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過后，趙曉雪立即爆笑出聲，葉子漠見她笑得那么開心，緊抿著的嘴角也挑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因為趙曉雪的開心，他決定大肚地不計較顧晨陽的說話大喘氣，不過說話動手動腳下的毛病必須糾正過來，他的妹妹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碰的。

接下來連續一個星期，趙曉雪幾人真正在瑞市的各個風景名勝游玩起來，顧晨陽在那天到郊外去看料子收獲也不少，倒是把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都空出來陪趙曉雪了。雖然有個大燈泡時時跟著，可也能時不時地趁葉子漠不備，牽牽趙曉雪的手，陪她一起品嘗各種美味，欣賞各種風景。

暗標投標的截止時間在賭石公盤開盤的第九天下午六點截止，接下來就是第二天起標。

葉子漠沒有等到暗標結束，接到了一個電話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只說是去外地辦點事，并未交待其他多余的話。

顧晨陽保證，他一定會好好照顧趙曉雪，就差指天發誓了，葉子漠卻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的手，不然……”

暗標的開標時間是上午十點，顧晨陽一行人早早地就來到了會場，并且成功地占到了角落里的座位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會場已經沒有多少人去看明標了，進來的基本上都是在等著十點暗標毛料開標的人。

在標場的正中央掛著一塊大型的電子屏幕，一進場顧晨陽就告訴趙曉雪，等到十點開標的時候，電子屏幕上會顯示每一份暗標的中標者標單編號以及投標最高價格。

因為每一個人的入場會員證都有一個編號，所以最后是誰中了標自己心里都有數。

除了拍賣方和買主，其他人誰也不知道最后中標的是誰。

如果中標者不愿意當場解石的話，這些暗標毛料的去向將會成謎。

當然，這樣做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買主的信息不會被泄露出去，也減少了一些不法分子的覬覦。

趙曉雪他們坐下來沒多久，那邊梁學軍帶著兩個師傅也跟著走了進來，眼睛四下環顧，很快就看到了趙曉雪兩人，梁學軍帶著兩個師傅沖著顧晨陽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走到了他們這邊。

之后沒多久，姚海波和那個胖子也走了進來，身后跟著趙曉雨和王思汶兩個女人，好在那幾人去了另一邊，趙曉雪幾個本來就坐在角落里，倒是并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到了九點多，進標場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每一個進標場的人幾乎都是仰著脖子盯著那塊黑漆漆的屏幕，都在焦急等待著它亮起來的那一刻。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就在會場人滿為患，眾人都即將不耐煩的時候，那塊電子屏幕終于亮了起來。

開標了！

偌大的會場終于安靜了下來，原本喧嘩的人們一個個都抬起頭眼睛緊緊盯著那塊電子屏。

開標是按照暗標的編號開始的，第一個揭曉的當然是一號標。

電子屏不停滾動，整個開標會場卻是鴉雀無聲。

前面的幾塊標都是普通的毛料，但是價格卻不便宜，底價不過幾十萬的標，竟然排出了幾百萬的價格。

這樣瘋狂的高價讓場上不少人都呆滯住了。

“中了！十號標是我中了！”

隨著電子屏不斷滾動，忽然一個中標者激動的吶喊聲打破了整個現場的一片寂靜。

頓時會場如同熱油鍋里澆進了一滴涼水一般瞬間炸開，四周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十號標？趙曉雪依稀記得那塊標表現很一般，底價也不過十來萬。

她好奇地抬起頭朝著電子屏看去，上面顯示十號標的競價為一百一十八萬。

“這也太不靠譜了吧，那就是普通的一塊毛料啊，有這么值錢嗎？”

趙曉雪忍不住嘀咕，中標價格比標底價高出了十多倍，這樣不計成本的投入，切出來的翡翠能將本錢賺回來嗎？

“瘋子買，瘋子賣，還有瘋子在等待。這就是賭石的現狀，你不買有的是人買。”顧晨陽忍不住笑道。

旁邊梁學軍也解釋道：“瑞市這邊的毛料都是從緬國那邊運過來的，但是現在緬國那邊四大家族因為礦區問題出現爭議，據說局勢很緊張，說不定隨時都會開戰。所以瑞市這邊也同時受到了影響，很多人都擔心明年賭石公盤開不了，所以都在瘋狂搶購。”

趙曉雪一陣愕然，她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樣的緣由，只不過看到那些中標者一臉激動的神色，她還是忍不住搖頭，就算是沒有毛料可買，也不該這樣瘋狂。

那些標就算競拍成功又如何，除非轉手賣出去，要是解石的話，怎么做都是一個賠字。

價格虛高，就連顧晨陽跟歐陽軍幾個也都心情緊繃，一個個眼睛死死地盯著電子屏幕。

“我靠！這特么的也忒離譜了吧！這是哪個混蛋投的標，八百零一萬，老子投了八百萬，就差一萬塊錢就中了。媽的，編號295是誰？別讓老子知道你是誰，否則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屏幕滾動到了一百多號標的時候，坐在趙曉雪旁邊不遠處一個男人失態地站了起來罵罵咧咧，逗得趙曉雪忍俊不禁。

不過那男人雖然罵得兇殘，到底是無濟于事，中標結果已經頒布，你就算再氣憤再懊惱又能怎么樣，開標報的只有投標人的編號，又不報名字，你連是誰中了標的人是誰都不清楚，難道還能去找人揍他一頓？

趙曉雪忍不住搖搖頭，剛準備看別的標單，腦海中卻驀地閃過一個畫面。

等等，她記得她好像看到過顧晨陽的會員證，上面的編號好像是……

想到這兒，趙曉雪猛地抬起頭朝著顧晨陽看去。

一抬頭就看到那家伙嘴角微勾，低垂著眉眼閃過一絲精光，臉上的得意和興奮怎么都掩飾不住。

果然是他！

趙曉雪在心中既為顧晨陽感到高興，又為他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只是多了一萬塊錢，一塊好毛料就差一點失之交臂，這暗標區暗潮洶涌，可比明標區那邊激烈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