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雪早已讓人盯著王思汶，見她目前在學校還算安份，甚至寒假聽說也找了份兼職，這幾天會不會回來也說不準。

不過想來現在也沒有到，應該是不會回來的了。

事實證明，古人說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能背后議論人，這不，議論著議論著就把王思汶給議論回來了。

她回來的時候，趙曉雪正帶著大伙兒要開飯。

顯然王思汶也沒想到趙曉雪在，愣了一會兒，才勉強扯出一個笑臉，“你也在啊？”

“是啊，我也沒什么別的親人，過年就來看看陳院長，她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趙曉雪也知著王思汶在別扭什么，她早已打定主意，只要王思汶不再作妖，自己可以看在多年的情份上，不予計較。

陳院長聽了二人的對話，卻皺著眉頭奇怪地道：“你們倆半年不見，怎么說起話來那么生疏？”

“沒什么！”趙曉雪和王思汶同時說，又對視一眼，趙曉雪才道：“可能是好久不見了，一時有點不適應，您也知道我適應能力不大好。”

“我沒想到曉雪會到這兒來過年。”王思汶眼珠一轉見趙曉雪就一個人，親熱地問：“那個顧先生呢，他沒和你一起來嗎？”

“他……”趙曉雪剛要說話，卻被王思汶截斷了，一臉關心地道：“曉雪啊，他們這種人不是我們高攀得起的，而而你現在還要上大學，還是學業為重，是不是陳媽媽？”

王思汶的話雖然說得隱晦，可好多大一點的孩子都聽懂了，更別說活了幾十年的陳院長了，曉雪卻是冷笑連連。

陳院長擔山頭地看向趙曉雪，“曉雪，你交男朋友了啊，現在會不會太早了一點，你還在讀書啊！”

趙曉雪瞟了眼眼里閃動著得意光芒的王思汶，淡淡地道：“顧晨光陽不是我的男朋友，陳院長你也見過他的，那年我能從趙家分出來，也有他一半的功勞。”

“就是那個鎮上來檢查的男人？”陳院長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地道。

趙曉雪點頭，誰一邊的王思汶卻說：“曉雪，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你們兩個不是已經住在一起了嗎？不然你住在這么好的房子里……”說完還曖昧地朝趙曉雪眨了眨眼睛。

“已經住在一起了？”陳院長嚇了一跳，看著趙曉雪認真的道：“雖然我知道現在外面很多男男女女沒結婚就住在一起了，可是曉雪，女孩子還是應該自重……”

“我知道，陳院長，那天他只是借住一宿。”趙曉雪給陳院長夾了一筷子菜道：“他和馮爺爺一起住在樓下，我住樓上，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馮爺爺？那是什么人？是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那位老人家嗎？”陳院長想起和趙曉雪一起來的那位老人家便問。

趙曉雪點點頭，“陳爺爺是我認的一位爺爺，他現在去看李大夫了，他是李大夫的師兄。”

“原為那位老爺子也是個大夫啊。”陳院長聽了一張臉放松下來，“他是海市本地人嗎，怎么沒有跟家人一起住？”

“馮爺爺的親人都沒人，我就同他住在一起陪陪老人家，平時沒事也跟老人家學一點基本的藥理。”趙曉雪又看了王思汶一眼，笑著問：“思汶，你在學校怎么樣？雖說晚報道幾天，學校的課程應該不會跟不上吧，你的功課一直挺好的。”

王思汶恨恨地瞪了趙曉雪一眼，卻在陳院長期待的目光中勉強點了點頭，“我在學校都挺好的，院長媽媽放心好了。”

“那就好，這么辛苦考上的學校，別錯過了，多讀一點書，將來總是有好處的。”陳院長笑瞇瞇地說：“聽曉雪說，你還申請了助學貸款，是我沒用……”

見她又要開啟自責模式，趙曉雪連忙道：“陳院長，你不必自責，助學貸款就是幫助一些讀書有困難的學生的，我也申請了的，這個可以等工作了慢慢還，而且利息幾乎是沒有的。”

“這樣啊，那汶汶，你可要好好讀書，以后這里就不用你管了，好好讀書就行了。”陳院長露出笑意，邊給王思汶夾菜邊說：“多說點，我瞧著你好像瘦了……”

飯后，王思汶拉著趙曉雪說是要到村子里去轉轉，陳院長便笑著打發兩人出去了。

“沒想到你的嘴皮子越來越利索了。”到了外面，王思汶也不裝了。

趙曉雪與她隔著幾步，淡笑道：“彼此彼此。”

正當王思汶還想說什么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一邊過來，“這會兒不陪著陳院長他們，跑這兒來干嘛！”說著顧晨陽還一臉嫌棄地看了王思汶一眼。

“好久沒回來了，走走。”趙曉雪也是一笑，“馮爺爺呢？”

“老爺子在李醫生那里喝得高興，有點喝高了，就在那里住下了。”顧晨陽笑嘻嘻地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在你以外的人面前那么高興，看來李醫生以前跟馮老爺子的關系應該很好才對。”

“我想也是……”趙曉雪就這么和顧晨陽肩并肩地走開去，誰都沒有再理會王思汶。

王思汶在原地恨恨地跺了跺腳，咬牙切齒地低聲道：“趙曉雪，我一定不讓你好過！”

趙曉雪從空間里拿出一條黑白相間的圍巾，有點遲疑，這輩子有了空間，她學的東西很多，但唯獨沒有學過織毛線，她自己給自己給的很簡單，馮老爺子于穿戴上也不很看重，所以她才給他也織了一條。

可是拿著手中的粗手線圍巾，再想想那天在顧晨陽身上見過的那條高檔圍，就覺得有點拿不出手，要不還是去買一條那種看上去很像手工織的圍巾吧！

她剛想把這圍巾毀尸滅跡，顧晨陽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聲音里帶著愉悅，“這是給我的嗎？”說著也不管趙曉雪有沒有同意，從她手中接過圍巾，二話不說地掛在脖子上。

甚至他晃悠著脖子上的兩條“長海帶”，一臉得意地問：“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