引起的雷鳴和法術上附帶的天劫氣息,已然吸引了不少修士過來。
此刻,望月城內聚集有不少大人物的子嗣。每個都是名動一方的少年天才人物。此刻兩人那一戰的意義,就是打響遺跡爭奪的第一戰。
此女此刻使用的功法,自然也被一些人認出來了。畢竟,這種功法是某一個圣域的標志,也代表著這個圣域整個年輕一代的意志。
“幽冥九幻決,九幽圣域的傳承功法!那女子是九幽圣域這代的圣女。”人群中,一名青衣男子手持折扇。凝重的道出了這女子的來歷。
“不然,此女尚未修至玄黑色的靈氣,應該是五幻的境界。我等尚可抵擋,但那個白衣青年就難說了。”青衣男子身旁,一名女子接著男子的話說道。
“嗯,相傳,幽冥九幻決除了相應的境界,其功法內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可以相應境界內突破極限,接近傳說中的境界。這就是功法名稱帶上‘九幻’的原因。可惜,此女只修到五幻境。”
這時,一名光頭大漢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人群中。沒人注意到他是怎么出現的,只有他說話后,眾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青衣男子和他身旁的女子在看到這個大漢時,不由的瞳孔一縮。
“呵呵,想不到鶴師兄也來了此地。看來,這個遺跡非同小可啊。連貴派和這荒國相隔了無盡遠,也都能及時收到消息。”
青衣男子尚未反應過來,反而是他身旁的女子先上前去問好。
在城墻上眾人交談之際,場內戰斗的兩人終于有了動作。
只見玄少凡仍然呆立在虛空中,九幽圣域的圣女已然釋放出了自身的靈氣。
只見場內九幽圣女在深紫色的靈氣內不斷的結出一組組繁復的手印,不用看其他,光看這手印的復雜程度。便能看出這一招,必定是九幽圣女現境界能用出的最強一擊。
時間漸漸流逝,女子的手印也越結越快。她從體內釋放出的靈氣早已被手印凝聚在一起,甚至連方圓百里內的天地靈氣都已被抽空。
然而,縱然是這樣。手印仍然還在不斷的凝結,甚至已經出現了殘影。
此時,連城墻上的光頭大漢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只有青衣男子和身旁的女子看著九幽圣女結出的手印,皺著眉頭在想著什么。
場內,唯一沒有情緒波動的,只有玄少凡一人。場內的動靜已經夠大的了,而他卻像感覺不到一樣。難道幽冥九幻決的幻術真的有那么恐怖?
這時,連九幽圣女都在懷疑,是不是幻術的力量大幅度提升了,自己都不知道?可接下來,她就沒心思分心去想別的事情了。
她凝結出的手印,在抽取了自身散出的靈氣和百里內的天地靈氣后,仍然不能滿足需求。最后,居然有了反噬的征兆,手印開始抽取她自身體內的殘余靈氣和丹田內的金丹本源!
這個結果出乎她的意料。她想起了師尊的話,不禁有些后悔了。
“徒兒,若非有一天,你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方可使用。否則,不到元嬰,不可隨意使用。切記切記……”
師尊的話仍在耳邊環繞,可是手印居然不受她控制。仿佛她就是一具扯線木偶,被人控制著繼續凝結手印。
最終,九幽圣女為了遺跡之戰著想,強行封住丹田。不讓手印繼續吸收金丹本源,不然,金丹本源一但被吸干。她就會變回一介凡人。別說進遺跡,就連單獨走出荒國都不可能。
然而,這手印很邪性。吸收不到金丹本源,它轉而吸收九幽圣女的……生命本源!
一瞬間,本是青蔥少女模樣的九幽圣女,兩鬢就已白發斑斑。幾息后,三千青絲盡皆成雪。
然而,手印的凝結已然慢了下來。這算是九幽圣女目前為止,發生的唯一好事了。
最終,手印凝結出了。一抹玄黑色的冷芒出現在一雙皺巴巴的手凝結出的手印上。同時,一個頂天立地的巨大黑影,在九幽圣女的身后浮現。
黑影很模糊,分辯不出是什么。但可以肯定,是一個人形的生靈。
“啊!我想起來了,這是九幽圣域的至強秘術。也是為什么九幽圣域沒有傳世圣兵,也能成為圣域的唯一原因。”
青衣男子突然大叫起來,想起了九幽圣域一項傳說中的秘術。
“嗯,五千年前,第十三任九幽圣主大破天門圣域的護域大陣的秘術,號稱可以強行發出比使用者高出一個等階一擊的絕世之法——冥神臨世印!”
光頭大漢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接上青衣男子的話。深沉的說出了這個將近五千年沒再現世的秘術。
“唉……這個白衣青年……估計是死定了。不過,死在冥神臨世印這個秘術上,也不冤。”
青衣男子身旁的女子嘆了一口氣,眼里露出惋惜的神色。
可她的神情,卻落入了青衣男子的眼里。青衣男子不禁皺了一下眉頭,然后轉眼看回場內。只是,他看向玄少凡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殺機。
現在,九幽圣女身后的黑影終于是穩定了下來。她看著玄少凡,眼神里殺意涌現。
沒有一個女子會不在意自己的相貌,雖然現在沒有鏡子,但她從自己那雙皺紋堆積起來的手就可以看出。如今的自己,必然是老態龍鐘的模樣。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股怒氣,她連帶著附加給了玄少凡。此刻,她對眼前這個白衣青年的殺意,已經到了滔天動地的境界。
然而,所有人從開始就已經忽略的天麟馬,卻在地面上心急如焚。
在兩人戰斗開始前,玄少凡就暗地里傳音給它。叫它到地上躲起來,免得被誤傷。
本來想就這么走了的天麟馬,始終沒有再離開。有這樣一個人,在它危險時挺身而出,只為替它爭回一口惡氣。別說是兄弟,如果玄少凡說一聲要收它為獸寵,此刻它都會毫不猶豫。
其實,無論是兇獸還是妖獸,又或者更高級的圣獸。只要是獸類,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沒有人類間的爾虞我詐,忘恩負義。
對它們好的人,它們一世都會回報這個人的恩情。哪怕,這個人對它們的只是滴水之恩。
獸族之間的戰斗,那怕實力不敵對手。它們寧愿戰死或者光明正大的逃走。也不會選擇像一些人族一樣,在敵人背后下黑手。
天麟馬是有靈之獸,它和玄少凡相處的日子里。它能感覺得出玄少凡的為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甚至很貪財,但他也很“真”。
其實,玄少凡完全可以在它的巢**,在背后殺了它,然后再收斂那些奇珍。
但玄少凡沒有那么做,反而對它軟磨硬泡。一件件的收攏進自己的口袋。雖說有暴力的威脅在內,但玄少凡完全沒有用全力。它充其量只是受點痛,并沒有傷及筋骨。
從那時候起,天麟馬就注定交上了這個有點變態,有點貪心,又有點孩子氣的白衣青年。
如今,又為了它的安危挺身而出。甚至現在危及他自己的性命,他也沒有選擇退縮。
為這一點,天麟馬暗暗發誓。此生,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白衣青年,就是它一輩子的兄弟。
能不計前嫌原諒他人的人,是擁有大胸襟的人。能不輕易殺生的人,是擁有大善心的人。能不見財起意之人,是擁有大原則的人。能在面對生死攸關之際,依然能站出來的人,是擁有大擔當之人。
能擁有這樣一個兄弟,這樣的人,就注定了這一生都活在了幸運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