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陌感覺自己的視線很黑,從開始的清晰再到后來的黑暗,在意識逐漸渙散之際,他看到含香靈焦急聲聲喊他的模樣,樣子很是擔心,就像她擔心他會在自己的眼前咽氣或消失一樣,驚慌失措。
他好想告訴她,其實他沒事兒,就是感覺自己很累很累,想睡覺。也想告訴她,其實他身上沒有受傷,叫她不要擔心,只是自己口干舌燥,說不出話,也感覺自己全身都熱乎乎的,就要把自己燒灼一般,異常難受。
可想到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心血,在被人用一夜的時間屠得消失殆盡的時候,他就該有所覺悟,他自己還是不夠強。
廂房內。
含香靈替他把被子蓋上,走向邱大夫,問道:“邱大夫,他怎么樣了?他傷的嚴不嚴重啊?”
邱大夫坐下,提筆,鋪開紙張,提筆在上面寫著,一邊寫一邊道:“含掌柜不用擔心,顧公子只是多日不眠不休,嚴重搞壞了身體,出現睡眠不足,眼冒血絲,加上又淋了點雨,衣服雖然干了,但也著了涼。沒事的,喝幾服藥,多休息就沒事了。”
“那就好。”她終于放下心來,也確實,外邊的陣雨一陣一陣的,時間短而急,他從外邊過來這邊,想必也是淋了很多雨,可是……
“可是,我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兒,他衣服上分明沾染了血,他不是受傷了嗎?”含香靈問道。
終于寫好藥方,放下,邱大夫站起,望了一眼床上的顧北陌,道:“他衣服上確實沾染了血,而且味道很濃重,但他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不足以流出這么大的血,這說明,他身上的血不是他的,而是別人的。”
含香靈一驚,嘴巴微微張大:“怎、怎么可能?不是他的,那是誰的?別人的血怎么會在他的身上?”
“這……”邱大夫捋了捋長胡子,“這個老夫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他傷的只是皮外傷,老夫開的方子中也有金瘡藥,到時候你記得給他上藥就行。”
含香靈雙眼猛然瞪大,指著自己:“不是,邱大夫,他傷在身上,你要我給他上藥?”
“是啊。”邱大夫瞥了她一眼,冷笑,“你不是一直對他的肉體有很高的向往嗎?這次這么好的機會,含掌柜的,你不可失去啊。”
邱大夫一副“你對他的身體已經很饑渴但卻壓抑著的念頭,老夫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你還想裝淑女?”的模樣,徹底擊敗了含香靈心中的恥辱觀。
含香靈假裝很是為難,跑到床頭對著還在沉睡的顧北陌義正言辭道:“好吧,看在你我相識的份兒上,我暫且幫你上藥。你可別誤會啊,我這次才不是為了追你,我是看你生病可憐!”
對,這次,就是看他可憐才幫他的!
他傷她那么深,她才不要這么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她含香靈可是有尊嚴的!
聞言,邱大夫嘴角一抽,也不再戳穿她,“好了,已經很晚了,老夫先回去了,你跟著老夫過來取藥。”
“哦,好的。”含香靈在出門的時候不放心,再次擔心地看了顧北陌一眼,隨后退出房間,關門跟著邱大夫回醫館。
路上,邱大夫可是喋喋不休的。
“我說,含掌柜的,你們以后受傷啊,生病啊,發生了什么命案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選擇在晚上?每次都打擾老夫的好睡眠,每次老夫都得大半夜的趕過來給你們看病,你們這叫什么事兒呀這?”邱大夫的甩手責備。
邱大夫是在風平縣土生土長的,一直住在這里,而含香靈也是被養父收養后,因養父也是大夫,養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跟邱大夫來往密切,經常來場醫術切磋,感情自然是很好,自然也跟含香靈這個收養來的小女娃很是喜愛。
一直以來,含香靈都把邱大夫當做最親愛的叔伯來對待的。
含香靈拉著他的衣袖撒嬌,“邱大夫,您別生氣嘛。這受傷生病又不是我們能夠自主決定的,是吧?我們也不想受傷的,可總有不注意的時候。”見邱大夫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含香靈直覺了,立即舉三根手指頭發誓,“我發誓,我們以后一定會萬加注意,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
邱大夫停下腳步,無奈地看著她:“你啊,雖然你已經把飛龍客棧管理的井井有條,也算是有出息,也算是不辜負含兄對你不選擇醫術這條路的希望了。可是……”
頓了頓,他又說:“可是你太不懂得保護自己了,上次滿身是血的出現在老夫的面前,你可知道老夫嚇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她那次受傷確實讓很多在乎自己的人擔心了,“對不起,邱大夫,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看樣子顧北陌是喜歡她的,但又不知道為什么,顧北陌卻要求他幫他向含香瞞著取藥的事情,含掌柜又喜歡他喜歡的緊,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讓顧公子不接受含掌柜?
連他這個老人都給搞糊涂了。
“靈兒。”邱大夫鄭重地叫她。
邱大夫一直以來都是叫她含掌柜,鄭重地叫“靈兒”還為數不多,含香靈見此,端正站定在他面前,靜靜地聽他接下來的話。
“靈兒,你是不是很喜歡很喜歡顧公子?”邱大夫問道。
含香靈愣了一下,想不到邱大夫問的問題會是這個,過了一會兒,她才鄭重地點點頭。
她道:“可是那又怎么樣,他不喜……”
“老夫希望你堅持下去。”邱大夫打斷她的話。
含香靈更加錯愣了,安叔、久久小林子他們都勸她不要堅持,最后得到的不過還是一廂情愿、自作自受,可邱大夫卻跟他們不同,反而支持她,她迷惑了。
“為、為什么?”她問。
一條大道上,很寬敞,店鋪門口的燈籠光亮直直灑在地上,今晚的月光依舊很柔和,算起來,這段時間是農歷十五左右,難怪月亮夠亮。也因月光亮如白晝,才讓含香靈看清邱大夫說這句話認真的嚴肅的神情--
他說:“因為顧北陌值得你喜歡。”
去拿藥回來的一路上,邱大夫那句“因為顧北陌值得你喜歡”總是縈繞在她的腦子里。
邱大夫為什么要說這種話?看邱大夫的樣子,他好像是認真的,而且還是因為什么而判斷出來的。
可是她已經追問邱大夫了,可他依舊閉口不談,依舊說要信守承諾什么的,這樣更讓她無從得知了。
真是的,最討厭說話說一半掐斷一半的人了。
現在顧北陌正發著燒,但他身上的傷口也得處理,含香靈只好先給他包扎傷口,再去給他熬退熱藥。
含香靈依舊手里拿著金瘡藥,就這么站在顧北陌睡著的床邊,有點猶豫不定。
彼時,含香靈的腦中出現了兩個小人--
矜持性格的小人說:“真的要給他上藥嗎?可是他受傷大多是在肩膀和胸膛上,要給他上藥不是得……不是得脫……應該不行吧,男女授受不親的……”
粗暴性格的小人反駁:“有什么好矜持的?你要是再矜持下去,他起碼流血流死了,你還想不想他活了?還想不想他康復了??”
“……老娘的心思怎么可能那么骯臟?就算給他上藥也是為了他著想,上藥根本就不是為了滿足我的心中所想好嗎?”
“你就別撒謊了,什么你在想什么我還不知道嗎?面對自己喜歡的男人,你怎么下不了去手?何況你站在床邊已經有一盞茶的功夫了,你再不不給他包扎,他就會失血過多而死翹翹的。”
矜持的小人終于妥協,“你別說了!我現在就被他上藥,你可記得啊,我不是為了看他!而只是單單給他上藥而已!記得,呃,我一定記得!”
對,她要抵制自己的心中邪惡的念想!含香靈,你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對他還余情未了,還對他有邪念,你的一世清白和英明的形象就給毀了!
粗暴小人受不了了,直接推動她的腳,讓她爬上床,然后再推動她的手,小心翼翼把他扶起來坐好,倚靠在床沿上,自己盤腿相對而坐,坐好后,含香靈在后面更加控制不住,扯下他的衣服竟然已經臉不紅心不跳了!
別問她為什么能做到這些,因為她正在用紗布遮住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她剛剛做的所有動作都是在摸索下進行的!
雖然遮住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但含香靈還是很利索地摸索到衣服的邊緣,慢慢脫下來。她的指尖忽然就觸碰到他的肩膀,她不免像觸電一樣,把手縮了回來。
這這……幸好她是遮住眼睛,要不然她不流鼻血才怪!
她在這里很正經地申明啊,她可不是因為缺男人,身體才出現異樣的!
呼,衣服終于脫干凈了。
不過,這觸感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
她似乎碰到了什么,軟軟的,體溫高的嚇人,這身材嘛……好像挺不錯,挺硬朗的。
含香靈摸的不亦樂乎,想著趁機吃盡他的豆腐,不過摸著摸著,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
她現在摸的地方有顆粒狀,還硬硬的,含香靈試著用手指在旁邊轉下圈圈,然后那個東西就更加豎起來了……
我滴天!
感覺好好玩!
接著含香靈玩的更起勁兒了,總是在那個地方轉著圈圈,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
突然,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很好玩嗎?”
“是啊,很好玩,很好玩!!”含香靈忙不迭地瘋狂點點頭。
“那現在……玩夠了嗎?”
“當然還沒……”說到這兒,含香靈頓了下。
誰在說話?!
這時,好像有人伸手把她遮住眼睛的面紗給摘了下來,因適應了黑暗,一時間明亮照射,讓她的眼睛緩了一會兒,才適應光亮。
此時面前摘掉她眼罩的人不是誰,而是早已醒過來,但精神不太好,唇色還是慘白的顧北陌!
“我我我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含香靈慌了,手指上一使勁,更加用力捏住,接著,她就聽到顧北陌一聲悶哼,好像是痛的……
緊接著,她低頭一看……
我滴個了了!
為什么,為什么她捏住的是、是……他的小……草……莓……
那她剛才總是圍著轉圈圈的也是小……草……莓??
……她血槽已空,請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