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靈微微仰頭,冥想了一會兒,就想到了自己昨晚對不雅的舉動……
因天氣比較冷,身上雖然蓋著大棉襖,但畢竟是睡在干稻草上的,仍不免地面?zhèn)鱽硪唤z絲寒意。夜更深時,她冷得睡得不安穩(wěn),然后她就慢慢往顧北陌這個大火爐身上蹭,最后她是下意識地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間抱住他的腰,頭也是下意識地靠在他的胸膛,蹭進溫暖的懷里。
很快,因兩人體溫的相互融合,她到最后沒有感覺到冷,最后安然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她就發(fā)現(xiàn)在自己像個考拉一樣,掛在顧北陌的身上了。
含香靈重重地咳了一聲,面色開始潮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撥開他的手,撇嘴道:“好,你去叫他們買吧,要不然我又沒時間睡懶覺了。”
自從兩人公開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就越來越喜歡調(diào)戲她了,有時候在沒人的時候,他就喜歡強吻他,好在看到這么多人在場,他也不敢妄動,最后極力壓下了這股沖動。
“好,我不調(diào)戲你了。”顧北陌摸了摸她的小臉笑道,隨后轉(zhuǎn)身走到那些盜匪面前,叫一侍給他們解開繩子,然后吩咐他們?nèi)ベI那些東西。
起初一侍是不同意的,畢竟是怕那些盜匪對顧北陌圖謀不軌。
“沒事,他們也是生活苦難才來到山上但盜匪,他們幾個人根本沒什么功夫,不造成什么威脅。”顧北陌拍了拍一侍的肩膀。
“那好吧,屬下遵命。”
一侍出去叫柳絮,那些盜匪旋即就出現(xiàn)給他們買東西了。
待屋子里沒人的時候,含香靈明顯看到顧北陌嘴角那勾起的狡黠弧度,她當(dāng)下心口猛然一噔,想要逃走的時候就被被他一只手給攬住了腰,旋即,她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在她反應(yīng)過來的下秒,顧北陌的唇就重重地壓在她的唇上,輕柔地啃著。
最后是在她快喘不過氣,狠狠地在他腰部掐了一把,才把顧北陌拉開的。
只聽見他的聲音蕰著旖旎的曖昧氣息,“看來,含香靈,我要早點娶到你才行了。”
含香靈不明他說這話的背后意思,還沒等她細(xì)細(xì)琢磨,他有撲過來了,好在她身手敏捷,跳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跑出了屋子。
“那個……我去看看柳姑娘。”含香靈最后的聲音淹沒在外邊一群人馬“噠噠”聲里。
他知道,那些盜匪已經(jīng)騎著馬出去買東西了。
“公子,您真的不怕那些盜匪攜著錢財一去不復(fù)返,或是向一直追殺你的那個人透露你的消息嗎?”一侍眉頭緊皺,依舊不放心。
顧北陌神情淡然,笑道:“第一,本座給他們的錢不多,就算他們一去不復(fù)返,本座也不怕,反倒更好,我們上路時就沒人阻擾了。第二,那些盜匪只不過是山下殺豬的屠戶,因窮苦逼得他們不得不為匪,既然有銀子,我們一個人的武功又都在他們之上,他們不會傻到跟我們硬碰硬的。”
聞言,一侍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我們的弟兄經(jīng)上次的戰(zhàn)役,已經(jīng)損失過重,屬下不希望在這個小事兒上再浪費時間和犧牲弟兄的生命了。”
一侍說的對,上次的顧平伐的突擊,讓他的防衛(wèi)力損失慘重,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不敢再拿兄弟們的性命妄然犧牲了。
他現(xiàn)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快些到燕峰山,找到那個人,請求他把那個東西給他,他才能在顧平伐動手之前,自己占有一席優(yōu)勢了。
“嗯。”顧北陌蹙眉應(yīng)道,“本座明白,本座會在顧平伐動作之前把那個東西弄到手!”
顧北陌望著外邊含香靈的身影,目光堅定:“畢竟我不想再讓她處在危險之中了。”
那些盜匪果不如顧北陌所料,他們信守承諾,把軟被買回來了。
含香靈和柳絮畢竟是女兒身,這么多天的舟車勞頓,昨晚又沒睡好,兩人從早上睡到中午才起來,很顯然,含香靈睡一個飽覺精神好多了。
含香靈從床上起來,突然看到柳絮坐在桌子旁喝酒,讓她嚇了一跳。
她急忙跑過去,搶過她的酒:“話說我們不是一起睡覺的嗎?你什么時候醒的,還喝著酒?這大冷天的,酒冰涼入骨,小心著涼。”
柳絮顯然有些酒意了,見手中的酒杯搶走,眉頭蕰了些許不耐煩和怒氣:“給我!給我酒!”
“你告訴我,你為什么突然要喝酒?待會兒就得上路,你這樣怎么上路啊?”含香靈把酒舉得更高了。
柳絮微微睜開眼睛縫兒,這才看清是含香靈,心里突然襲來一陣凄涼感。
對啊,面前的女人就是他最喜歡,愿意守護一生的女人啊……
想到這兒,柳絮更加的煩躁,推開她:“你走開,我不要你管!給我酒!”
含香靈因她的推力,沒有站穩(wěn),就這么被推到在地,酒瓶摔在地上,應(yīng)聲而碎,她不知道后面有碎片,手壓在上面,立即出了血。
“咝。”含香靈把手伸到面前一看,手掌里劃開了一道口子,不算很深,但卻血流不止。
因為聲音,引來顧北陌和溫以陽跑進來,一看醉倒在桌子上的柳絮和摔在地上的含香靈,顧北陌眸色一凜,抱起她放在了床上。
“靈兒,你怎么了?”他翻開她的手,發(fā)現(xiàn)血流不止,發(fā)了瘋似的朝外邊喊著,“來人哪來人哪,叫大夫!”
不一會兒,那匪頭兒跑了進來,看到地上的一灘血嚇一跳,這才知道是含香靈的手受傷了。
“公子,您先別著急,現(xiàn)在下山找大夫恐怕是來不及了,為了避免含姑娘流血過多,小的會一些包扎技術(shù),還有一個止血草藥,不介意的話,小的可以給含姑娘包扎……”
“那還愣著干什么?快過來包扎!!”顧北陌忍不住怒吼一聲。
溫以陽的臉色異常難看,語出的聲音冷冰冰的,站在柳絮的面前:“起來!!”
柳絮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動不動的,這下更惹毛了溫以陽。
他一把揪起她的前衣襟,把她提起來,喝道:“柳絮!你到底聽到?jīng)]有!我叫你起來!!”
聲音太大了,震的她耳膜嗡嗡的響。柳絮這才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是溫以陽,冷笑一聲,蠻不在乎地拍掉他的手:“你誰啊?你想對我干什么,想要打我嗎?來呀,來呀,朝這兒打呀!!”途中打了一個酒嗝,再次指著自己的臉頰,“反正你已經(jīng)那么討厭我了,干脆打我啊,這樣我就不用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了!!”
雖然柳絮看著像是醉了,但她說的話竟然沒有一句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看到含香靈受傷,溫以陽也是急紅了眼,再看她這番瘋狂地吼著,就像一個瘋子一樣逼著他。
終于忍無可忍,他猛地抬起手,直往她的臉頰上甩去。
柳絮害怕地下意識地閉著眼睛,可身體還是那么倔強,揚起臉頰給他扇。
就在柳絮承受那臉部疼痛感襲來的時候,疼痛感卻遲遲沒有襲來,她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溫以陽的手就這么停留在她的臉頰一毫米之處,再大的掌風(fēng)卻在她閉眼的瞬間,手生生地停了下來。
那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那么生氣,看到她這般強硬態(tài)度更是生氣,就控制不住想甩她一巴掌的時候,他的手就這么在離她臉頰的一毫米之處停了下來,心里有刺痛感漫過,眼里的瞳孔緊縮,最終還是不舍得打她。
柳絮顯然也是嚇了一跳,醉意立即醒了大半,旋即自嘲地笑了笑:“溫以陽,我已經(jīng)給你機會了,你現(xiàn)在不打我會后悔的。”
溫以陽當(dāng)下的胸膛又氣得上下鼓動了,緊抿的唇線惡狠狠地罵道:“該死!柳絮,你怎么那么賤!”
她也不怕,推開他的身體,腳步踉蹌地往屋外走。可她沒有看路,地上破碎的碎片就這么通過繡花鞋扎入腳底,很疼很疼……
那疼痛感就像被多數(shù)根針扎在腳底一樣,疼得她眼淚直冒,可她生性倔強,流淚的面容依舊沒有被溫以陽看到,就這么踩著地上的碎片走向屋外。
腳底的疼痛遠(yuǎn)遠(yuǎn)不及心口的疼痛帶來的感覺更讓她難受地難以呼吸,許是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也或許是太疼了,哪兒都疼,她突然呼吸緊促,接著頭一陣眩暈,身體就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
“柳絮……”
在她意識尚存之際,她似乎聽到背后的那個人急切慌張的叫聲,接著,她就徹底倒了下去,徹底沒了意識。
溫以陽緊緊抱住她,在她要摔在地上的時候,他心里沒來由地一陣慌張,手和腳也在他條件反射性下接住了她,接住她的瞬間,他出奇地松了一口氣。
他承認(rèn),自己心里好像越來越偏向一個人了,那就是懷中的這個女人。雖然自己每天都在灌輸著他喜歡的女人是含香靈,是含香靈的時候,他心里的想法依舊在慢慢改變了,這是他感到手無足錯和慌亂的地方,突然之間,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了。
與其說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還不如說他不想面對這心里的真實想法……
溫以陽低頭看著懷里的柳絮,心里柔軟了一片,眉頭卻越皺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