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過后,程靜又去河邊挖了一批薄荷來種在屋棚后面。
沒錯,她對薄荷這個東西就是這么的執著,畢竟是她在這個時代遇到的唯一香料。
而且,她還不光自己種,還拾掇雨一起,就跟不要錢似的跟雨瘋狂安利薄荷。
吃過幾次她做的肉雨也就從了……
那個,她也覺得有薄荷調味確實更好吃。
雨停了之后,河水持續渾黃了好幾天才慢慢的變清。
有一天風回來就跟她說,他過河的時候不小心把石刀弄掉了,而且還不止一把。
這個時代石刀和骨刀是必需品,好的石刀從選材到打磨是很費精力的,程靜聽著就肉疼。
連夜給他做了個獸皮袋子背著,石刀骨刀什么的,用完就放在兜里,包口一系,絕對安全。
只是沒想到風背著獸皮袋子的第一天給她兜了一只小兔子回來。
“靜。”回來的時候,他還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邊兒講話,小心翼翼的從兜里掏出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小兔子比他手掌還小很多,可能是晃了一路給晃暈了,風掏出來的時候,就安靜的窩在他掌心里,粉紅色鼻頭拱了拱風掌心。
“小兔子?”程靜眼睛一亮,欣喜地從他手里接了過來。
“養著。”風咧嘴一笑,燦爛的笑容晃花了她的眼。
“嗯。”程靜重重地點頭。
于是,小白兔成了他們養的第一只小動物。
小白兔不比努的小灰鳥,找根繩子拴著就行,風連夜給它做了個籠子住著,程靜還在里面給它鋪了一層干草,完全是當chong物養的架勢,而不是當食物。
努知道程靜養了小兔子,每天都來他們屋棚這邊轉好幾圈,拿著他的小灰鳥好奇蹲在籠子前面看著小白兔吃草或者是蹦跶。
“阿爸,我也想要兔子。”看了幾次,他覺得小兔子還怪有意思的,吃東西的時候紅嘟嘟的小|嘴一動一動的,很可愛,一起去河邊洗澡的時候抱著他阿爸的脖子軟軟的撒嬌。
“阿爸遇到了就給你帶回來,可以嗎?”芒沒有打包票,而是用商量的口吻跟小豆丁說。
大的不好帶,要成為食物,還是養小一點的比較適合,他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照顧。
“可以。”努脆聲回答。
……
程靜一直以為部落里沒有種植的概念,直到她看到了那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草地……
額,幾天不見,現在結穗了,看起來像是黍米之類的東西。
“你們種東西……那么隨便的嗎?”程靜指了指雜草比黍米苗苗還要高的那一片草地問雨,唇角抽得停不下來。
雖然她也不是什么種田專家,但她也知道農作物種下去要施肥,要除草……
不然收成會不好。
但現在她面前的這一片雜草,哦不,黍米苗苗……
剛經歷狂風暴雨,東倒西歪,瘦巴巴的不成樣子。
在這種種下就沒人記得除草或者是施肥環境下生長,也難為它們還能結穗子了。
這個位置離部落很近,出去采集她前前后后應該路過不止十次,可她一直都沒看出來那是黍米苗苗,還以為只是一堆別致的雜草。
哦,黍米中間被采過的那幾棵大葉菜是她之前采的,不知道是黍米苗苗,她采大葉菜的時候就當成了雜草踩了,咳咳。
“種東西不都是這樣嗎?”雨一臉怪異地看向程靜,并不覺得這種植有什么不對勁兒。
程靜滿額的黑線,“額……當然不是。”
是的話她就不會那么問了。
清了清嗓子,指腹摩挲著下巴,一副自己是經驗老道的農業專家的樣子。
“在我們那啊,這糧食種下去之后是要經常除草的。草長得高了,就會搶糧食的營養,讓糧食長得又瘦又小,不結穗子。”
說著又指了指旁邊的大樹,“還有,周邊的樹也不能這么高,得找個陽光能經常照到的地方種才行,經常曬到陽光才長得高。長得高了,收成好。”
“啊?那么講究?”雨突然覺得種東西一點都不簡單。
“嗯。”程靜重重的點頭。
雖然這塊地只有半個籃球場那么大,而且還是部落所有人擁有,她還是建議雨把草都拔了,周邊遮住陽光的樹枝能折都折了。
現在是結穗時期,陽光和營養都不能馬虎。
雜草叢生的黍米地突然除了草,好像更東倒西歪,不成樣子了。
“這怎么看起來更不好了。”雨一臉復雜地看著黍米地。
她也不會種東西,程靜怎么說她就怎么做,她們會不會把部落的糧食全部弄沒了啊?
“嗯,過兩天就好。”程靜一臉自信的回答,其實她心里也很慌……
因為確確實實看起來更不好了,感覺風一吹,這些帶穗的苗苗就要折了。
還好再過兩天過來,歪歪扭扭的苗苗頑強地立了起來,陽光和營養比以前多,倒顯得精神了幾分。
“還好沒有弄壞。”看了現狀,雨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把黍米全弄沒了……
那來年大家種什么啊?
“天哎,相信我!”程靜拍了拍雨的肩膀,自信心突然開始膨脹。
實踐是實踐是檢驗真理性的唯一標準,她學的是真理。
今天程靜和雨要做的割繩子,因為程靜這邊的繩子不剩多少了……
她問了風繩子是在哪割的,風也不知道,說他的繩子都是從雨哪里拿的。
所以,程靜只能又來問雨。
雨覺得自己描述了,程靜也不一定知道,干脆就親自帶著程靜跑一趟,努的話自己在家玩兒,逗逗他的小灰鳥,看看程靜他們籠子里小白兔。
屋棚旁邊都是草,一有時間,他就在旁邊折了草伸去籠子里喂小兔子,程靜覺得努這種養殖精神,再大一點,大概會成為什么養殖大戶。
畢竟她為的是生存,而他是喜歡。
雨擔心程靜找不到地兒是對的,因為她帶著程靜東轉西拐,上山下山,過河,走了大半個小時才終于了割繩子的地方。
且那東西不是成片成片的長,而是兩三棵,三四棵湊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