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皓這句話說的,活生生像變了個人,渾身的氣場已然強大到可怕。
現在的李禹晧說話方式已經不像之前。
現在的他說話步步逼人步步凌厲,步步都抓住了最重要的地方。
這個發現不由不讓她許如箏覺得驚訝和震驚,壓下心中心懼,強裝鎮定道:“說吧,合作的事兒你想怎么說?”
李禹皓已經不耐煩了:“從我的車上滾下去。”
許如箏大為震驚,像是聽錯了:“李禹皓,你發什么瘋?”
李禹皓又重復了一遍,這最后一遍像是已經忍耐到了極致,下一刻就會發作。
“從我的車上,滾下去。”
許如箏剛還想反駁,盯著他的眼,突然變得凌厲,下意識就伸出了退卻之心。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你到時候是怎么求著我合作。”
許如箏正準備下車,手突然被李禹晧拽住。
她不明所以的回頭,突然身上一涼,被扯壞的上半身裸露出肌膚來,已然暴露在街頭。
許如箏反應過來,尖叫著環住胸。
李禹皓懶得理會瘋狂尖叫的女人,徑直開著車離開。
許如箏在后面氣的直跺腳,不過再緩和下來,盯著已經遠去的車子,瞇著的眼睛,突然露出了深思的模樣來。
這個男人確實變了不少,如果能為自己所用的話,對她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李禹晧將車子一路開,到了拐角處,接了張簡上車。
張簡輕輕松松的坐到副駕駛位,轉頭就看見滿臉平靜的男人底下,藏著的卻是一方波濤洶涌。
“事情都處理好了?”
李禹皓連眼睛都沒睜開:“我還得問你。”
張簡笑了一聲說:“那幾個女人拿了錢就滾了,再說你還不放心我做事?”
李禹皓自然沒說話。
車子在馬路上平緩的行駛著,看到他一夜之間發生了銳變,張簡自然感到高興。
一面是為了他的復仇,一面更是因為自己的大計……
想到這,張簡抬起頭來,悠悠然地笑道:“接下來準備怎么做?”
李禹皓睜開眼將最近收集的情報說出:“昨天聽說,劉長青家族里出了內訌,最近是幫不了曲南城了。”
劉長青對于他來說,也是在瑞典的一個勁敵,可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又怎會去幫曲南城?
張簡旁邊拍手稱贊:“不得不說你這一計想的是真好,先是把陶桃要回去的消息散播出去,又讓他那邊疲于戰斗,實力大大削弱不說最后又不得不依靠曲南城。”
說著突然巧妙的笑了一聲:“如果曲南城要是愿意幫他,自己也就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到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咱們再一舉收購……”
說著,張簡泄露了野心,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李禹皓微微然的一笑,什么也不說。
……
小宇的到來對于花店來說確實簡便了不少,這個年輕人,說話少,做事多,曲南城對他的敵意也沒有之前那么強烈。
這天,飯剛做好,沈青蕪就去叫他。
小宇低著頭,忍的肩膀都在發顫,沈青蕪看到不對勁,連忙去問。
“怎么了?”
他抬起頭,眼中有哭紅過的痕跡:“她,她要結婚了。”
沈青蕪心里默然被揪痛。
這和當初,沈青蕪知道他要結婚的消息一模一樣。
沈青蕪在這個時候見找不到話語安慰,任何的話語在此刻好像都顯得沒有任何意義。
手機屏幕上倒映著兩個人的結婚照,新娘美麗端莊,對著鏡頭淺淺的笑,只是從那一雙瞳眸里明顯看出的不高興。
這才多久……
“她家里面的人一直逼她,我卻一點法子都沒有,我真該死。”
小宇一邊說著,一邊費力的捶自己,似乎能發泄一切。
“你也不用這么說。”
沈青蕪蹲下來,正準備靠近,小宇伸手將她攔住,“店長,我先出去一趟,等下再說。”
愛的有多深,現在心痛的有多厲害。
沈青蕪也是過來人,又怎能不知道這里面的艱辛和痛楚,只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
沈青蕪剛轉身,一面就碰見了曲南城,看得出來,他也看見了剛才那事兒。
“世上有很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曲南城輕柔的開口安撫她:“如果不能夠做到幫助人家,那就在旁邊當好一個聽客。”
沈青蕪嘆了一口氣,他們之間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她說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倒不如讓他先冷靜冷靜下來再說。
反觀自己家里的事兒都沒處理好。
思及此,沈青蕪拉著曲南城的手回去,轉過頭問他:“看你最近都不太高興,家里一定出了事吧。”
曲南城倒也不想隱瞞她,口吻輕巧:“曲老爺子這時候想讓我回去,不過是為了繼續他的陰謀罷了,我又何嘗看不出來。”
沈青蕪心里緊緊一揪,曲南城一直都忘記不了那件事。
而那件事也成為了他們之間的隔閡,一輩子也好不了的傷疤。
“那你現在想怎么做?”
曲南城倒是沒什么感覺,這么多年了,也沉淀了他們的感情,將他們的關系惡化。
沈青蕪沒有想勸他回去的意思,只是覺得他身上的負擔一天比一天重,到現在也沒有緩和的意思。
“走一步看一步吧,最重要的我不想讓你吃苦。”
曲南城抓住了她的手,像是在起誓一樣堅定的說:“和你在一起時我就發過誓,這輩子不會讓你受苦,現在這些都只是短暫的,當然了。”
說到這里,像是自己都覺得可笑了:“你也知道,我現在很多事情都沒處理干凈,得需要你等一段時間了。”
沈青蕪心里柔和一片,既然心在他這里,那還有什么其他可擔心的。
沈青蕪打趣道:“你這話都說多少遍,難道你還不信任我會等你嗎?”
倒也不是不信任。
曲南城嘆了一口氣,將沈青蕪抱進懷里,“我信,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只是最近的事一件接一樁,竟漸漸讓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
這種掣肘感,讓一向強勢的曲南城難得感到些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