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岑安給回了消息的手機,陸洺深面色凝重。
他這算是對岑安變相地扯了謊?
陸洺深他沒有直接跟岑安說明,他來見了溫心嫻,也是怕岑安會多想。
陸洺深在服務生的牽引下,上了二樓。
溫心嫻已經(jīng)提前定好了單間。
剛上了樓梯,陸洺深就見溫心嫻等在這里。
“洺深。”溫心嫻沖他招手打招呼,然后開心地上前來。
服務生見兩人聊在一起,便識相地退下了。
也是真不怕被人拍到。
“怎么不在里面等。”陸洺深咽下了上面的話,隨口問了一句。
溫心嫻抬頭彎了彎眼睛,滿是笑意,陸洺深能來,她已經(jīng)很滿意了,“我出來上個洗手間,正好遇到了你,別自戀,我可不是在等你。”
這次。溫心嫻并沒有主動挽陸洺深,而是下意識地想靠近,卻突然意識到,松來了手,并刻意保持了距離。表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
而溫心嫻的小動作,陸洺深都收在眼底,并不知道,溫心嫻今天這么晚了把他叫到這兒來,有什么目的。
前面正有個房間散場。
里面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往外走,還一邊客套著。
作為東道主的陸忱,走在最后。
跟眾人客套著。今天他也是在這兒談生意,既然是鐵了心地要做出番事業(yè)。那也就徹底地跟那堆狐朋狗友們斷了聯(lián)系。
正跟眾人客套著,突然一抬頭看到包廂門外的陸洺深。
陸忱顯然沒有心理準備在這地方遇到陸洺深,還有他身邊跟著的——溫心嫻。
溫心嫻打扮精致,就算她不怎么打扮,陸忱也認得出,這就是他小叔的前女友,溫大明星。
陸忱忍不住地多看了他們兩眼,也是真不怕,被狗仔拍到。
“小叔。”陸忱禮貌的沖他打了招呼。
原本跟陸忱一塊兒的別家公司的老總,見到陸洺深。酒都醒了一大半,逗忙著跟陸洺深問好。
“哎呀,小陸總,止步止步,”原本被陸忱送出來的人趕緊客氣地跟陸忱道,“您跟陸總聊,我們自個兒下去就行。”
不等陸忱再婉言什么,那些人擺擺手自己下樓去了。
剛好。陸忱也有事兒跟陸洺深談。
陸洺深點點頭,算是對陸忱打招呼的回應。正要跟溫心嫻過去,聽到陸忱開口:
“小叔,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陸洺深停住步子,然后打量了陸忱一眼,“當然。”
聽到這兒,旁邊的溫心嫻側過身子沖陸洺深道:“那,我就先進去,你們聊。”
“什么事兒。”陸洺深沉聲問道,帶著些許的不耐煩。因為他心里清楚,陸忱找他,不可能有什么正事兒。
陸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然后鼓足了勇氣一樣,說到,“您還喜歡溫心嫻嗎?”
聽到陸忱這問題,陸洺深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輕蔑的笑了一聲。陸忱這又是現(xiàn)在什么立場?才敢開口問的他這句話。
見陸洺深不回答,陸忱只當他是默認。
“小叔,安安她是個好女孩,您不該這樣。”
等等,他沒聽錯吧?
陸洺深將目光落在面前的陸忱身上。如果說,他大哥陸洺昭是心機深沉,城府頗深。那么他這個大侄子,是不是就是人模狗樣,胸不大還無腦啊。
“你有立場說這句話?”陸洺深質(zhì)疑的口氣,宛若一把鋒利的刀子,割在陸忱心上。
是哈。
當時他跟岑安在一起時,他又做了什么。劈腿遠比陸洺深徹底。
“是,之前我年紀小,是做下不少錯事,但我已經(jīng)認識到自己的錯了,所以不希望小叔你背著安安……”
陸洺深不耐煩地打斷了陸忱的話,“陸忱,你表忠心,是不是表錯人了?還有,管安安,你是不是該稱呼小嬸兒。”
擺出這副深情的樣子給誰看。
陸洺深惡心地斜睨了陸忱一眼。
他現(xiàn)在的行為,一點兒不比他當時劈腿高明。在陸洺深看來,一樣幼稚可笑。
“我……”面對陸洺深,陸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他只是下意識地,不想岑安再受這種委屈,劈腿被蒙在鼓里。
看著陸洺深那清冷的眼神,到底沒敢說什么,請把岑安交給我來守護云云的。
“陸忱,”陸洺深語重心長地把手拍在陸忱肩膀上。仿佛千鈞重,壓的陸忱腿一個發(fā)軟,“你還是攢攢力氣,趕緊成長起來吧。”
然后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聽著陸洺深半嘲諷半奚落的話,陸忱一個無力,靠在旁邊的墻上。
果然,面對陸洺深,他還是膽怯。明明這個小叔,從小并沒有做過什么讓他生怖的事兒,他為什么就是下意識地,畏懼呢。
等陸洺深進入房間。
溫心嫻已經(jīng)點好了一桌子的菜。長長的桌子上,鋪著潔白的餐布,桌子中間是,嬌嫩地,上面還掛著水珠的花毛莨。
見他進來,溫心嫻托著下巴,看著門這邊。
眼睛里是難掩的愛慕之色。
“你今天,說找我有事兒要說。”陸洺深在溫心嫻熾熱的目光中落座。
立即有服務生上前,當著他們的面,起了瓶紅酒,然后給兩人倒上。
“先吃飯吧。”溫心嫻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旁邊還有個穿著鵝黃色裙子的女生,在旁邊拉著小提琴。
陸洺深看著溫心嫻精心準備的一切。記憶一下子被拉回多年前。
他跟溫心嫻告白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給溫心嫻準備著浪漫的驚喜,事無巨細。
就在……這個房間。
溫心嫻這是。
陸洺深抬頭,對面的溫心嫻已經(jīng)動了刀叉,小塊地往嘴里送著牛排。
嚼著嚼著,突然就紅了眼眶。
突然,溫心嫻小聲地開口,她說,“這里的東西,到底還是變味了。”
看著面前這樣受挫的溫心嫻,陸洺深一時間也不知如何開口。
“我們從這里開始,不如,也從這里結束吧。”溫心嫻看向?qū)γ娴年憶成睿浑p清澈的眼睛,更因為剛才的委屈,而變得水瑩瑩的。
“什么?”
溫心嫻聲音有些小,加上陸洺深一時沒反應過來,所以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