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都看到了。”桃不咸不淡的接話,不用看,阿瑟都能腦補出她滿不在意的表情。
阿瑟:“……”
這話聽著怎么像已經給他判刑了?
雙手一攤,口吻很無奈的,“我和月真的沒什么!!當時我剛從外面打獵回來,順便就在河里洗個澡,突然聽到了有人喊救命,我就去救人了啊。救上來了才知道是月……”
早知道是月,他就換一種方式救了,省得被人誤會。
桃:“哦。”
阿瑟:“!!!”
人家又不在意,大晚上的他干嘛眼巴巴的過來解釋?
他是瘋了嗎他?
整個人往草鋪上一趟,一副放棄治療的樣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對靜有意思,只想跟靜生孩子,其他女人是圓是扁對我來說都一樣。”
后面,嗯,臉疼。
“靜和風住在一起了。”桃很殘忍的跟他闡述一個事實。
這個阿瑟當然知道,可程靜跟他說萬事皆有可能,沒準和風住在一起之后,程靜突然覺得風也就那樣呢?
到時候他不是又有機會了?
光是想想,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話也溜出來,“等靜和風分開,我不就有機會了?我比風年輕,到時候我一定比他厲害。”
越想他越覺得這事能成。
部落里多的是一起生了一兩個孩子就分開的伴侶,他阿媽生了十個孩子,他們阿爸就沒有一樣的,哪怕程靜第一個孩子不是為他生的,后面不是還要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啪!”桃伸手敲了他腦門一下,口吻不疾不徐道:“你醒醒吧,大晚上的,還沒睡你就開始做夢了?”
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程靜和風都不是那種人,他還是趁早放棄程靜吧,省得弄得自己一身傷。
“啪!”阿瑟拍了她手背一下,“你不也還惦記著給風生孩子!”
仔細說來,他倆誰也好不到哪去(都惦記別人的伴侶),甚至還可以說是難兄難弟,應該相互扶持才對。
“誰說的?”桃瞪了他一眼,聲音撥高,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感覺。
“你臉上就是這個意思。”
桃:“胡說!”
阿瑟:“胡沒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
“承認吧,桃。你就是對風有意思,你就是跟風鉆小樹林,你就是想給風生孩子。都是大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桃氣結,直接撲到阿瑟身上,掄起拳頭對著他一頓胖揍,屋內頓時充斥著“啊、啊啊、救命、饒命”等聲音。
揍到氣喘吁吁了,才不情不愿放開了阿瑟。
作為受害者,阿瑟現在不光是臉疼,手疼,牙疼,xiong疼,腿疼,屁|股疼,最重要的還是心疼。
顫巍巍的手摸了摸自己已經破了的唇角,聲音要多難過就有多難過。
“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沒想到咱倆的交情還比不上一個男人。啊,我好難過啊,我要哭了,桃她不在乎我了。”
一開始還說的情真意切,后面的演技就嚴重注水了,一聽就知道是假了。
“滾!”桃翻了個白眼,不和他說話了。
現在想想,還好自己當時沒有沖動把事(猜)情(測)告訴林,不然阿瑟和林之間極有可能就走上林和風之間的后路了。
至于幻想和風在一起這種事,還是算了,風對她又沒有意思。
想著想著,人又渾渾噩噩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一起來看到自己身上搭了一條腿,背后暖洋洋的,整個人被嚇得不輕,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那條腿的主人是誰。
手肘一曲,干脆利落的往他小腹上招呼,動作快準狠。
“啊!發生什么事了?”睡得正酣的人慘叫了聲,迷茫的揉了揉眼,頂著雞窩頭從草鋪上坐了起來。
他怎么感覺自己又被打了?
撓了撓后腦勺,側頭就對上桃氣鼓鼓的臉。
疑惑的眨了眨眼,“啊,你怎么在這?”
“這是我的屋子,你說呢?”桃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垂在身側的手慢慢地攥成拳頭。
阿瑟眼睛一跳,余光掃過屋內的擺設。
那個……
還真不是在自己屋子里啊。
張了張嘴,可昨晚的暴揍歷歷在目……
到嘴的話轉了個圈,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個,我先走了。”
不等桃回答,掀開門上的獸皮,人溜得多快就有多快。
阿瑟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住,但個別晚上他同母異父的弟弟阿臧會過來跟他擠一擠。比如昨晚,阿臧就來了。
早上起來沒看到阿瑟,他還以為阿瑟已經出去打獵了。
胡亂的抓抓頭發,往阿雅住的屋棚去了。
一個多月的小阿珞已經長開了,小臉圓嘟嘟的,在部落里是少有的白,一有空大家都很喜歡逗他玩兒。
阿臧和努差不多,每天都要來看阿珞好幾次。
站在門外喊了聲“阿媽”,屋內傳來應聲才邁著小短腿走進去。
阿臧比哈樂小了三四歲,在部落里也算是個小胖墩,只不過沒有哈樂那么夸張罷了。
之所以會特地交代孩子們喊人是因為阿雅擔心孩子們毛手毛腳闖進屋會撞到他們這個年齡階段不該知道的事,省得他們問東問西的。
“阿瑟又不帶我出去了。”一進屋,阿臧就幽怨的跟自家阿媽抱怨。
別人家都是阿爸帶兒子,哥哥帶弟弟,就他們家單獨行動。
阿雅正忙著給小阿珞喂早餐,頭也不抬的回答:“阿瑟不帶你,阿媽帶你。”
早起喂一頓,她就可以把阿珞交給莫婭帶到中午,中午喂一頓下午又可以出去一會兒。
“我是男人。”阿臧小聲的嘟囔,“男人就應該跟男人一起上山。”
“那你去找你阿爸。”阿雅秒速倒戈。
阿臧:“……”
“阿爸應該出去了。”
阿雅:“那你等我。”
阿臧噎住了。
轉來轉去,不是一個樣兒嗎?
阿臧不知道的是,他剛進阿雅的屋,阿瑟就回來了,現在正在屋里找石刀骨刀準備出門。
然而,緣分這種東西著實微妙。
阿瑟已經出門了,他才攏拉著腦袋從阿雅屋子里出來。
小拳頭握了握,他是個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