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不適,程以湘打開門,不期然看到紅了眼的江逢。
她從沒見過江逢這副模樣,陰沉、憤怒,隨時都可能爆發。
甚至在他幼年時,他都沒有這么反常。
“小逢?”
掌心貼住她后腰,不等她推拒,嘴唇已經印上了她的。
“唔!”
他吞噬她的呼救,用蠻力將她擠在門背,同時“咣當”關上了門。
年輕的、兇蠻的,裹挾著溢出來的熱烈與渴求,磕磕碰碰的。
掙扎徒勞無功,程以湘頹然垂下手,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像是逃脫牢籠的幼獸,他無知卻無謂的索取。
這是懵懂的、兇狠的、濃烈的。
與肖禾的溫柔迥然相異。
她明明該惡心的,可她居然晃了神。
罪惡的念頭一旦滋生,便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肩膀又冷又熱,她才驚覺江逢在啃她的肩膀,像是不得門道的小狼狗。
“江逢。”她啞聲喊他,“你哪里不對?”
“程以湘,我不準你嫁給肖禾!彼臍庀⒑粼谒i骨,撒嬌似的,“我也能娶你。你等我,好不好?”
并不意外的回答,卻定住了她。
她寧愿江逢受了情傷,或者是不懂男女之事拿她做試驗。
就像當年。
但是他直白地挑明了那些晦暗的情愫。
“江逢!”
她護住衣服,“你清楚你在干什么嗎?”
“我知道。”他吻她的手背。
她收回手,“江逢,我會報警的。”
他輕咬她的鎖骨,“姐,你不會的。”
“江逢,我會恨你的。”無端的顫栗直逼脊椎,她艱難地呼吸。
忽然勾唇輕笑,他虔誠地吻著她,“姐,你愛我。”
像是察覺到她服軟的端倪,他長臂一攬,將她放倒在沙發上。
昏黃的燈光下,他輕狂又得意地望著程以湘,“我是你的命!
直擊靈魂的話語,讓她紅了臉,出了神。
弓腰,他的吻纏纏綿綿落在她耳廓,耳鬢廝磨。
“姐,不要嫁給他。”
“我會愛你,這輩子,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
……
她沒有喝酒,卻被六年前開始釀造的醇酒灌醉了。
就這樣,她鑄成了大錯。
看起來是他強迫她。
可他猜對了,心靈深處,也許她更……渴望他。
原來,她是這么花心、可恥的女人。
她都不知道,她以為沒長大的江逢,居然這么能折騰。
江逢沉沉靠在她手臂上睡覺時,她渾身酸軟,不想去洗澡,甚至連挪動下胳膊都懶得。
聽著他輕淺的鼾聲,她無法入眠。
此時此刻的感覺,她覺得荒唐,又夾雜“終于”的期待成真……
無名指的涼意讓她記得,幾個小時前,她才答應肖禾的求婚。
為什么她想嫁給肖禾,卻又無法拒絕江逢?
也許她一直都把肖禾當成避難所?
她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