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留下這兩個字后,手抄口袋,不再逗留,徒留玄關處“石化”的唐深和鐘簡書。
上了車,顧澤一路油門,不斷超車。
陸一聲哪里恐怕等不了了,凌晨那條信息——
【阿澤,我實在走投無路,如今能想到也只有你了,幫幫我好嗎……】
信息接收后,便沒了消息,手機也關機了,如果不是信息在手機里,他可能會以為,那只是錯覺。
陸一聲是他在拳擊場認識的,因為都每場拼命,話又不多,所以,他多注意了他一些。
打開即時定位,然而,手機顯示的地方,卻是他意想不到的酒吧,是為了錢嗎?顧澤眉頭輕蹙,好不容易出了圈子,他為什么還要回來……
這時,南區別墅里,鐘簡書正忙著端茶遞水,伺候霍然,而霍然……
“簡書,以后別來了,我不想顧澤誤會。”
這是他沉默了許久,最終做下的決定。在之前的所有情人中,鐘簡書是唯一一個讓他稍稍有些在意的人,但是現在………霍然唇角微揚,他有愛人了,再特殊,也不過是個過客。
“阿然,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鐘簡書將剛熬好的補湯端到霍然面前,低垂著頭,聲音微微些顫抖。
霍然輕嘆一聲,按了按太陽穴,掩去眼底的疲憊:“簡書,你我之間已經結束了。”
“先喝湯吧,我燉了好久,以前你總‘求’著我煲湯給你喝……趕緊喝吧,以后就喝不到了………”聲音已經哽咽,鐘簡書尷尬的揉了揉濕潤的眼睛,或許是為了掩飾這份尷尬,他抬手便去接了鍋蓋,卻忘記了鍋里的東西還在冒泡。
“啊——”
“傷到哪了……”
霍然眼底劃過一絲擔憂,想也沒想就拽過了他的手腕,翻開掌心查看指腹的傷勢。
“疼嗎?都燙出泡了……”
“沒……沒事。”他還關心他,真好。鐘簡書抬眸深情的望著霍然,“我多想,你永遠這么握著我的手……一輩子都不要松開。”
霍然微怔,如果這句話出自顧澤口中,他一定非常高興。不留痕跡的撤離了鉗制,嘴角一抹深意:
“簡書,我想你明白,我們成為愛人的可能性——為零!”
鐘簡書剛退去水霧的眸子,這會兒又蘊慢的傷悲……為零嗎?他笑了,笑的難堪至極。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沒有碰他,原來是這樣。
“霍然,你把我當什么了?難道往日的溫情全是作假的嗎?”沒有怒吼,只剩平靜的控訴。
鐘簡書的質問令霍然一時語塞,沉默片刻,霍然掏了根點上,煙圈傾吐,在空中好似“浮現了童年的記憶”,霍然閉眸緩緩道:
“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弟弟一般看待。”所以,他才會對他如此特別。
“弟弟?”鐘簡書不敢置信,癱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悶聲道:“你給了我錯誤的‘信號’,讓我誤以為是愛情,現在,是連親人都做不成了嗎~”
“不,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霍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不早了,就住著吧,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
“既然是親人,那就讓我多住段時間,好嗎……至少我要看著你的傷好才放心!”生怕無法說服霍然,鐘簡書輕笑道:“我已經想通了,只要你幸福就好,早上見的那個就是你真正喜歡的吧……有我在沒準能讓你們成事更快一些~”
霍然想著,如果留下鐘簡書真的可以促進他和顧澤的關系,那……
“嗯,還住你原來那間……”
鐘簡書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等他更接近他了,相處的融洽不分彼此時,他們還不順理成章的在一起~到時候顧澤還不知難而退!
“是傷口痛嗎?”
霍然見他愣在那,不免開口問道,卻沒有別的意思,這點鐘簡書心知肚明,然而霍然越是溫柔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就越想要貼的更近。
中午,南區酒吧前停了一輛黑色轎車,過了一會,車上走下一個男人,門口的迎賓望了許久,卻不敢主動上前招呼,只因為顧澤的氣壓實在太低,迎賓的男人深怕掉進一個大坑,觸碰到顧澤的霉頭。
顧澤整了整衣服,緩緩走進酒吧……這個時候酒吧還沒有營業,但是……
沒想到,通往地下的暗門已經打開,顧澤促狹著眼眸,面色沉了幾分:擂臺賽向來是半夜,從來沒有在上午的時間點出現過,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看來只能親自一探究竟了。
顧澤下了通道,走進拳場。
沒有嘈雜的吼叫,也沒有血腥的氣息……顧澤往前走了幾步,在靠近擂臺不遠處停了下來。
借著門外一縷光,打量四周,乍眼一看除了他,再無其他人。
然而……
顧澤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大意。憑他對危險的直覺,感應到拳場的某一處埋伏了一個高手。
這個時候他要是再弄不清狀況,那智商就要比霍然還低了。
“閣下藏頭露尾是準備偷襲嗎?那可就上不得臺面了。”顧澤長身而立,保持著平和的心態,掌心開外,擺出了迎敵的架勢。
“砰”的一聲。
通道的門合上了,顧澤瞳孔漸深,唇邊泛起一絲冷意,這人是鐵了心要找虐嗎~那可怪……不得他了~
昏暗的地下室,未知的敵人,這些,給顧澤帶來了濃烈的興奮感,畢竟,這么刺激的事,可是很久都沒有發生了~
顧澤以守為攻,靜待良機。
突然耳邊襲來一陣拳風,顧澤腳下輕移,輕松躲過,隨即旋身,左臂虛晃一招,抬肘直擊敵人喉部……
“一段時間不見,下手狠毒不少~”
黑暗中敵人的聲音聽著及其耳熟,顧澤微微有些怔神,會是他嗎……腦海中自動浮現一道身影。
敵人嘴角輕扯,眼底一抹奸詐,只見他手腕一番,手中的小刀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顧澤回身躲避,卻遲差一步,仍被鋒利的刀口劃傷了臉頰。
顧澤抬手擦去臉頰的血珠,唇角微揚:這么卑鄙的伎倆,看來是那家伙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