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皓話音剛落,手機那端立即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你還好意思提什么事?李禹皓,我讓你辦的事你都辦了嗎?”
李禹皓的喉間溢出一絲輕笑,悠悠道:“急什么,她不剛回瑞典嗎?溫水煮青蛙的道理懂嗎?許大小姐。”
許如箏要被李禹皓不緊不慢的態(tài)度給氣瘋了,“可你知不知道曲南城也要去瑞典了!有他在沈青蕪身邊,你以為你還能輕易接近沈青蕪嗎!”
李禹皓眉梢微挑,頗感訝異,“你不是說曲南城和沈青蕪鬧僵了嗎?他來瑞典做什么?”
許如箏想到沈青蕪剛離開廣陵不過兩天曲南城就要飛去瑞典找她,心里冒出陣陣嫉妒,陰陽怪氣道:“還能為什么,肯定是沈青蕪和他說了什么。沈青蕪這個狐貍精,慣會勾引男人!”
李禹皓眉頭輕皺,想到沈青蕪那雙干凈的眸子,聲音驀地冷了下來,“許大小姐,差不多就行了。”
許如箏一噎,沒想到李禹皓會為了沈青蕪對她放冷話。
她心里不舒坦,譏諷道:“李禹皓,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告訴我,你看上了沈青蕪?”
李禹皓沉默一瞬,隨即笑出了聲,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許大小姐,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許如箏只覺一口悶氣堵在嗓子眼,恨聲道:“李禹皓,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李禹皓透過窗外看著天空忽明忽暗的星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瞇起雙眼道:“放心,我這人向來很守信用,答應(yīng)過的事從不反悔。”
許如箏懸著的心這才松了松,連態(tài)度都緩和了幾分,“那你到底有沒有去找沈青蕪?”
“沒有。”李禹皓有些不耐煩,“許大小姐,時候到了,我自然會給你想要的東西,沒什么事我掛了。”
說罷不理會許如箏的“挽留”,收起手機往包廂走去。
“你回來了。”沈青蕪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聽到聲響抬起眼,目色溫和的看向李禹皓。
李禹皓心中一動,眉眼瞬間軟了下來。
明黃燈光下,沈青蕪那雙染上橘色的瞳眸倒映著他的身影,溫柔而美好,讓他起了幾分貪戀。
但他也知,面對沈青蕪,不可操之過急,只得徐徐圖之。
來日方長,就算曲南城來了他也不懼。
李禹皓壓下心中許久未曾涌起過的情感,盡量自然道:“青蕪,時候不早了,我先開車送你回去?”
沈青蕪掛念著沈念初,略一思忖,點頭道:“好。”
兩人來到停車場。
李禹皓的車停的位置有些緊促,光線也不甚明亮,不太方便上下車。
“青蕪,你先在這等我,我把車開過來。”
沈青蕪輕“嗯”了聲,站在一邊等李禹皓。
忽然,沈青蕪聽到車門“嘭”的一聲被大力關(guān)上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一道低低的悶哼聲。
沈青蕪直覺不對勁,往前走了兩步,喊道:“禹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然無人回應(yīng),偌大的停車場只殘余她的回音。
沈青蕪心頭發(fā)緊,立即掏出包里的手機,想給秦可欣打電話。
可她剛有動作,身后忽然出現(xiàn)一只大手,緊緊地用濕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沈青蕪連掙扎都來不及掙扎,瞬間失了意識。
……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安全降落瑞典arlanda機場,感謝您選擇本次航班,期待下次旅途再會……”
空姐一板一眼的播報聲在機艙里反復(fù)響起,曲南城踏出飛機,接過王特助遞過來的手機,看見屏幕上亮起的屏保照片,嘴角揚起一抹不已察覺的弧度。
那是五年前他在沈青蕪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照片。
自沈青蕪走后,他就一直將這張照片當(dāng)做手機屏保。
從前,他看見這張照片只有無盡的后悔與思念。
如今,他看見這張照片卻滿腦都是沈青蕪鮮活的音容。
“位置確定了嗎?”曲南城收起手機,語氣不似平常冷漠。
王特助心知曲南城這是因即將見到沈青蕪而愉悅,忽然有些不敢將從胡忠那里問到的消息告訴曲南城。
曲南城見王特助欲言又止,眉頭輕皺,命令道:“有什么事,說。”
王特助邊為曲南城打開車門,邊斟酌著回道:“位置已經(jīng)確定了曲總,沈小姐和小少爺今天上午就回到了花店。不過……”
曲南城坐進后座,解開胸前的襯衫紐扣,不耐道:“不過什么?”
“不過沈小姐和一個男的出去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
曲南城倏地坐直,目光銳利的看向王特助,“怎么回事?”
王特助頂著曲南城攝人心魄的強大氣場,把從胡忠那里知道的消息詳細的說了遍,“曲總,沈小姐可能只是有事,小少爺還在家里,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此時的瑞典已是晚上十點,曲南城不信有什么要緊事會和一位男性聊到這么晚。
況且沈青蕪一向在意沈念初的睡眠時間,她不可能這個點還不回家。
不知怎么的,曲南城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
他這次來本想給沈青蕪一個驚喜,但現(xiàn)在已顧不得這么多。
曲南城立即給沈青蕪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該死!”曲南城煩躁的差點將手機摔出去,好在他很快冷靜下來,立馬聯(lián)系程觀林。
可程觀林同樣不接電話。
曲南城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緊緊握著手機,吩咐道:“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