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兒待著,我去接你。”谷雨汐舉著電話,就抓起衣服往外走。
這時候也終于體現(xiàn)出自己開公司的好處。就這個竄法兒,也怪不得谷雨汐的老爸把她趕出來自己謀生。
不等岑安反駁,谷雨汐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岑安嘆了口氣,谷雨汐男友力這么max,投成女胎真是白瞎了。岑安胡思亂想著,想要把腦子里多余的東西趕出去。
怕谷雨汐一會兒趕到醫(yī)院找不到她,岑安便在旁邊樓道找了個地方坐著。
谷雨汐跑上樓來,然后看到坐在一邊呆愣的岑安,趕緊坐在岑安旁邊,手撫著岑安背,“你身體怎么了么,又來醫(yī)院?”
岑安木然地從包里掏出揉成一團的檢查單子,遞給谷雨汐。
不明所以的谷雨汐,把紙團從手里慢慢展開,嘴巴因為吃驚逐漸張大,“什么?這是真的么?”
岑安點頭,臉上并沒有絲毫喜悅的意思。
“那……”谷雨汐欲言又止的,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問道,“陸洺深的新聞……”
聞言,岑安怔怔的睨著他,鼻頭有些酸酸的,陸洺深說的話,若說她沒有介意,那才是假的。
“那你有沒有問過陸洺深?”谷雨汐挽著岑安的胳膊,在一旁關切。
偏偏在陸洺深跟溫心嫻緋聞炒得滿天飛的時候,岑安查出懷孕。這下子,岑安心里怕是更不是滋味了吧。
岑安搖頭,“沒有。”
哈……真是小可憐。
谷雨汐關懷的摸了摸岑安的頭發(fā),誰讓這傻姑娘,這么喜歡陸洺深呢。
溫心嫻這身價,不可能再為了關注度什么的故意做這種桃色新聞。更何況,陸洺深也不像是那種愿意同意炒作的人。
也就是說,陸洺深在媒體前承認了的,那就必定是事實了。
不過說真的,現(xiàn)在無論是微博還是媒體,對于溫心嫻艷照門的關注,還真就下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嫻cp。標準的霸總加苦難小花。
之前高舉深嫻cp的粉絲們,因為陸洺深跟溫心嫻的多次公開強調(diào),變得沒那種矚目。
這次正主都承認得這么露骨了,他們自然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一時間,這對兒cp熱度暴漲。
而星宇娛樂的總裁跟公關部經(jīng)理商量過,建議對于這件事兒,就不要急著澄清了。
久而久之,之前艷照門的“鬧劇”,也就被壓下去了。
陸洺深懶得費神,便應允下來。就這么辦好了。
一得空,便去了濱江別墅。
陸洺深將車停好,手抄著西裝口袋,提著修長的腿邁進別墅。目光越發(fā)深沉幽暗,薄唇緊緊抿著。
別墅里,來了不速之客。
家里的護工見陸洺深來了,趕忙上樓去通知蔣煜凡。
蔣煜凡在醫(yī)院那邊請了一段時間的小長假。本來就是市醫(yī)院的榮譽主任,來去自由。
這次因為溫心嫻情況特殊,所以直接搬來濱江別墅小住。
這段時間在別墅里也沒有刻意穿著他那標志性的白大褂。沒有一點兒醫(yī)生的樣子。
聽說陸洺深來了,蔣煜凡仿佛見到救星一樣,趕緊奔到了樓下。
“深哥,深哥。”蔣煜凡一路小跑,然后還壓抑著音量,怕吵到什么。
陸洺深看蔣煜凡這反應不禁皺眉,他來跟自己說話,難道還用得著提防誰不成。
“那個,”蔣煜凡在陸洺深面前停下,然后下意識地看了眼樓上,緊張兮兮地開口,“溫心嫻她爸媽來了。”
“什么?”聞言,陸洺深俊眉深蹙,睨向了蔣煜凡,平淡地開口,“誰通知他們的?”
蔣煜凡趕緊攤手,然后才十分沉著氣地開口,“溫心嫻醒了,給她爸媽打的電話。”
醒了?
陸洺深正要上樓去,蔣煜凡一把拽住了他,然后一副糾結(jié)樣子。
“到底怎么了。”陸洺深開口,語氣有些不耐煩,目光凌厲地看著從剛來進門起,就吞吞吐吐,還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蔣煜凡。
蔣煜凡眼神黯淡下去,“溫心嫻她,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了。”
陸洺深的眉頭更深了,不記得,什么叫不記得。
樓上,溫心嫻的父母面對著,身上包扎著大小傷口,還連著各種儀器的溫心嫻,從進門起,不是哭,就是嚎。
尤其在蔣煜凡委婉地透露給他們溫心嫻所遭遇的事兒時。
當然,蔣煜凡當時也并沒有明說,但作為溫心嫻的父母,大概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溫心嫻醒來后身體虛弱,又睡下了。溫心嫻的父親扶著哭哭啼啼的溫媽媽,出了房間。
溫母在看到陸洺深的一瞬間,立馬撲了上來,仿佛見到了什么殺千刀的仇人。
“陸洺深!你當初是怎么跟我說的啊你!”陸洺深下意識地側(cè)開了身子,讓溫母撲了個空。溫父趕緊上前來攔著她。
陸洺深皺著眉頭,并沒有反駁。只等著溫母冷靜下來。
溫父把發(fā)狂的夫人拽到一邊的沙發(fā)上,可溫母看樣子還是不消氣,一邊紅著眼睛,一邊數(shù)落,“陸洺深,當初我們家心嫻為了救你出的車禍,你帶走我們家心嫻的時候你是怎么保證的!
你說一定會治好她,一定不會讓她出事兒!我的心嫻才回來了幾天,你又讓她出這種事兒,啊?!”
溫母一邊捶胸頓足,一邊哭鼻子抹淚的。
旁邊的溫父比她理智得多,早就知道陸洺深的脾氣,所以并不敢直接跟他起什么沖突。不停地勸阻喋喋不休的溫母。
同樣坐在對面沙發(fā)上的陸洺深如墨的幽眸微斂,目光深沉,俊美的臉上表情淡然,又帶著幾分愧疚。
家里的看護見客廳氣氛不對,都慌忙躲到樓上,或者陸洺深看不到的地方。
客廳里,除了哭鬧的溫母,不停勸慰的溫父,坐立不是的蔣煜凡,就是沉默不語的陸洺深了。
終于,陸洺深對著溫心嫻的父母,抱歉的起身鞠了一躬,“對不起,這事確實是我照顧不周,我的責任。”
見陸洺深這般誠懇道歉,在場的人都愣住。
尤其是蔣煜凡。
在陸洺深斜后方,看著陸洺深這半彎下去的腰,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