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
穗子不都是要直接打嗎?啾啾竟然喊她們三個徒手捋谷子!而且她自己還一副“監工大佬”的樣子,背著手轉來轉去的,只看不做。
這才什么年代啊!都開始會擺譜了!程靜xiong腔里的火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但她是典型的越氣越笑得溫柔的那一類,瑩白的小臉微微的仰著,唇角扯了扯,只不過那弧度與平時有感而發的小了一些,從啾啾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清水芙蓉般的小臉,還有那黑白分明的眸。
只聽見她脆生生的問:“往年穗子都是只有三個人徒手捋的嗎?”
昨天安排的時候程靜以為是三人三人一組輪流來弄穗子,回去的路上雨跟她說,往年的穗子都是大家一起揪,一起曬,一起去殼,一小會兒就弄好,她才意識到了其中的微妙。
啾啾之所以只喊了她們三個,是因為看她們不順眼吧?
梁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結下了。
啾啾面色一僵,故作冷酷的回答:“不是。”
“那為什么今年只有我們三個?”程靜笑盈盈的問,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啾啾當然不會很直白回答,她討厭她們。如果不是她們,族長也不會在大家面前出(失)糗(禁),讓所有人都覺得族長不行了,她喊做事不是這個找理由推脫,就是那個找借口偷懶,供奉給族長的東西也越來越不如以前,讓她們一家都過得緊巴巴的。
“今天是你們,明天是別人。”啾啾抬了抬下巴,一臉的倨傲。
聽到這話,程靜其實很想送她兩個呵呵。
穗子本來就沒多少,如果她和她們三一起弄,一天就能捋完。
她態度好點,那還好說,她們三個無私奉獻一次也無妨,但一上來就懟人,不好意思,她就是要跟她計較。
纖細的指頭點了點籮筐,紅|唇輕啟,聲音漫不經心的道:“部落里男女老少兩百來人,女人大概占五分之二,也就是八十人左右,再除去老小,怎么也有四十人。如果捋穗子,曬谷子,脫殼每個人都要參與。那么,我們三個人再加上你,捋穗子只用捋一籮筐就行。”
雨和香的算術都不行,程靜的話兩人聽得是云里霧里的,悄悄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問彼此有沒有聽懂。
然后,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同款迷茫。
啾啾的數數在部落里已經算得上頂好的那種,割好穗子之后她仔細清點算下來的結果和程靜差不多,四個人捋一籮筐就行。
但她有心給程靜她們三個下絆子,算出來的結果就故意沒跟大家說,只是被程靜當面拆穿,臉黑得能滴出水了。
也不繼續裝下去了,干脆破罐子摔破,“那又如何,今天你們都要在這,不把穗子弄完,不準走人。”
香和雨臉色微變,原來啾啾打的是這個主意。
只見程靜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是不如何,只不過今天我們把事情都做了,往后我們男人打到的獵物就少交一點,畢竟部落里幾十家,也不能全是我們三家付出!”
之前風和斯達都是一個人,交的獵物是部落里最多的。
即便現在兩人都有伴侶,但上交的依然比大部分人多。
就比如說風,最近的三次盛宴,一次是他獵到了劍齒虎和野豬,一次是他獵到了鹿,另外一次是阿雅生了孩子,阿瑟和阿雅男人一起弄的。
程靜和雨香都長得纖細,啾啾是不怕她們的,雖然她胖到沒到膀圓腰粗的程度,但也比她們圓潤結實,一胳膊就能撂倒她們一個。
可她怕她們的男人,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風和芒還講點理,但斯達卻是用拳頭說話,不滿意他會揍到你滿意為止。
思襯間,斯達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屋棚門口,啾啾嚇得話都不敢說了,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給。”斯達大步進屋,并遞給了香一個樹葉包。
“你怎么來了?”香欣喜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接過樹葉包。
一打開,只見里面包了數十個拇指大小翠綠欲滴的果子。
這個時候熟透的果子不難找,酸澀的才難得,香笑得眼睛都彎了彎。
他一定是特地給她尋的。
斯達目光如炬的望著她的小臉,一本正經的回答:“看你。”
之所以會來還不是因為她老想吃酸的,天還沒亮的時候出門,他突然想到那酸酸的果子已經所剩無幾,今天她要來山洞幫忙一定沒時間出去找果子,也不跟獵物蹤跡了,直奔山頂。
山頂溫度低,果子比其他地方晚熟。
香捻了一顆放進嘴里嚼了嚼,酸酸澀澀的汁液蔓延過舌尖,眼睛都滿足的瞇了起來。
笑盈盈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好吃。”
斯達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身大步離去。
因為斯達的突然到來,啾啾不敢扣留她們三個,弄完一筐就讓她們回去了,然后,自己再去找其他婦女。
那種翠綠翠綠的果子程靜是不敢多吃的,香分給她的時候,她一個都沒拿,只有和她口味的相同的雨拿了幾個,兩人邊捋穗子邊嚼果子嚼得津津有味。
雨懷上孩子之后,家里的果子也由她吃甜的芒吃酸的變成了她吃酸的芒吃甜。
有一天芒還笑著跟她說,他突然有些懷念吃酸果子的日子。
“孩子出來你就能吃了。”雨當時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瞇瞇的說。
她也是當過阿媽的人,孕婦口味她還是了解的,努還沒生的時候她每天都想吃酸,一生之后,嗯,酸的不要了,要甜的。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芒一語雙關的接話。
她胃口變的時候,也是孩子出生之后了,那時他們也是兩個孩子的阿爸阿媽了。
“嗯。”雨點了點頭。
族長好像病得更重了,但依然堅強的活著。
捋完穗子回去的路上路過她的屋棚,程靜都能聞到那股尿騷味兒,眉毛微微的擰著。
族長不會是已經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排泄吧?
以前是尿,現在怎么還聞到一股大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