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邱大夫笑得狡黠。
一聽是好消息,大家都激動起來。
“含掌柜的傷勢已經(jīng)開始慢慢變好,現(xiàn)在她醒過來也已經(jīng)無大礙了,何況清血活靈的藥已經(jīng)用完,以后就轉(zhuǎn)用普通藥材,這是藥方,以后老夫取的藥,久久姑娘要好好熬給含掌柜的,畢竟她大病初愈,需要補身體。”邱大夫把藥方遞給久久,道。
“補身體這個問題很好辦的,以后我吩咐飛龍客棧最有經(jīng)驗廚藝最好的師父每天給靈兒熬雞湯,她那么喜歡吃雞,絕對會很快好起來的。”溫以陽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開心。
邱大夫急忙擺手,“不不不,此法不妥。含掌柜剛醒過來,已經(jīng)有大半月沒有真正進食過了,一醒過來絕對不能吃油膩的東西,這三四天內(nèi)都得熬點清淡的小粥喝就行,太油膩她腸胃受不了。”
“哦。”溫以陽一陣失望,“那你們先聊,我先進去陪陪靈兒了。”
外邊的人依舊在打聽含香靈的傷勢,而邱大夫也以人多會打擾到含掌柜的休息,便勸走他們,叫他們明日再過來探望。
天快亮了,房間內(nèi)的燭光也快燒完了,只剩下一點點燭柄,光亮也忽明忽暗的。
一走進去,看到床頭的人已經(jīng)改好被子躺在床上了,溫以陽心里不免放下心來,不料走近一看,卻發(fā)現(xiàn)她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一愣一愣地望著上頭的床頂。
溫以陽走近給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坐下,蹙眉問道:“怎么不睡覺?天還沒亮。”
他的聲音很輕柔,就像一趟棉花一樣,任人聽話很舒服很舒服。
含香靈終于收回目光,看向溫以陽,“溫……大哥,顧北陌……在我受傷臥床的時候……真的沒有來看我?”說到這兒,她就有點想哭了。
為什么她要這般作賤自己呢?明明是沒有回報的感情,卻在奢望,自己為他擋下一刀,能改變他的心,卻從來,她都是在自作聰明,害了自己。
一直以來,她都不指望得到同等的對價感情,為他擋刀也是情急之下自然做出的反應(yīng),人們都說,條件反射性做出的反應(yīng)就是心里最執(zhí)著的念想,現(xiàn)在想來,她就是如此了吧。
溫以陽有一時的沉默,這種時候,她依舊要關(guān)心的是……顧北陌。
溫以陽眉心一松,他不是早就知道靈兒對顧北陌的情意了嗎?可為什么,這種自己快要死去,跟閻王爺只擦肩而過的情況下,還想著顧北陌,他真的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好沉默。
見溫以低垂眉眼沉默,含香靈有點急:“溫大哥?溫……大哥?咳咳咳……”
說話一急,含香靈的喉嚨就發(fā)癢,咳嗽的厲害。
溫以陽對她無可奈何,安撫她:“好了好了,你別急,你想知道什么,等你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溫以陽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可她也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
原來……顧北陌真的,這么不關(guān)心她……
漸漸的,含香靈的咳嗽才緩解下來,順了口氣,躺在床上一夜無眠到天亮。
或許,她是真的睡太多了,腦子這么清醒中還要強制性自己進入睡眠。
窗外的月光越來越亮了,門口的人都已經(jīng)散去很久,含香靈住的房間窗子外邊,有一道修長的身影投射在墻壁上,印下清晰可見的輪廓,盡是落寞。
最后,那人在窗邊站了很久很久,知道房間內(nèi)的人話音漸漸沒有,他才轉(zhuǎn)身走進月光里,隨著月光向自己休息的房間走去……
步伐紊亂,心痛的險些站不住……
顧北陌一向覺得飲酒多誤事,所以幾乎從來不會多飲酒,可今晚,他實在是太想喝酒了,就想醉一場,愿這一場都回歸到他與含香靈初遇的那段時光。
初遇沒有驚天動地的心動,也沒有驚天動地的事情,而是他平常心跳的頻率在她身穿那襲華服,轉(zhuǎn)頭看向他的瞬間,他的心跳頻率就出現(xiàn)了故障,再也修不好了。
零零散散,一大瓶女兒紅就已經(jīng)給顧北陌喝掉了大半。因他沒有經(jīng)常喝酒,所以酒量特別差,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感覺自己有點暈頭轉(zhuǎn)向了。
這時,在他腦子混沌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一道急切的敲門聲震醒,還來不及問是誰,來干什么,門外的人就已經(jīng)沖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一侍全身受傷,沾滿了鮮紅,“教主……教主,我們跟隨的那些武功高強的親信……已經(jīng)被……已經(jīng)被……太子的人突襲,傷亡慘重啊……就連……柳絮姑娘也受了極大的……傷……”
一侍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估計是心痛到無以言表。
“哐當(dāng)”一聲,酒瓶摔在地上,裂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