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奴就先下去了。”
楊恩回道。
李恪點點頭,楊恩走出了書房。
李恪見楊恩出了書房,走到書房的窗子邊,開始期待鄧同達和馮琯給他能帶來什么好的消息。
通過李恪的辦法,馮琯找到張暉身上的致命傷痕,這讓他有了信心。
通過一下午的努力,他終于搞明白了最終導致張暉死亡的致命一擊。
然后,鄧同達帶著馮琯和左翼來到了漢王府。
在聚義殿,李恪看到三人,鄧同達首先說道,“殿下,驗尸結果終于確定了張暉的死因,還有微臣也在現場發現了一點疑點。”
“喔?”
李恪還是有點驚奇,沒有想到今天一天竟然有這么大的收獲,“先說說驗尸結果!
馮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他還是第一次來到漢王府這樣闊綽,聚義殿如此大氣的大殿,難免有些緊張,“啟稟殿下,據小臣的查驗,致使張暉死亡的真正部位是胸口的針眼,兇手有可能是通過飛針之類的東西刺中張暉心臟而使他死亡!
“那頭部的傷痕怎么解釋?”
李恪問道。
“一般人頭部受傷,都不是立刻斃命,至少需要一段時間。
而在這兩段時間里,死者會因為頭部巨疼,面部表情會發生變化。
可是,據小臣多日的驗尸結果,還有今天再次細致的查看。
死者面部并沒有表現出特殊的表情,可見他是瞬間死亡,連自己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如此推斷,他頭部的傷痕只是兇手故布迷陣而已。”
馮琯在詳說驗尸結果的時候也是侃侃而談,絲毫沒有了剛才的拘謹。
“恩!
李恪點點頭,然后又問鄧同達,“現場又查到了什么線索?”
“啟稟殿下,據在下所查,早先我們發現死者的地方并非就是兇殺的第一現場!
跟在鄧同達身后的一個身著皂衣,年紀在二十多歲,面部清秀的差役說道,“因為,死者是在一堆柴禾中被我們發現的,但我詳細的看了一下那個柴堆,發現柴禾折斷的痕跡顯然是因為某種東西重創所致。
而如馮仵作說的,如果兇手是用飛針殺人,那么死者在倒地之后的沖擊力不可能讓柴禾折斷的斷面如此的干脆徹底。
所以,在下認為兇手在殺人之后,將張暉扔在柴堆里。
并且他的力氣很大,以至于柴禾碰到張暉的尸體即刻斷裂,而斷裂面的鋒利部分竟然絲毫沒有給他身邊造成任何劃傷的痕跡。”
但是,“案發地點絕對超不過柴堆的十步之外。
因為,出了十步之外,死者就沒有隱藏自己身份的障礙物,而兇手也不可能在死者能看到他的情況下還沒有發出聲音就被他所殺!
李恪細心的聽著眼前這個年輕差役的分析,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此時,通過結合馮琯的驗尸報告,可以判斷出兇案的第一現場,還有死者被殺經過,以及兇器等。
“那就是說,兇手在數步之外用飛針殺死張暉之后,再將他扔在了柴堆中?”
李恪問道。
“可以這么說,據微臣觀察,案發地點十步之內,能夠直線使用飛針傷人的最佳射殺地點就是孫寧家的門口!
鄧同達字斟句酌的說道,“因為,其它的地方要不離死者太近而容易被發現,要不就不是直線距離,飛針只可能繞彎飛過去把張暉給殺了。
只有孫寧家的門口,能清楚的看到兇案現場的一切,而在兇案現場看孫寧家的大門還有一點點的障礙。”
“照你們這么說,兇手就是在孫寧家的門口發射的飛針將張暉刺殺的?”
李恪問道,“關于孫寧這個人你們了解多少?”
“稟殿下,孫寧是崔府的馬夫,家有一房妻室錢氏,平時都在給大家富戶洗衣賺錢,不曾在家。
而飛針殺人這樣手段不可能出于一個這樣的弱女子手中。
所以,我們排除了她殺死張暉的可能。
孫寧此人只是一個車夫,可見他在崔府地位低下,不受重視,如果說百步飛針是從他手中發出,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恩,看來你們調查的很用心,今天能出的這樣的結果,本王很欣慰!
李恪說道,“但是,此案的兇手還沒有抓捕歸案,所以,你們不能懈怠。
還有....”李恪對馮琯說道,“一定要查驗出死者頭部的傷痕是被何物所傷。”
“臣等明白,一定盡快破案,請殿下放心!
三人領命道。
李恪看著眼前的鄧同達,突然問道,“定伯,前些日子沒有什么結果,怎么今天突然在兇案現場有了這樣的發現呢?”
鄧同達一愣,明白李恪為什么會這么問,“殿下,能發現這些疑點全賴長安縣捕頭左翼,今天早上微臣為了查案,特地從蹴鞠隊將他調了出來,是他發現了兇案現場的線索!
“恩?”
李恪悶悶道,“左翼?”
“殿下有所不知,前幾天查案,因為王縣令的刻意阻攔,微臣始終無法將左翼調回!
鄧同達解釋道,“今天殿下在縣衙親自安排我徹查此案,我將左翼調回的做法沒有遭到王縣令的阻攔,才會如此順利!
左翼看到李恪提到他的名字,也立馬上前道,“長安縣捕頭左翼,叩見殿下!
李恪剛才因為案子的事情,沒有在意左翼。
現在細看,見他身著皂衣,年紀在二十多歲,面部清秀,頓生好感,“你就是左翼?
年輕有為!好好干,本王看好你!
左翼受到了李恪的夸獎,心里也是感動不已,向他們這樣的差役,干好了都是知縣的功勞,做錯事情都是他們抗。
今天能得到李恪的夸獎,能得到李恪的重視,他心中好似有了安慰,好像自己努力得到回報。
就如同伯樂遇到千里馬一樣,而左翼心里也默默發誓要效忠這個如此賞識自己的皇子。
“多謝殿下厚愛,小臣為殿下辦事,深感榮幸,以后殿下有什么差遣,小臣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左翼誠懇的說道。
李恪一喜,上前將他扶了起來,按在了座位上。
這時,他就看見馮琯好似有話要說,但又不敢的樣子。
故而笑道,“馮仵作,你好像有什么話要跟本王說?”
馮琯聽李恪如此問道,心里一橫,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小臣是想問殿下,今日驗尸的秘方,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小臣家三代都是仵作出身,對于驗尸也有所研究,終究還是比不上殿下了了數句就把死者的死因給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