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路過的時候還好,太陽一出來,味道就有些蓋不住了……
站在外面都能聞到,也不知道里面熏成什么樣子。
“路過族長屋子的時候,我怎么好像聞到了一股怪味?”走遠了,雨才擰著兩條秀氣的眉毛疑惑的說,小巧的鼻子都皺了起來,“那味道不是很重,隱隱約約的,但有點刺鼻。”
“我也聞到了……”香小聲的附和,眉間微微蹙著,仔細回想那若有似無的味道,胃里突然一陣的翻騰,靠在路邊就吐了起來。
那個味道是……
排泄清理不干凈的味道。
那天幫啾啾清理族長的尿漬,回去她感覺自己全身都是那個味兒,現在只要一回想,鼻尖立即都是那個令人作嘔的味道。
見狀,程靜趕緊上前輕輕地拍香的背。
把自己的猜測都告訴她們:“族長現在應該不只是小便失|禁,大便也不能控制了。”
雖然族長霸道又強盜,但想想也挺可憐的,放在現代的話,她還可以去醫院檢查是哪兒出了問題,好對癥下|藥。
可依現在的技術,治好怕是不太可能。
她們路過都能聞到味道,更何況是族長住在一個屋的月。
連續兩次失|禁,族長不知道是自暴自棄還是怎么的,大便也開始隨意了。
即使月在屋里頭,她也不會喊月攙扶著她去林子里解決,月每次都是聞到味道了,才知道,哦,她又排泄了。
剛開始那兩天,月也接受不了那個味道,但漸漸地也就適應了。
只不過,出門一趟透氣回來準又被熏到。白天的話,困了干脆就睡在林的屋棚里,反正啾啾每天都會來探望族長好幾趟,她在的話,啾啾都嫌她礙手礙腳。
今天一早起來,月就來“作坊”幫林和桃兄妹倆曬果子,是以也沒來得及給族長清理排泄物。
雖然她很討厭程靜,但她不得不承認用程靜的方法搗鼓吃的味道很不錯,就是桃泡出的果子味道沒有程靜的酸。
族長第一次小便失|禁多多少少與月有一點關系,再次失|禁之后每天像防賊一樣防著她。
不是擔心她拿她的骨頭項鏈,就是擔心她拿她的羽毛帽子,再不然就是擔心她拿她的好獸皮。
月動一下,族長都覺得她要偷她的東西送給林,送給風,或者送給阿瑟什么的,用她的東西討好他們,預防她死后所有人都不搭理她。
“你做夢,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我死了以后寧可讓啾啾全燒了,也不給你!”上一個雨天族長從山洞回來之后,每天幾乎都會跟月吼這么一句。
剛開始月也覺得是自己不對,是她一心想堵程靜,久久不回來,才害得族長沒人攙扶去林子里排泄。
但自己肚子都大了,每天還任勞任怨的給她端屎端尿送吃送喝擦身子,她卻一吃飽就開始對她破口大罵,扯她頭發撓她的臉,即便是自己親親的阿媽,月也受夠了。
今早人還沒醒,又被她一頓撕扯臭罵,月一個翻身從床鋪上坐了起來,一手叉著圓滾滾的小腰,指著屋內的陳設。
一一的給神經叨叨的族長數著:“虎皮是風送給我的,骨頭項鏈是林送給我的,羽毛帽子是風送給我的,罐子、盤子、勺子,都是林送給我的。∵@些都是我的,不是你的!屋子是大家一起幫忙蓋的,不是你一個人的!”
說完摔門而出,肉嘟嘟的小臉漲得通紅。
她就沒見過誰的阿媽這么對自己的孩子,跟瘋婆子一樣。
族長現在恨得人可多了,比如“害”她控制不住排泄的月,“惦記”她東西的林,有好東西自己藏著掖著不給她的程靜,護著程靜的風,把她糗事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說出來的斯達,把她糗事說給斯達聽的香,除了她生孩子最多的可能當選新族長的阿雅,不給她蜂蛹吃又給她蜂蛹吃的阿瑟,還有治不好她的莫婭……
總之,她恨的人很多很多,每個人都恨得有理有據,痛入骨髓。
除了啾啾和哈樂,現在看誰她都覺得像是要害她的。
最近月經常來“作坊”,她的情況林和桃都有所了解,兄妹倆平日里挺忙的,月主動幫忙兩人也沒有拒絕,就是她身上的味道……
兄妹倆不敢恭維。
她和族長住一間屋子,身上難免會沾到那些味道。
“你……多久沒洗澡了?”月的手還沒碰上果子,桃先她一步拿了起來掛在架子上,很直截了當的問。
曬果子的架子是林去程靜那看了一遍回來自己搗鼓出來的。
“?”月愣了一下,小眼神不解地望向桃,“你要和我一起下河嗎?”
桃:“……”
“額……不是!
她才沒有跟別人一起洗澡的習慣,除了程靜。
轉頭看著月,很直白的點了出來,“你身上的味道很重……”
一股濃濃的排泄物味道。
被桃那么一點,月也感覺自己身上都是那個味兒,抬起自己的胳膊聞了聞,那刺鼻的味道差點把自己熏吐了,小肉臉都皺成了一團。
原來不止她自己能聞得到,別人也能聞到是嗎?
突然知道真相,月有點想哭。
雖然她沒有林那么愛干凈,但她也不喜歡自己臭烘烘的。
曬了會兒太陽有些困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去林的屋里躺著,而是一直坐在外面強撐著。
前兩天林突然換草鋪她還有些好奇來著,原來是她的味道沾上了。
既然月主動幫她看著果子,把果子都掛好,桃又帶著籮筐出門了。
受程靜的影響,現在采了果子、蘑菇、木耳,她都會吃一部分,曬一部分儲藏起來。
一個人上山,倒沒想到會遇到程靜她們一行人。
程靜深知自己沒有其他婦女那么強悍,一天可以跑四五個山頭氣都不帶喘的,雨和香又住在自己隔壁,兩人都懷了寶寶不會走遠,三人就經常結伴采摘。
不過,今天程靜的主要目標不是摘果子,而是割麻。
給風織的衣服已經過半了,她要割新的麻準備下一件衣服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