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父最近本來就被公司事務煩得焦頭爛額,聽到兒子在瑞市胡鬧一天就輸掉了八十萬,頓時氣得暴跳如雷,揚言如果姚海波再不收斂就滾回海市,并且將他卡里的資金全部凍結。
姚海波聽到姚父這番話心里頓時不服氣,可是如今他的經濟來源掌控在姚父手中,他也不敢公然頂撞,表面上答應了姚父的要求并聲稱一切都聽趙師傅的安排,可是私底下怎么想的姚父可就管不到了。
當然,姚海波并不覺得說服趙師傅買下這塊暗標有什么困難的,只是他很清楚,如今姚氏囊中羞澀,恐怕自己父親交給趙師傅的采購費用恐怕也不多。
想到這兒,姚海波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金胖子身上。
金胖子原名金有才,是廣城大鱷,最近這兩年就是因為做‘玉’石生意發了家,在廣城也算是有名號的暴發戶。
昨天姚海波在看毛料的時候就遇到了這個人,兩人攀談了一番,姚海波很快就發現,這個金有才雖然看起來又胖又丑,但是肚子里并非只有油水沒有墨水。
這人對賭石這行眼光獨到,很有一番自己的見地,而且不是那種光會紙上談兵夸夸其談的人。
昨天姚海波跟著他賭了一塊明標,晚上回來就切漲了,輸掉的八十多多萬一下子就回籠了一大半,總算是將姚海波郁悶的心情熨燙熨帖了。
姚海波倒是想自己一口氣吃下那塊標王,可問題是他根本沒有這么多錢,就算說服趙師傅把錢都壓在這一塊標上面,恐怕他的錢也不夠用。
所以他只能咬牙決定和金胖子好好協商一下,看看兩人能不能合作一起買下那塊標王。
和姚海波想得一樣,金胖子也對那塊巨形暗標十分感興趣,但是他最近資金尚未回籠,能拿出來的錢也就兩千五百萬左右,正愁找不到辦法籌錢呢,姚海波就送上門來了。
兩個人不謀而合,當下就協商起來。
不過在姚海波將顧晨陽投標這件事一說后,金有才卻是皺緊了眉。
“如果連弘盛的顧總都投了三千六百萬的話,我覺得我們應該要追加到三千八百萬以上,最好是四千萬,不然這塊標肯定會落到別人的手中,但問題是我現在最多能出一千八百萬,剩下的錢你能不能湊出來?”
金有才這樣說也是有幾方面的考慮。
他是靠玉石生意發家的,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他手上雖然有兩千五百萬的資金,但是不可能全部都壓在這一塊毛料上。
那塊砂眼到底是還沒有全部解開的半賭毛料,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切垮,只要有意思切垮的可能,他就要為自己留后路。
他說自己只能湊一千八百萬,那么他至少還能留下五百萬為自己的生意一個喘息的機會,不至于因為資金流動困難而破產。
而且他說自己只能出一千八百萬,這樣大風險就都留給了姚海波,他只要跟在后面就能吃香喝辣。
金有才的算盤打得當響,姚海波卻一點都沒看出來對方在算計自己,他甚至還在心里暗自竊喜。
讓金有才憑白分去一半的利益,姚海波心里正不甘心著呢,沒想到金有才只能出到一千八百萬。
只要他能出到兩千萬,那這塊暗標就是他掌握了主動權,之后的標王稱號甚至名譽和風頭都會落在他的頭上。
至于資金,只要金有才分擔走一千八百萬,剩下的他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姚海波已經問過趙師傅,這次自己父親給他的采購費用為一千五百萬,加上姚海波這些年存下來的零花錢,一共可以湊一千八百多萬。
這樣的話,還差兩百萬。
這剩下的兩百萬,姚海波打算去向妹妹姚雨佳借。
想來只要不將賭石的事情告訴她,妹妹一定不會拒絕。
姚海波想得沒錯,姚雨佳在聽完弟弟的話后,二話沒說就同意了下來,不過她改變了姚海波的說法,將借變成了合作,并且將資金追加到了五百萬。
雖然她沒有看到那塊賭石,但是從哥哥的口中,她聽出那塊賭石有很大的賺頭,所以她要求自己投入的五百萬是作為合作資金,這樣等這塊賭石切漲了之后,她也能跟著分一杯羹。
肥水不流外人田,周媚的要求姚海波當然是求之不得。
姚海波本來還擔心三千八百萬會有些危險,現在有了姚雨佳的加入,兩個人的資金合起來就達到了兩千三百萬。
金有才得知了這件事,當即就將大頭讓給了姚海波,由姚海波出大頭,剩下的一千七百萬他來補。
兩個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將標單悄無聲息地投進了那標王的標箱。
那一邊趙曉雪也看見姚海波投的那份標,心里暗暗好笑,這會不虧死他才怪呢。
“你這是給姚海波下套呢吧?”回到酒店后趙曉雪一臉玩味地看著顧晨陽問,語氣里卻盡是肯定。
顧晨陽愣了愣,笑了,“你也看到他投標了?”
趙曉雪點了點頭,接著卻一臉擔心地說:“可是這樣一來,萬一是你中標那可怎么辦?”
顧晨陽卻安慰地按按她的手,“放心,無論姚海波的出價是比我高還是比我低,這個標肯定落不到我身上。”
見趙曉雪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他又握了握趙曉雪的手,說話前忍不住自己先笑出聲來了,“我給姚海波的信息是我投了標書,而且上面的價錢是三千六百萬……”
“你透露給他的?”趙曉雪提高聲調問,卻感覺自己的手難從顧晨陽的掌心拉了出來。
“放心,這小子精著呢,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比~子漠冷著臉對顧晨陽道:“你說話就好好說話,別去路手動腳下,也別大喘氣!
顧晨陽看了看空空地手掌,無奈地說:“我那張標單雖然投進去了,但這后我才想起自己忘記簽名了!
此話一出,趙曉雪愣住了,梁學軍卻哈哈大笑來,只是被葉子漠的視線一掃,他的笑聲戛然而止,憋得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