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皚水眸驟然一縮,正色道:"抱歉,宮小姐,我只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替身。"
宮若水臉色一冷,"你身為我的助理,難道不應該協助我把工作做得更好?既然你沒有這個覺悟,那電臺,我想你也沒那個必要待下去了。"
莫皚蜷了蜷手指,就因為宮若水家世不錯,都城娛樂公司宮家占有不低的股份,公司旗下都城電臺便以宮若水馬首是瞻。
可即便是這樣,宮若水也不能不顧外人目光,隨隨便便把她趕出都城電臺。如今,自己若是拒絕了,她正好以這個為借口,光明正大地趕走自己。
主動離開和被動離開,說出去,怎么都是前者好聽?扇羰沁@時候離開,不管自己是主動的,還是被宮若水趕走的,最后都有可能落得個不作為的壞名聲,以后還有哪家電臺敢用自己?
再加上,莫皚和祁逾明還有一個賭,她骨子的倔性也不容許她這么輕易認輸。
一個呼吸間,莫皚想到了許多。最后。她說:"抱歉,剛才是我思想太拘泥了。我會協助宮小姐把拍攝完成。"
見莫皚同意,宮若水不屑地輕輕哼了一聲,把導演叫過來,"我不與那個叫和睿的新人合作,演技浮夸,還對我動手動腳,前期拍攝的你要覺得還行,就留著吧。抹防曬霜那一節,我給你找了個替身。"
說著,把莫皚推了出去。
導演看向莫皚,當即便一怔,目之所及處,這個年齡看起來二十剛剛出頭的女子膚色白皙,許是因為曬了太陽的緣故,面頰敷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色。
這樣的姿色,即便是放在美女如云的娛樂圈,那也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命沒宮若水好。
他面色還是有些遲疑,"這樣對主辦方是不是不太尊重?"
宮若水睇他一眼,"那你看,我要不要跟主辦方解約?之后,再跟我爸爸聊聊封殺和睿的事宜。"
話雖是商量,但語氣和神態都透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與高高在上。
導演臉色一僵,立即陪笑道:"宮小姐還真是幽默啊,呵呵……就照你的意思辦。和睿這人啊。是年輕氣盛了一點。這期間可能有什么誤會,畢竟他是主辦方林太太的侄子,您多擔待些。"
他看向莫皚,可能以為她只是一個小助理,神色沒了對待宮若水時的諂媚,反而帶了些頤指氣使,"你去把衣服換一下。"
莫皚走向簡易更衣室,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一緊。脫下衣服,身上果真全是昨晚祁逾明留下的痕跡,本就被太陽曬得微微泛出紅色的臉此刻紅得似是要滴出血來。
又囧又羞。
更衣室里全是泳衣,要是穿出去,外面還不炸開了鍋?
莫皚看著穿衣鏡里自己斑斑駁駁的身體。只覺得絕望如潮水,鋪天蓋地欲要將她淹沒。
沒多久,魏柔的聲音出現在門外,"莫皚,你換好了沒有?時間怎么這么長?"
莫皚嚇得身子都抖了一下,感覺穿上衣服,咬了咬牙,對著鏡子做出一個如喪考妣的絕望表情,走出去。
魏柔見了,立即問:"你怎么了?"
莫皚說:"我來例假了。"
魏柔給她表情騙住,"啊"了一聲,"那……那現在要怎么辦?"她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推回給莫皚,"你自己去跟若水說吧。"
說完,就跑到了宮若水身邊。
莫皚跟在她后面,臉上一直保持著剛才的表情不變,又添了一點點無奈的抱歉,"對不起,宮小姐,我來例假了。我也沒想到它會提前一天來,毫無征兆,我也是剛才突然發現的。"
宮若水緊緊盯著她。
莫皚任她打量,表情沒有半點心虛。
恰在這時,兩人周圍忽然熱鬧了起來。
"天吶,你快看那是誰?"
"是祁逾明嗎?"
"他雙腿不是癱瘓了嗎?"
"據說好了,還發新聞發布會了。"
"啊,天吶,上天終于眷顧了我男神一次,感謝上天,感動得要哭了……"
"……"
有個小女生幾步跑過來,興奮地跟宮若水說:"若水姐,你快看看是誰來了。"
莫皚眼神無可抑制地一黯,這句話仿若成了一根尖刺,刺入她耳朵后,再長驅直入刺中了她的心。
世人只知,這個世界上有一對情侶叫祁逾明宮若水,卻不知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女人,是祁逾明的妻子。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聽見這句話時,心中這么難過。是她對祁逾明有愛嗎?
莫皚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還記得幾天前,她問過祁逾明是不是愛上她了?
那時祁逾明說的是:"莫皚,別忘了你是我孩子的母親,你有責任與義務給小錦一個完整的家庭!你別告訴我,你父母離婚,對你沒造成傷害與打擊?我不想這樣的事發生在小錦身上,聽明白了嗎!"
祁逾明明確說過,他對自己沒有愛。他對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這個家,為了錦生。
而她,也不敢對祁逾明有愛,怕自取其辱。
她現在會這么難受,大概只是因為心里認定了祁逾明是她的丈夫,心底滋生出了一點點占有欲罷了。就好比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要被別人拿走了,即便自己不喜歡這樣東西,心底也會有幾分不樂意。
莫皚不想朝祁逾明看過去的,可看見宮若水起身迎上去時,還是忍不住扭過了頭。
祁逾明身姿頎長,身后跟著文扶。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大約四五十歲,矮了祁逾明半截,但看穿搭,看氣度,也是那種身價不菲的大老板。
這個男人身后也跟著一個人。
四人在海邊相攜走過,那男人指向海邊一大片空地,厚嘟嘟的雙唇開開合合?礃幼邮窃谡勆狻
祁逾明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神色莫辨。
等他們走近了,宮若水上前自然地打了招呼,"逾明。"
那男人看見宮若水,眼眸立即一亮,伸出手,"宮小姐,久仰久仰。你這是在拍電影嗎?"
宮若水疑惑地看向他,但還是伸出手與他握了握,"幸會。你是……"
那男人恍然,"我叫岳清勇。"
助理適時遞上一張名片。
岳清勇接過來遞給宮若水,"這是我的名片,呵呵……"
宮若水沒去接,卻是身后的魏柔接了過去。
宮若水把手從岳清勇掌心里抽出來,看向祁逾明,臉上綻放出純真的笑容,"逾明,你怎么會來這?"
她在祁逾明身邊時,會收起高傲姿態,乖巧可人得像個小女生。
祁逾明在面對宮若水時,眸仁也會松軟,他說:"跟岳總談合作。"
說這話時,他看了一眼岳清勇,察覺到岳清勇色瞇瞇地直直盯著宮若水遮了仿佛沒遮的胸部,微微皺了皺眉,伸手替宮若水攏了攏肩上披著的衣服,拉上拉鏈,"海邊風涼,多穿點。"
宮若水身軀明顯一怔,之后,笑容更燦爛,順勢抱住祁逾明胳膊。
她歪頭靠在祁逾明肩膀,像極了被糖果哄得十分開心的孩子。
岳清勇看向兩人,"祁總,宮小姐,你們這是……"
不等祁逾明回答,宮若水首先搶答道:"我和逾明在交往。"
說完了,雙眸祈求地看向祁逾明。
祁逾明眉頭緊皺,忽然察覺到有一束目光直直鎖定在自己身上。他抬起頭,就對上了莫皚平靜的眼眸。
與祁逾明對視的幾十秒之內,莫皚眼眸一眨不眨,似是怕稍稍一牽動,眼淚就一下子傾瀉而出。她酸楚翻涌的內心,遠遠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靜。
可祁逾明收在眼底的就是平靜,又見岳清勇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宮若水,宮若水一臉不想被岳清勇騷擾的祈求模樣。
他眉心的結疏忽一松,笑了笑,雖沒承認,但這個表情明顯默認了。
而他這樣表了態,宮若水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壓下他的腦袋,踮起腳尖,唇貼了上去。
祁逾明身子一僵,旋即兩掌握住宮若水的腰,要推開。
宮若水順勢往前走了一步,身子貼得他更緊,完全不給他掙脫的機會。
邊上幾個女工作人員看著,眼神充滿了憧憬與艷羨。
莫皚強迫自己撇開視線,移開那一瞬,眼淚傾瀉而下。
大約一分鐘以后,宮若水癱軟了身子,靠在祁逾明身上,媚眼如絲地仰頭看他。
祁逾明只好摟住她的腰。
在外人看來,兩人十分甜蜜般配。
岳清勇笑了笑,視線不敢再那么炙熱地放在宮若水身上。
可他想著。這里竟然是攝制組,那就一定還有其他美貌的女子。視線在攝制組那邊一轉,便看到了莫皚。
與渾身帶刺的白玫瑰宮若水不同,在他眼里的莫皚,嬌小可人,溫潤似羊脂白玉,猶如清水芙蓉,當即眼中便涌現出貪婪的光芒。
對于他們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來說,太強勢的女人到底不如一朵解語花來得妙,當即就朝著莫皚走過去。
走進了,才發現莫皚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他保護欲立馬襲上心扉,"小姑娘,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莫皚搖搖頭,"我沒事。"即便已經盡力隱忍,可她的嗓音還是帶上了幾分哭腔,想到剛才跟宮若水說自己例假來了,做戲做全套,又補充了一句,"我只是被海風吹得肚子疼。"
岳清勇立即想要給她捂肚子。
莫皚驚得倒退兩步。
察覺到有一束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莫皚抬頭,就看到祁逾明陰沉的臉色。
她收回視線,垂下眸,當時也不知腦子里哪根筋搭錯了,許是為了報復祁逾明,她看向岳清勇,"岳總,你能送我回市里嗎?"
岳清勇立即點頭,"可以可以。我跟那邊的祁總說一聲,你在這里先等我一下。"
莫皚說:"我跟你一起過去吧。我也要跟宮小姐請假。"
岳清勇順勢說:"那我們真是太有緣了。"
莫皚不說話,連笑都懶得笑。可即便她不笑不說話,面色略顯疏離,在外人看來,依舊乖巧可愛。
兩人走過去,岳清勇對祁逾明說:"祁總,這位小姐肚子不太舒服,我先帶她回市里。至于我們的合作,我看你現在溫香軟玉在懷,應該是沒心思談了,不如,我們下次再約。"
莫皚對宮若水說:"宮小姐,我被海風吹得肚子疼,就不在這里打擾你和祁總了。"
前一句,宮若水不一定會放她走,因為宮若水要的就是莫皚痛苦?赡}加了后一句,就是給宮若水提了一個醒。
宮若水要點頭時,祁逾明忽然說:"一起回去吧。"
別人聽不出來,可熟知他的人卻聽出祁逾明語氣中壓抑的怒火。
祁逾明看向宮若水,"你拍完了嗎?"
自然是沒有。
可宮若水不會這么說,她立即道:"拍完了!你等我一下,我跟導演他們說一聲。再把衣服換了。"
宮若水說完,就吩咐魏柔收拾東西。
魏柔看向莫皚,想是要叫她一起收拾,畢竟那一包水,背起來很重。
可宮若水皺著眉頭抱著魏柔的胳膊把她連拖帶拽地帶走了,當著祁逾明的面,她可不敢讓莫皚做事。
宮若水走了以后,岳清勇看向祁逾明,"祁總和宮小姐看起來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祁逾明并沒回答。
岳清勇有些尷尬,看向莫皚,"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莫皚輕聲說:"我叫莫皚。"
岳清勇說:"莫……愛?"
莫皚極快地皺了一下眉,"是皚,皚皚白雪的皚。"
岳清勇笑瞇了眼。看著莫皚的眼眸加深。自認為莫皚能出現在這個地方,應該是想在娛樂圈中站穩腳跟,這個圈子水深又渾濁,沒點背景與手段的女人想在這里站穩腳跟,簡直癡人說夢!
而他覺得莫皚美麗聽話,是個很不錯的包養對象,當即上前一步,摸了摸她的手,以表明自己想要捧她的心意,"莫小姐的手,當真像雪一樣的白。"
他的目光,十分具有侵略性。
莫皚心頭不舒服,臉不自覺就冷了兩分,皺著眉頭往旁邊讓了一步,"岳老板,請你自重。"
岳清勇對她的躲閃不怒反樂,這種反應不似欲擒故縱,莫非還是個雛?
他心里對莫皚更加滿意,從助理手里拿過一張名片遞給莫皚,"莫小姐,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系方式,你若有需要,隨時可以聯系我,我認識很多導演和制片人,到時候引薦給你。"
莫皚臉色有些青。她不會不懂這些話的潛臺詞是:只要你從了我,我便讓你紅透半邊天。
她看向祁逾明,期待他能幫自己,可他只是在一旁冷冷看著。
莫皚的心,如贅冰窖。她本不想接的,可當時血氣一個勁兒地往頭頂竄,便伸手接了過來。
恰巧這時宮若水換好衣服走了回來。
幾人一起離開海灘。
宮若水一直抱著祁逾明的胳膊,此時的她不像平時那么陰沉,她看起來是發自肺腑的快樂,遇見祁逾明,仿佛驅散了數日積聚的濃濃陰霾。
莫皚在后面看著,覺得眼睛刺痛得厲害。
肩背上忽然搭上來一只手,莫皚嚇了一跳,趕緊躲開,扭頭冰冷地瞪了一眼岳清勇。
岳清勇臉色一青,咬了咬牙,暫時忍了。
沒多久就走完沙灘到了公路邊,一輛奧迪開了過來,后面跟著一輛奔馳。
宮若水自然上了祁逾明的車。
莫皚不想看兩人秀恩愛,也不想上岳清勇的車,自顧想走到路邊打車,卻給岳清勇伸手攔住。
"莫小姐,我的車是后面那張奔馳。"
莫皚勉強笑了笑,"岳老板,謝謝你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岳清勇說:"是莫小姐剛才自個求我送你回市里。難道莫小姐是在哄著我玩。"
他的語氣多了一層薄薄怒氣。
莫皚心臟一抖,她當時也沒發現這個岳清勇是個偽君子。不然,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她也不能跟他說這種話。默了幾秒,還是避開他的胳膊,打算跑開。
岳清勇反應一點也不慢,眼疾手快抓住莫皚手腕。
莫皚奮力掙扎,可她一個女人的力氣哪里比得過男人?
莫皚氣得狠了,揚起另一只手就想給他一巴掌。
岳清勇握住她另一只手腕,將她兩只手反鎖在她身后。
岳清勇將她壓在車門上,在她耳邊低聲威脅,"莫皚,我勸你還是識相點,像你這樣的女人我玩得多了,你要是聽話,我就助你紅透半邊天,你要是不聽話,明天漓江就會多一具浮尸。"
莫皚的心,咯噔一沉,有一股寒氣順著尾巴骨蹭蹭升起。她后悔了,不該為了不值得的男人傷心亂了分寸,從而糊涂得利用岳清勇試圖讓祁逾明憤怒或者……吃醋。她真的后悔了。
忽然,一聲低沉冷冽的嗓音驟然響起,"岳清勇!"
岳清勇身子驟然一僵。
莫皚心頭猛地一喜,這一刻,她清楚感受到似是有一束陽光穿透了她心底密得化不開的烏云。
可下一刻,她的心再次沉沉落下。
只聽祁逾明悅耳低沉的嗓音響起,"不如,你帶上你的新女朋友,我們一起去個地方樂一樂?"
祁逾明相邀,岳清勇自然不會不買賬,當即滿口答應。
剛才,遭岳清勇威脅時,莫皚只覺得害怕,卻并不曾絕望。可祁逾明一句話,徹底將她打入萬劫不復之地,葬送了她的所有希望。
那束陽光的確穿破了她心底的陰霾,只是不曾為她停留,不曾照亮她心底的陰翳,反倒將她的心射穿,雪上加霜。
岳清勇察覺她不再反抗,心頭一樂,將莫皚塞進了車。
他剛要進來時,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頭一看,是祁逾明的助理,文扶。
文扶雖然只是一個助理,但跟在祁逾明身邊,身價自然不低,岳清勇當即陪著笑臉道:"文特助,怎么了嗎?"
文扶可憐巴巴道:"岳總,實在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煩你載我一程了,我剛才買的咖啡不小心潑在了副駕駛座上。你知道的,我家總裁跟宮小姐膩歪得很,我實在不好意思跟他們一起擠后座,你看,你能不能載我一程?"
岳清勇還沒說話。
文扶立即道:"岳總,謝謝你了。"
他說完,搶先坐了進來,挨著莫皚。
莫皚神色還有些恍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岳清勇也不好得把文扶拉出來讓他自己打車。只得憋著滿肚子火,坐了進來。
奔馳車跟著前面那輛黑色奧迪一路疾馳。
卻沒想到越走越偏僻,到了城郊也沒停下來。
岳清勇覺得不對勁,打電話給前面奧迪車里的祁逾明。
祁逾明很快接通。
岳清勇問他怎么開到這里來了?
祁逾明眸光很冷。像兩片鋒銳的薄刃,但他語氣卻沒有半絲異樣,"岳總怕什么?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太太和我助理還坐你車上呢,我就算很想把你怎么樣,也要顧及我太太和我助理不是。"
岳清勇神色一松,旋即猛地一緊,"你說什么?你太太?"
他打了個寒顫,額上有冷汗涔涔流下。
祁逾明冷冷呵了一聲。
掛斷電話。
岳清勇顫抖著趕緊吩咐司機調頭!
可司機無動于衷。
一股巨大的恐懼襲上岳清勇心扉,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商場上對于祁逾明的評價:他會在敵人忘乎所以時,給他當頭一棒。說他是個心狠手辣沒有心的男人,一旦被他鎖定。他將不會給對手半點喘息機會。
很快,車子在山頂停下。
這里有個極限運動旅游區,主要給一些愛好刺激的熱血人士提供登山、蹦極、跳傘等讓心跳加速的極限運動。
搞不好,就是在玩命。
文扶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岳總,我們到了,請下車吧。"
岳清勇心臟抖了抖,"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此刻他的模樣,渾沒了剛才威脅莫皚的架勢,慫的身體不停打顫。
文扶裝傻充愣道:"岳總。您這是怎么了?"
這時,車門打開了,一大幫青春靚麗的女人一涌而上,將岳清勇拉了出去,笑聲清脆如銀鈴。
可此時的岳清勇卻無暇欣賞。
莫皚已經緩了過來,有些搞不懂這是要做什么?便跟著下了車。
剛下去,宮若水抱著祁逾明胳膊的一幕立即進入眼簾。她移開目光,看向岳清勇那邊。
只見工作人員給他在腳上綁好了繩子,然后,一眾女人伸手將他推了下去。
一聲凄厲慘嚎驟然響起。
聲音響徹整片山谷。
文扶站在莫皚邊上,"嫂嫂,你消氣了嗎?"
莫皚不做聲,冷冷注視著底下被蹦極繩拴住腳踝不停彈跳的岳清勇。
難道祁逾明以為他做了這一切,就能彌補他對她造成的心里創傷嗎?
岳清勇被拉上來時,嚇得面如白紙,他褲子還濕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尿騷味。
祁逾明沒去看他,雙手插兜走了。他胳膊上依舊掛著宮若水。
兩人經過莫皚身邊時,祁逾明并沒看她,徑直走開。
宮若水嘴角掀起一個得意的笑,跟著祁逾明走了。
兩人上了那輛黑色奧迪,車子絕塵而去。
文扶站在莫皚旁邊,擔憂地看著她,說:"嫂嫂,我們也走吧。"
莫皚收回視線,"你走吧,我自己打車下去。"
文扶自然不會丟下她,"我陪嫂嫂一起。"
"不要再叫我嫂嫂了。我煩……"她忽然蓋住臉,蹲下身,眼淚從指縫中傾瀉。
有輕微抽泣聲傳來,令聞者心堵。
莫皚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見祁逾明和宮若水親吻的畫面。
還有那些人總說他們兩個是天生一對,那她呢?
為什么要當著她這個祁逾明妻子的面說這么殘忍的話。
祁逾明為什么要漠視她?
難道她在他眼里真的什么也不算嗎?
一個個委屈,像是石頭重壓在她心尖,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莫皚忽然站起身,走到工作人員身邊,"我想蹦極,我要蹦極。"
文扶嚇了一跳,"嫂嫂……"
剛才,岳清勇一個大男人都嚇成了那個樣子,嫂嫂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