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大腦像是要炸開一樣,疼痛欲裂。
耳邊恍惚傳來一陣女人的調笑聲。
一開始是模糊,后來愈來愈清晰,似要在她耳邊炸開,一股腦塞入她混沌的大腦中。
沈青蕪難受的皺緊了眉,長睫顫了顫,緩緩睜開。
入目是朦朧模糊的景象,一片昏黃。
沈青蕪下意識動了動身體,卻發(fā)現自己的雙手被繩子束縛住了。
“呦,終于醒了?”
沈青蕪還在愣神中,就隱約看到一個女人從對面的床上下來,朝她走來。
視線逐漸恢復清明,周圍的景象清楚地映入眼簾。
沈青蕪瞬間認出這個女人就是之前在華式餐館攔住李禹皓的貴婦!
沒想到竟是她在背后下黑手?李禹皓呢?他在哪?
沈青蕪暗暗掃了一圈,忽然發(fā)現有一個身影正安靜的躺在一張床上。
那人雙眼緊閉,五官精致陰柔,不是李禹皓是誰?
沈青蕪心臟猛地一縮。
這個女人,她到底想做什么?
沈青蕪強自冷靜,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們帶到這里想做什么?”
貴婦笑的得意,“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需要知道。”
“不過,至于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很快就會知道!
貴婦越走越近,沈青蕪警惕的往后縮,她清醒的明白她和李禹皓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思忖間貴婦已走到沈青蕪面前,上下打量了眼沈青蕪的臉和身材,“確實長得不錯,你就是靠這個獲得禹皓喜歡的?”
沈青蕪不想理她,暗自思忖著該怎么逃出去……
這時,一道低低的悶哼突然在對面那張床上響起。
是李禹皓醒了!
沈青蕪擔心不已,忍不住出聲,“禹皓,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李禹皓聽到沈青蕪的聲音,掙扎著想起來,身上卻沒什么力氣,更說不出什么話來。
貴婦見狀滿意的冷哼一聲,鄙夷的掃了沈青蕪一眼,“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禹皓不會有任何問題,只要他好好的伺候我,我自會把他放了。”
沈青蕪心底隱隱生出一股寒意。
如果還猜不出這個女人想對李禹皓做什么,她就是傻子了!
看著沈青蕪又懼又怒的模樣,貴婦心里一陣暢快,“你不是很能嗎?敢用我老公威脅我嗎?我早跟你說過,不要輕易得罪我,現在長記性了嗎?”
貴婦說著微俯下身,用力拍了拍沈青蕪的臉,在沈青蕪臉上留下陣陣紅痕,惡聲惡氣的道:“好好看清楚了,看看李禹皓是怎么求我的,我趙雅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說完,貴婦就朝李禹皓走去。
沈青蕪盡力讓自己雜亂翻騰的心緒平復下來,她用余光掃了一圈四周,內心卻沉的更厲害了。
這里空間很大,屋內點著昏黃的燈光,照明度不太清晰,但仍能看到一些東西的輪廓。
皮鞭、鐵環(huán)、手銬、紅繩、蠟燭……
極度的恐懼在這一刻襲上心頭,無邊的寒意傾壓而來,碾的她幾欲無法呼吸。
這是……虐待工具!
沈青蕪一顆心狂跳不止,瘋狂掙扎著,厲聲喊道:“住手,你不能這么做!”
貴婦理也不理,徑直拿起一塊軟皮鞭,在地上拖起長長的弧度。
沈青蕪全身的血液瞬間凝聚,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猛地站起身,朝貴婦撞過去……
……
被黑暗籠罩的夜空下,一輛低調的豪車飛快地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奔馳。
就在前不久,曲南城通過在沈青蕪手機上裝的定位系統查到了她被綁架的消息,也找到了劫走了沈青蕪的那幾個人。
曲南城手段狠厲,那些人很快就說出了沈青蕪的下落,還有幕后主使趙雅。
曲南城沒有說話,但車上的人都感覺到了那空氣都要凝固了低氣壓。
王特助大氣不敢出,全神貫注的開著車,又穩(wěn)又快地往段一提供的地點飛奔。
曲南城坐在后車座上,暗色中他頎長的身形若隱若現,像是蘊含著巨大的能量,駭沉沉的讓人不敢靠近。
偶爾投進玻璃內的月色滑過他立體凜冽的輪廓,轉瞬即逝。
越靠近目的地,曲南城眼底的寒意越重,似要凝成實質。
不知為什么,心里隱隱有一股焦躁。他忽然后悔故意冷著沈青蕪,后悔沒有和她一起來瑞典。
若她今天出了什么事……
曲南城想著,不耐的扯了一把領帶,修長的手指搭在領結上,明明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卻格外吸引人。
“少爺,到了……”
王特助的話還沒說完,車一停,曲南城就立即跨步從車上下來,停在了緊閉的房門口。
這里是離城中心比較遠的郊區(qū)一帶,四周零零散散的分布著一些面積不大的小別墅。
曲南城面前這棟,算是最外圍,周邊沒什么人。
曲南城面色冷沉,抬腳踹向房門,“哐當”一聲,看似堅固的房門被猛地踹開,斜歪在兩邊。
屋內空蕩蕩的沒什么家具,也沒有人,曲南城掃視一圈,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搜!
一聲令下,身后跟上來的人立即涌入房間四下搜尋。
很快,曲南城發(fā)現了地下室的入口。
腦海飛快閃過王特助匯報的消息——
趙雅有虐待人的癖好!
心中騰地冒出一股怒火,幽深的眸底閃過戾氣,曲南城讓所有人都在上面等著,獨自進了地下室。
剛一靠近門口,就隱約聽到女人的尖叫聲。
曲南城心里一緊,加快步伐。
若是沈青蕪有任何損失,他會讓他們知道“后悔”兩個字怎么寫!
前方昏黃的燈光隱隱綽綽的漏射出來,曲南城來到室內,各種各樣的工具頃刻充進眼簾。
曲南城沒有多看一秒,轉身朝聲源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