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哥是個在社會上打拼多年的老糙漢了,能被大幾百人當成主心骨,心理素質還是挺不錯的,他看見王丞這副模樣,心中本能的重視了起來。
雖不是什么文化人,但也算個見過場面的漢子,他冷冷的看了王丞一眼,然后對翁靈兒說道:“翁總今天是想怎么談,保鏢都帶來了,難道是怕我們這些工人打你一個女人嗎?”
翁靈兒看著這位田哥兇狠的眼神,感覺氣場被壓了下去,她只是一個坐辦公室的弱女子,這種時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做下去。
“這位大哥,你讓其他兄弟都把手上的家伙放放,我們就兩個人,完全可以坐下來談。”王丞正色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
田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慮什么,片刻之后他對后面的人擺了擺手,“都放一下,既然領導來了,咱們就好好談談,不管怎么樣,明天我帶著大家伙重新找活兒干。”
其他人聞言,互相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然后都把手上的家伙事兒放了下來。
“談吧,要不要換個地方,我看你們兩位領導是受不了這里的酷熱的,等會兒要是熱出毛病,別又讓我們賠錢。”田哥繼續冷嘲熱諷的說道。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在他說話的同時,王丞已經扶著翁靈兒坐到了工棚里的一張長凳上。
“沒事兒,我老婆也不是什么矯情的人,就在這兒談吧。”王丞無所謂的說道,然后自己隨手拿了一個沾滿了灰塵和工人臭汗的板凳,毫不嫌棄的坐了下去。
田哥心里微驚,王丞這個舉動很自然,不像是在做戲。
以前要是有領導來視察,那都是坐在辦公室里,隨便叫個人過來傳話,就像傳喚下人一樣。
這兩位看上去也是挺有身份的,竟然這么不嫌棄。
“領導,咱這工地可臟,你可別糟蹋了你的名牌長褲。”田哥繼續冷言冷語的說道。
他很清楚,這是王丞在博取他們的好感,收買人心罷了。
王丞淡淡一笑,從兜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兒很自然的遞給田哥。
田哥沒接,只是冷笑,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在他眼中,王丞還嫩,玩兒這一套可瞞不過他。
“一點灰塵和汗水,我老婆坐的地方我擦過了,我自己倒是無所謂,習慣了。”王丞自己點上一根煙,無所謂的說道。
“你習慣了?領導,你也干過臟活兒累活兒?”田哥面露不屑。
“算是干過,在戰場上,有時候一場仗打下來得大半個月。別說汗水灰塵了,有時候僵持不下來的時候,身邊就是戰友的尸體和血水,碰上大熱天,戰友的尸體就在身邊腐臭,那味道比這里沖的多。”王丞吸了一口煙,風輕云淡的說道。
田哥和他身后的幾百位工人聞言,都是一驚。
眼前這個小年輕,以前還是個軍人?
瞬間,眾人的表情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