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可能活不久了。”遇到族長失|禁的當天晚上,香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斯達。
“你怎么知道?”斯達有些意外的問。
一提起這個,香感覺鼻尖都是族長的尿騷味兒,鼻子皺了皺,把那天下午遇到的情況都跟斯達說了,斯達聽完也沉默了。
連基本的放水都不能控制,那一定是真的快不行了。
“這件事你跟其他人說過嗎?”過了會兒,斯達又問。
族長快不行了這事應該還沒多少人知道,到時候傳出來族長一定一個就想到她。
“沒有。”香搖了搖頭,想想又改了口,“不對,下午的時候跟桃提過。”
“桃應該會跟林說,以林和月的關系,兩人應該都不會說出去。”
然而,事實證明,打臉總是來得那么快。
當晚林就這事告訴了風和程靜,并且一起商量了選新族長的事。
……
程靜說很久沒來月事應該是懷小寶寶的事,香一直記在了心里,但她沒有經驗,她也不太敢確定自己是不是有了。
直到有一天傍晚在河里洗澡遇到了阿波。
“最近老是想吃酸的,我應該又有了。”
“有什么?”香湊過去好奇的問。
她最近也老是想吃酸的,熟透的果子又香又甜,但她的注意力卻在又青又澀酸不溜丟的果子上面。
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所以口味才會變得那么奇怪。
“當然是有孩子了。”過來人阿波笑嘻嘻的說,香的臉霎時就沉了下去。
想吃酸的是因為有孩子,那她……
她也有了。
真當確定自己要當阿媽,香心里又開始迷茫起來。
鑒于自己和斯達的關系有所緩和,她甚至還想過要不要現在就告訴他,而不是要等到肚子藏不住了才跟他說。
而真正改變了她這一想法的是上個雨天。
那天的雨真的很大,大到她和桃的屋子里都是泥水,她和桃隨便啃了幾個果子充饑,一人披著一塊獸皮去了山洞。
那時山洞里已經烏泱泱擠滿了人,唯一比較寬敞的火堆是程靜她們那一個靠近洞口的。
她們應該也是來晚了,所以,才沒有地方住。
那天晚上一個火堆的都有肉吃,除了她和桃。
吃完東西,大家也相繼的躺著或者是靠著休息,火堆旁邊只剩下了她和桃,以及沒來多久斯達。
香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來得比任何人都晚,而且還沒有帶吃的……
也不知道他吃沒吃過東西。
不過,他都那么大了,應該不會餓著自己吧?
看到隔壁的隔壁風和程靜裹著一張獸皮忘我的親嘴,她其實有一點害羞,平時和斯達在一起,他倆也會偷偷的親親抱抱,甚至是做更親密的事。
而此時斯達就坐在火堆旁邊……
如果他過來的話……
不行不行,香甩了甩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了出去。
可她沒想到的是,半夜的時候斯達突然悄悄挪到了她身邊,將他的獸皮蓋在了她身上。
“睡吧。”她被嚇醒時,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長臂攬著她的肩,讓她靠在他的肩上。
香抬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其實想說其他的,但不知怎么的,就脫口而出:“你剛才吃過東西了嗎?”
“吃了果子。”斯達壓低了聲音回答,泛著幽藍色的眼像是帶著光,亮晶晶的,卻又出奇的溫柔。
“嗯,那就好。”香應了聲,靠著他的肩閉上了眼。
斯達的獸皮很大,也很暖,即便是睡在寬敞透風的山洞,香也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大概是因為有斯達在的原因吧。
“你要當阿爸了。”雨停之后,她終于鼓起勇氣把自己懷寶寶的事情告訴了斯達,腳尖無意識地踢著腳下的石頭,心里緊張到了極點。
斯達當時愣了一下,可態度卻有些平淡,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香不確定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沒有邀請自己和他住一塊兒,也不敢跟他提住在一起的事情。
她和桃住在一間屋子,住一起也是住在他屋。
把事情說開,兩人之間好像并沒有改變,依然是晚上偷偷摸摸的見面,白天悄悄摸摸的一起上山打獵。
可能是顧忌她有了孩子,打到的獵物斯達都會把最嫩的那一塊留給她。
換做是以前,香一定能消滅的一干二凈,可有孩子之后她只想吃酸的,烤肉對她沒什么誘|惑力。
也正是如此,斯達才會拎著兔子去跟程靜換泡果子。
聽說那個東西酸不溜丟的,程靜一下就泡了三大壇,但她自己不喜歡吃,平時都是送給雨的,還沒換之前,斯達就很篤定自己一定會成功,事實也是如此。
香有了之后,他突然又覺得自己和香不應該偷偷摸摸的來往,而是光明正大,且香跟他住的話,也方便他照顧她。
此時偌大的山洞里,黑壓壓的都是人,吃過東西,斯達就抱著獸皮鋪到了墻腳,然后,招呼香過去。
程靜和雨她們都在,香有一點不好意思,但還是乖乖的過去了,坐在了那柔|軟的獸皮上。
“困了嗎?”斯達沉聲問,高大身子也坐到獸皮上,然后再往身上蓋一張獸皮,長臂輕輕地攬著她的腰。
她懷孩子之后感覺每天都睡不夠,坐一會兒又要開始打瞌睡了。
“不是很困。”香仰著臉沖著他微微一笑。
兩人這一小互動閃瞎了一群人,直呼沒眼看,沒眼看。
“沒想到香懷的竟然是斯達的孩子。”回去的路上,程靜就笑著跟風說。
白天的時候她給他縫了一件獸皮雨衣,晚上來山洞燒飯正好可以披著身上遮雨,再加上頭頂撐著傘,除了風腳下淌水淌濕了,兩人其他地方都是干的。
嗯,上山下山都是風背的她。
“你怎么知道她有了孩子?”風驚訝的問。
斯達和香今晚還是第一次大庭廣眾之下呆在一起,她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香吃的是酸不溜丟的泡果子啊~~~”程靜笑著回答,“你想想啊,我泡的果子除了雨,我們是不是都覺得太酸了,吃不下去?
而芒又跟我們說,雨平時也不喜歡吃酸的,但懷了孩子之后才喜歡吃的。
斯達雖然平時跟你關系好,但大雨天的出去好不容易打到兔子,他自己卻不吃,而是拿來跟我們換泡果子,你難得不覺得很奇怪嗎?”
換把繩子她都不覺得有什么,但偏偏是換腌果子……
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而且,她以前就懷疑香有了,兩者一聯系起來,答案顯而易見。
這么一說,風好像也明白了,聲音染了幾分笑意:“原來是這樣,靜你的觀察真細致……”
“那是當然啦!”程靜又一點點的小傲嬌。
雨下得不小,其他屋棚都不太能住,只有程靜和風這一間剛糊過泥墻的能住。
一下雨兩人就把壇子放在屋外接雨水,一整天喝的水,洗臉的水,洗腳的水,都從壇子里舀就行。
洗好腳,兩人就舒服得窩在床鋪上。
“還是我們這兒好,晚上不用跟大家擠大通鋪。”
今早兩人起得晚,現在躺著了也是了無睡意,程靜就伸手戳了戳風的臉頰。
他啊,胡子一長出來就想躲著她,不讓她給他刮胡子,只要他不刮胡子,一親她她就假裝被他胡子戳到了,干嚎幾聲,扎得她臉疼,他就不敢堅持了。
“嗯。”風握著她的指尖捏了捏。
他也覺得呆在自己屋子里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等過一陣子不怎么下雨了,我們就蓋新房子,在屋里就可以烤肉,可以煮菜的那種。不管雨天雪天都不用搬的那種……”
東西搬來搬去,很累的。
風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嗯,聽你的。”
她的想法是對的,如果不是她的建議,今晚他們也只能跟著大家窩在山洞里。
程靜應了一聲,“嗯。”
第二天醒來,外面依然下著雨,只不過比傍晚小了一些。
“靜,我出去一趟。”雨勢一下,風又開始坐不住了。
程靜深知自己攔不住他,只是取了架子上的雨衣給他披上,開始絮絮叨叨的叮囑:“披上雨衣別淋著,出去的話,自己注意安全,河水現在一定已經漲了,你就在河的這一邊就好,別游到對面去,過河不安全。”
“好。”風點了點頭,拿上放在石刀旁邊的皮兜子裝了兩把石刀,一把骨刀掛在身上。
做完這些又在程靜的唇上啄了啄。
目光如炬的看著她,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我出去了。”
“好。”程靜幾乎眨也不眨的望著他幽深的眸,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早點回來。”
兩人膩歪會兒,風披著雨衣,掛著皮兜子出門了,而程靜呆在了屋里給他織衣服。
皮衣他穿了覺得熱,目前又沒有棉花或者羊毛,她只能反復洗麻給他織一件,皮衣的話能天冷的時候就可以穿了。
風不在,程靜也沒有去山洞弄吃的,餓了就隨便吃了幾個干果子,幾個泡果子……
不過,泡果子她還是吃不了幾個,太酸了!
以前她自己泡果子都是要加冰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