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言若雪心中燃起一絲雀躍,但轉(zhuǎn)瞬,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怎么可能在意她呢。
她開口,是冷硬的話語,她說,“突然離開,我是怕你聯(lián)系不到我,然后又拿言氏或者我父親做威脅!
“所以,你才會(huì)給我打電話?”顧成峰接過來言若雪的話,似乎帶著幾分不高興,卻又不是那么的明顯。
言若雪吸了口氣,“是啊,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他威脅她的次數(shù)還在少數(shù)嗎,還少嗎?
只不過此時(shí)的言若雪當(dāng)真那么害怕顧成峰的威脅?而不是因?yàn)橄乱庾R(shí)的想要打這個(gè)電話,想要聯(lián)系他?
哪怕是生氣,郁悶,但還是想要看看他的態(tài)度
“你在哪?”顧成峰聽出言若雪有著賭氣的意味,他并沒有計(jì)較,只是問著她,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關(guān)心之意,只是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而且是,那么的急切。
“你是想要禁錮我的自由么,比如不準(zhǔn)我去上班,不準(zhǔn)我出門,讓我待在你的別墅學(xué)烹飪伺候你,這樣你才會(huì)滿意?”
言若雪的情緒有些高漲,心口如扎著一根刺,難受,好難受。
顧成峰抿了抿唇,說,“這些都可以商量!鳖D了頓,他又開口,“其實(shí)之前我只不過說的是氣話”
只是因?yàn)榭吹窖匀粞┠前愕膽B(tài)度,讓他氣惱,所以如此,并沒有真的打算如此。
然而,他此刻的解釋聽到言若雪的耳中,卻有種嘲笑的意味,她冷冷勾唇,“你顧成峰的一句氣話,便可以主宰別人,那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彼_口,是給予她肯定的話語。
言若雪的聲音有著嘶啞的苦澀,“以前聽到這句話有時(shí)候挺意外,有時(shí)候挺驚喜,有時(shí)候挺喜悅,但現(xiàn)在卻好難過。”
顧成峰言簡意賅,“那就保持著驚喜,喜悅,開心與雀躍!
“顧成峰,你怎么總是這么的霸道?”言若雪控訴著顧成峰,她的語氣帶著不甘,帶著倔強(qiáng),帶著固執(zhí),帶著不屈,帶著濃濃的抗議與不滿。
“回來!”若是說霸道,這兩個(gè)字才是更勝一籌的霸道,磁性而低沉,好聽至極。
言若雪彎唇,扯出苦澀的弧度,笑意在唇邊彌漫,卻是找不到一絲開心,她說,“顧成峰,其實(shí)我也會(huì)有累的時(shí)候,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覺得好累好累了的時(shí)候,我便會(huì)什么都不再去顧及,然后一走了之,永遠(yuǎn)的消失在你的視線里,消失在你的世界里,若是那樣,你應(yīng)該能很快就忘了我吧,而我,應(yīng)該也會(huì)更加快樂一點(diǎn)!
喜歡顧成峰,但言若雪只覺得壓力好大,有種疲倦感,有種疼痛感總是這樣彌漫在周身,猶如藤蔓,纏繞蔓延開來。
讓她最終,喘不過氣來
她掛斷了電話,不想再多說什么。
然而,電話卻重新響了起來,言若雪抓起電話就大吼出聲,“你為什么要這么霸道,就不能留給我一絲空間嗎?”
“若雪??”
聲音傳來,是一道渾厚的男聲,但卻不是顧成峰的,而是楚衍深的。
他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關(guān)懷之意,與擔(dān)憂。
言若雪聽出楚衍深的聲音,她平復(fù)了下心境,聲音也淡了下來,“我還以為是他呢”
楚衍深皺了皺眉,“你給顧成峰打電話了?”
“是啊。”言若雪躺在床上,仰面朝天,她沖著聽筒撇了撇嘴,“楚衍深,我是不是很賤?”
從顧宅負(fù)氣跑出來,卻又主動(dòng)聯(lián)系顧成峰,言若雪此刻想起來都覺得好諷刺好諷刺。
自己這是在做什么,期待著什么嗎?
楚衍深臉色沉了下來,他厲聲呵斥言若雪,“若雪,我不準(zhǔn)你這么說你自己。”
言若雪失笑,“可是楚衍深,你憑什么來管我?”
說完,才覺得自己失言,卻已經(jīng)來不及。
楚衍深果真是動(dòng)怒了,“那你就自生自滅吧!比缓,他“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臉色極為不好看。
言若雪手中還握著閃著忙音的電話,心中忽然好空,更加的難受了。
她想要起身去給楚衍深道歉,可是身子卻猶如灌了鉛一般僵硬在那里,她苦了起來,哭的好傷心。
門從外邊被推開,以至于讓她都不曾注意到。
直到一個(gè)人走到她的身邊,然后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語氣有些不太溫柔的說到,“一個(gè)人躲在這里哭鼻子,算是什么意思?”
言若雪猛的抬起頭,眼眶中還含著淚水,卻待上了喜悅,“楚衍深??”
“這么震驚,是不想我過來?”楚衍深沒好氣的瞪了言若雪一下,他有些拿言若雪沒辦法,第一次那么的無奈。
言若雪破涕為笑,她趕忙搖頭,“不是不是,我以為你生氣了”
“我當(dāng)然生氣了!
“那你還過來?”
“過來就是給你賠罪的機(jī)會(huì)!背苌钐ь^揚(yáng)起下巴,倨傲的等著言若雪道歉,“珍惜機(jī)會(huì)吧!
言若雪坐起身來,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淚,她嘻嘻的賠罪著,“楚衍深,我以后再也不說那種話了,嗚嗚我錯(cuò)了!!”
“本來是一番好心,卻被你當(dāng)做驢肝肺,有那么一瞬間,還真是要被你氣死!背苌羁粗匀粞,深深的嘆了口氣,想生氣卻又生氣不起來。
言若雪拉住楚衍深的手,求饒著,“剛剛也是因?yàn)樾那椴缓,所以就說話沒遮掩,胡亂的說一通,你不要當(dāng)真,其實(shí)我是把你當(dāng)做最好的朋友看的。”
楚衍深不說話,也不松口。
言若雪搖擺著楚衍深的手,做可憐狀態(tài),“你不是想做我哥哥嗎,那做哥哥的就不要生妹妹的氣了,好不?”
言若雪其實(shí)是真的很后悔剛剛說出那句話,也是真心的將楚衍深視為知己,好友的。
楚衍深的表情終于松動(dòng)了許多,他看向言若雪,“既然知道錯(cuò)了,那就有誠意些吧!
言若雪不解,她疑惑的看著楚衍深,然后承諾說,“不管你需要我拿出什么樣的誠意,我都一定做到,只要你不再生氣就好!
她是豁出去了。
楚衍深挑起唇角,他伸手,指了指前面柜子上擺放的紅酒,“那你就先自罰三杯。”
言若雪咽了口口水,“你果真想與我千杯醉?”
“不準(zhǔn)拖延時(shí)間,趕緊去倒酒。”楚衍深瞪了言若雪一眼,不解釋。
言若雪沒有辦法,只好去取了紅酒,然后倒酒,然后在楚衍深的注視下喝了一杯,又喝一杯,直到三杯下肚,她臉色有些紅潤起來,是酒精的效用,“我發(fā)現(xiàn),喝酒也是暖身的法寶呢。”
“室內(nèi)開著恒溫空調(diào),你又不冷!背苌畛匀粞┿^鉤手,“替我倒一杯來!
言若雪將紅酒重新倒入兩個(gè)杯子,自己拿了一杯,遞了一杯給楚衍深,“楚衍深,要不我喝一杯,你喝三杯,咱們來比賽看誰厲害,來不來?”
“來!背苌羁粗匀粞,“來就見鬼了!
“不要這么直接的拒絕我,很沒面子的”
“從顧宅跑出來,你看你這落魄樣子,可你卻還是耐不住寂寞,竟然這么快的給顧成峰打電話,你又很在意面子了?”
“我”言若雪失言,不知要說什么,總之心中憋著一口氣,她將杯中紅酒一口氣喝下,然后瞪向楚衍深,“楚衍深,我好聲好氣的與你道歉,可你為什么要來羞辱我呢?”
“我這不是羞辱你,是在實(shí)話實(shí)說!背苌钜膊缓瑢⒈芯埔伙嫸M,他站起身來,去取過紅酒瓶。
“可我忍不住,又能怎么辦?”言若雪沖著楚衍深的背影,大叫著。
“那到最后傷心難過的又是誰?”
“是我,但你此刻還來雪上加霜一把,我就更加難過了!
“好不容易讓你情緒好一點(diǎn)了,這倒好,你一回到房間就給顧成峰打電話,這不是自己找虐又是什么?”楚衍深給自己倒了酒,又要給言若雪倒酒,卻被她一手擋開。
她語氣生硬,帶著賭氣,“我自己來!
“那就倒一滿杯。”
“倒就倒,誰怕誰。”言若雪果真將高腳杯倒了一滿杯,然后一口喝了下去,幾杯酒后,胃部有些難受起來。
楚衍深并沒有放過言若雪的意思,而是諷刺她,“酒量不好,還要逞能。”
“我難受,我自虐,行了吧?”言若雪沒好氣的瞪向楚衍深,她覺得他很溫柔的,可現(xiàn)在看來,也有兇狠的一面。
還記仇!!
他指了指紅酒瓶,“自虐那就直接吹瓶子!
言若雪一賭氣,她當(dāng)真就拿起瓶子喝了起來,咕嚕咕嚕的往下灌,直到再也受不住的跑去了洗手間。
回來,再喝。
楚衍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言若雪,也不阻止半分。
到最后,言若雪好疲倦,卻又好醉的睡了過去,嘴里呢喃出了一句,“楚衍深,其實(shí)我是故意喝這么多的因?yàn),我想徹底的醉一場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她呢喃著閉上眼眸,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晃動(dòng),帶著美麗的剪影,還有濕潤。
光線籠罩下來,蘊(yùn)育著她,帶著醉了的朦朧美,愜意而迷人。
楚衍深給言若雪蓋上了被子,“我知道,所以我才故意讓你喝下一杯又一杯,然后讓你吹瓶子的,丫頭,要知道那是紅酒而不是啤酒!
他給言若雪打電話,是怕她夜晚太過于孤單,所以想陪她聊天,但沒有想到她給顧成峰打了電話,是那么的傷心難過,所以他就過來陪她喝酒,
他嘆了口氣,“你不傻,只是很笨,你喜歡上一個(gè)人,我怕你最終會(huì)傷的太深!
言若雪翻了個(gè)身,她睡了過去。
楚衍深坐在床邊許久,這才起身朝著門口走了出去,他輕輕的關(guān)上了房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久久不能入眠。
言若雪醒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清晨五點(diǎn)多了,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喂”
醉了的她還不是十分的清醒,聲音也迷迷糊糊的,并沒有去看來電顯示。
直到男人的聲音響起,是顧成峰打來的,他說,“我在酒店門口!
言若雪聽到顧成峰的聲音,驚醒了幾分,她一愣,“你說什么?”
忽然,她意識(shí)到了什么,卻不肯定。
“下來!眱蓚(gè)字從男人的薄唇中吐出,讓言若雪一個(gè)激靈的彈跳起來,覺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議。
她眨了眨眼睛,“你說你在h市?”
他開口,聲音磁性而低沉,“你孤身跑出來,突然有些擔(dān)心你又忽然那么的想見到你,所以,掛斷電話后我讓人查到了你的所在地,就直接飛過來了”
言若雪一怔。
他說,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