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老板?”我很是詫異。
“對,你的崗位還是比較特殊的,老板要親自面試你。”她繼續笑著跟我解釋。
我的崗位很特殊嗎?不就是個廣告策劃嗎,哪兒特殊了?
帶著這種疑惑,我跟著進到會議室里的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去了樓上總裁辦公室。
進去之后,看到老板椅上坐著的男人時,我有種暴走的沖動。
“夫人,你還在面試。”剛才帶我上來的那人,攔截了我的去路,站在我跟前,恭恭敬敬地伸手,示意我進去。
“我覺得我不太適合。”我告訴他,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夫人,我很氣憤,“讓開。”
“你還在面試。”他一身正裝,臉上都寫著兢兢業業的社會好青年,低著頭,對我很禮貌地說道:“夫人,我的工作就是把你帶進凌總身前,要是我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也沒有臉面再留在凌總身邊了。”
我錯了,社會好青年不是這樣的,還是我太膚淺了。
我站著,跟眼前的這人僵持了不下五分鐘。
最紅我敗下陣,抬腿走進了辦公室。
門被輕輕關上。
我望著老板椅子上坐著的男人,“有意思嗎?凌莫凡,這樣捉弄我,你是顯擺自己有權有勢可以呼風喚雨,還是覺得把人踩在腳底下能突顯你的優越感?”
“我在面試我的特助,這樣也有錯?”他微微挑眉,反問我。
我面試的是廣告策劃,什么時候面試的特助了?
“沒錯,但你選錯對象了。”我轉身就走。
“站住,葉錦韻,今天你只要出去,你不單失去的是在伊企劃給你的工作機會,整個B市的大小公司,都不會有人敢聘用你。”他坐在辦公桌前,面色就像是沒有任何波浪的海平面。
我死死盯著這個男人看,“你在威脅我?”
“如果這個威脅有用的話,不妨可以試試。”他平淡的目光變得異常銳利,男人宛如雕刻版輪廓深邃的臉龐上,充滿了威脅性。
我站在原地,昨天的一幕幕浮現在了腦海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凌莫凡,你糟蹋了我還不夠,現在你又跟我妹妹在一起,既然你選擇跟她一塊,我不反對,那麻煩你放過我不好嗎?”我忽然心生出一些力不從心的無奈感。
這個男人眼睛飽蘸的是深不見底的幽邃,抬起的眼眸,平靜無瀾,無情冷漠的雙眸中折射出一絲驚嘆。
卻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他像是嗤之以鼻一般,淡淡的笑了笑,雖在笑,幽深的眼眸確實無比寒冷,“葉夢雅是凌氏藝人,我跟她沒有關系。”
“哦。”聽到他這話,我像個傻子一般,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氣。
凌莫凡邁著大長腿走上前,站在我身旁,我后退了一步,他上前拉起我的手,拽的不緊,我使了一些勁就收回了手。
“身體怎么樣?”他問我。
“很好。”我嘴硬的說道。
他扯著嘴角,笑容意味不明,“看來我做得不夠狠,下次我繼續努力。”
我腦袋疼,肝疼,心臟也疼,一時之間哪哪兒都疼。
深吸了一口氣,我注視著他,“凌莫凡,我要跟你離婚,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去民政局把字簽了。”
“我的時間自由支配。”他笑了笑,捏著我下巴,“當初結婚,各取所需,現在我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你拍拍屁股倒也瀟灑,葉錦韻,要離婚也可以,做我半年的情人,我同意離婚。”
“你休想。”做他情人,這個男人是瘋了嗎?那么多女人,竟然還要我做他情人!
我拍開他的手,后退了兩步,“那就耗著吧,反正我也不急著結婚,耗著,要是哪天讓我知道你跟哪個女人亂來,我告你婚內出軌!”
“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好了,面試結束,兩天后來公司上班,回家你整理好東西,晚上六點我讓秘書來接你。”他說完,看了眼腕表,對我說道。
我如臨大赦,跑出了辦公室。
已經十一點半了,剛好是飯點,我在一間餐廳點了一份排骨飯。
我坐在椅子上,服務員把飯菜端上來后,我正拿起筷子,只聽到一句非常厚重的嗓音:“韻韻?”
“韻韻,真的是你啊!”
我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眼前的男人,穿著熒光綠色的大棉襖,下身配著橘色格子休閑褲,腳下的皮鞋亮堂堂的能反射出光線,男人咧著嘴笑得很有特點,虎背熊腰,頭頂中央禿了,發量很是稀疏。
這是……這是那個,我的天,這是三年前我相親的陳向東嘛。
“韻韻,你又來相親了?”他湊了過來,對我很熟的樣子。
我不餓了,光是看著眼前這人,我覺得就已經八分飽了
“韻韻,你現在結婚沒有啊,好多年沒有你消息了,你跟凌總裁怎么樣了,你父親也出獄了,當場無罪釋放,看來當年是我冤枉你了。”陳向東撓撓后腦勺,很是感慨地說道。
我沒說話,他又接著說道:“韻韻,這么多年了我還沒忘記,也怪想你的,你要是還沒跟其他男人好上,看看我怎么樣?
我前兩年換了輛新車,你跟我結婚后,我準備拿五千塊錢出來去蜜月旅行……”
他越說越投入,最后還跟我講生孩子的事情,說要生三個小孩,兩男孩一女孩,越到后面越扯。
我屏住呼吸,站起了身。
“誒,韻韻,你等等我,急急忙忙的這是要去哪兒啊?”他追了上來,“別不好意思,韻韻……”
這頭豬,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掏出手機給我閨蜜打了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起。
“喂,你好,哪位?”
“我啊,葉錦韻!”還真是,這人三年了也沒換號碼,我在電話里長話短說,正好,唐樂樂就在附近。
我找了一家咖啡廳剛坐下,陳向東緊追不舍,隨之跟了進來。
服務員問我們幾位,“一位。”我對服務員說。
“兩位。”陳向東笑容油膩。
“一位。”我對服務員使了眼色。
陳向東不依不饒,“兩位。”
我氣得瞥了他一眼,“兩位。”
“誒,對對對,就是兩位。”陳向東嘿嘿地傻樂。
我話都不想說了,陳向東在我對面位置坐下,“韻韻,怪想你的,今天你往那一坐,我就想起了當年咱兩相親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坐在我對面,哎,要不是因為凌莫凡,咱兩也不至于鬧成這樣。”
“你跟凌莫凡沒法比。”我白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我聽我一個朋友說,凌莫凡跟他大哥是死對頭,他大哥當年跟他鬧分家產,全B市都知道了這件事,聽說還找人陰凌莫凡。”
陳向東很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凌莫凡大哥也是挺陰險的,凌莫凡是私生子,他大哥是養子,凌莫凡大哥估計是怕凌莫凡繼承家產后,擔心到時候自己分不到家產。三年前,凌莫凡出差,他大哥在國外找了幾個外國佬,綁架了凌莫凡。”
“綁架凌莫凡?”我眼睛一下瞪大了。
“是啊,你不知道吧,我也是聽我上頭一個領導說的,凌莫凡大哥這些年沒少動手腳,那人投資理財不錯,勾結了B市銀行行長,把凌氏資金大批轉入到自己賬戶。
公司其他股東知道后,他里應外合,一口咬定是凌莫凡做的,后來因為這事,凌莫凡還被關了兩個月。”
陳向東抹了一把腦袋,“韻韻,別看那些人光鮮亮麗的,其實沒我們這種普通人過得自在。”
這句話倒是真的。
我在心里嘆息,凌辰云的話,或許不能全信。
他們這種豪門家族,內斗肯定是少不了的。
二十分鐘后,唐樂樂來了,風風火火。
一看到陳向東,她前一刻還笑得燦爛的臉,就當即變了色,她指著陳向東,一臉嫌棄各種吐槽,連珠帶炮言辭犀利。
大概說了五分鐘,陳向東厚臉皮也受不了了,夾著那只皮包,悻悻然地離開了咖啡廳。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唐樂樂一屁股坐在我對面,問道。
我如實說了我的情況,并且告訴她我睡了三年,醒來后,什么都記得,偏偏忘記了一切關于凌莫凡的事情。
唐樂樂摸著自己的下巴,頻頻點頭,也有些困惑,“植物人啊,哎,怎么就單單忘記凌總裁呢,我覺得他當年對你還是不錯的。”
對我不錯?那肯定是我配合他,他表面功夫也做的不錯吧。
我切了一聲,“真的假的?”
“對啊,凌總裁私心對你還是不錯的,當時你還跟我說你做項目,要不是凌總裁幫你,你那工作估計就黃了。”她托著下巴,“這兩年你家里的事情,凌總裁也幫了不少,我覺得沒有你說的那么糟吧。”
我沉默。
“哎,雖然凌總裁是鉆石單身男士啊,所有女人都嫁給凌總裁,人家也是啦,不過錦韻,我是絕對不會偏袒他的!”她義正言辭,拍著胸脯道:“凌總裁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放心好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丫頭,沒救了!
晚上我剛到家,手機鈴聲就響了。
“我在你家樓下,給你十分鐘時間,把東西整理好,十五分鐘后我上來。”
“不……”我話沒說完,電話就被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