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長孫子逸溫柔地看著她。
裴玉雯走向長孫子逸,在他面前停下來。
“可以了吧?把無憂留下。”
長孫子逸薄唇上揚,眸光如辰。
“雯兒是世間最聰明的女子,我栽在你手里也不止一次了。你說的話我已經不敢再相信。”長孫子逸溫柔地說道:“你再過來一步,我自然會把這孩子留下。畢竟我想要的是你,不是你和端木墨言生的孽種。”
裴玉雯看著端木無憂。那孩子睡得極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沒有別的選擇。現在的長孫子逸已經瘋魔,最好配合他的行動,否則很容易出事。
“好了。”上前一步,正好站在長孫子逸的面前。
咻!長孫子逸手指一點,點住了她的穴道。
他將手里的人一扔,在裴玉雯憤怒的目光中,那小小的女童就這樣被扔在地上,與地面撞擊發出砰的聲音。
裴玉雯被點住穴道,嘴巴不能言,身體不能動。如果可以動的話,一定撲過去殺了長孫子逸。
孩子是爹娘的心頭肉。長孫子逸剛才如此殘忍,任何一個當爹娘的都無法忍受。
長孫子逸抱住了裴玉雯,吻著她耳邊的發,手指環住她的腰。
“你終于是我的了。”
裴玉雯運行內力,想要沖破穴道。現在深更半夜的,端木墨言又被事情絆住了,暗衛沒有出現,多半已經出事。她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可是長孫子逸已經瘋魔,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
“別急,我們現在還不會死。”長孫子逸抱著裴玉雯走出門。
裴玉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長孫子逸遣送出宮。宮里不僅有長孫子逸的人,而且那人的身份竟是荊統領的心腹。瞧他對宮里了如指掌,甚至提前就安排了所有的事情,這顯然是長孫子逸喝‘毒酒’之前就計劃好的。
上了馬車,長孫子逸解開她的啞穴。
“你帶我去哪里?”裴玉雯沒想到長孫子逸能夠這樣輕易的出宮。
這些年來,她數次整頓后宮,清理了不少人出來。現在看來還是有不少人是長孫子逸的爪牙。
“你很快就會知道。”長孫子逸勾唇笑道:“放心,絕對不會讓你無聊。這一夜,我們一定會非常愉快的。”
裴玉雯不再說話。
長孫子逸已經瘋了。
從他的神情就看得出來,此時不能再刺激他,要不然還得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
“爺,到了。”
“嗯。”長孫子逸下了馬車,再朝裴玉雯伸出手臂。
裴玉雯拒絕,自己跳下車。
她看著面前的房子。
“你……”
這里就是以前的定國公府。現在大門上貼著大大的封條,在夜色中散發著陰冷的光芒。
“這里雖不是我真正的家,可是卻是我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而我真正的家應該是皇宮,我真正的位置應該是龍椅。端木墨言搶了我的位置,女人,我應該擁有的一切。今天晚上就讓我們做個了結吧!”
車夫把封條撕開。推開門,對長孫子逸做了個請的動作。
長孫子逸抓住裴玉雯的手臂走進去。
“爺。”從暗處走出來一個人。“已經準備好了。”
“好。”長孫子逸微笑。“那就等著我們的貴客到來吧!”
裴玉雯惴惴不安。
“唔……”
一顆藥丸被塞進她的嘴里。她想吐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藥丸入口即化。
“怎么不問這是什么?”長孫子逸見她沉默,目光暗沉。
“總不能是糖豆。”裴玉雯譏諷。
“我的皇后娘娘還真是聰明。”長孫子逸湊過去,還沒有吻上去就被她躲開了。
他也不惱,手指撩過她耳邊的碎發。
“如果我們一起死了,下輩子說不定能夠再相逢。到那時,你必是我的。”長孫子逸的眼神變得掠奪。
“就算真有下輩子,我也不會是你的。”裴玉雯扭轉了頭。
此時此刻,有兩批人馬朝這里趕過來。在寂靜的夜晚,馬蹄聲打破了寂靜。
長孫子逸抱住裴玉雯的腰肢。見她要掙扎,出聲威脅:“別動。如果只有點穴才能讓你聽話,我就再把你點住。只是那時候你任由我欲予欲求。我想對你做什么,你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裴玉雯蹙眉,冷冷地看著他:“你還不如直接把我殺了。”
“好戲還沒有開場,我哪里舍得殺了你?”長孫子逸輕笑。“聽見聲音了嗎?他們已經來了。”
說著,抱著裴玉雯的腰肢一躍,與她齊肩站在房頂上,看著映照了半空的火把。
從兩個方向出現了兩支人馬。一支是從皇宮那里趕來的。另一支是從西街趕來的。
那兩支人馬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正朝他們的位置趕來。皇宮那支人馬的領頭人穿著龍袍,整個人英姿勃發。
從西街趕來的那支人馬人數不多,為首的是個藍衣公子。他披著披風,隨著馬兒奔跑的動作,披風在風中飛揚。
“這就是你的目的?”裴玉雯猛地回頭。“你想找皇上的麻煩我能理解。你恨他當了皇帝,還是我的丈夫。可是南宮葑與我們無關,為什么還要牽連他?他早就不管這些事情,只安心地做個閑人。”
“沒有關系嗎?如果說我最恨的人是誰,首當其沖的就是他。以前他是你的青梅竹馬,得到了你所有的信任和目光。后來你就算嫁給了端木墨言,對他仍然是言聽計從。而這個南宮葑更是陰魂不散。明明也是個失意人,偏偏裝得像個君子似的。端木墨言搶了他喜歡的女人,他居然無怨無悔的為他出生入死。知道嗎?在邊境的時候,我有兩次差點能夠殺了端木墨言。就是你的這個好竹馬壞了我的大計,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救了出來。”
“葑哥哥本是世間最高雅的君子。你是小人,難道就想讓所有人都當小人?”裴玉雯冷笑。“還是那句話,你恨我們夫妻,我們夫妻與你了結恩怨。南宮葑是個局外人,不要牽扯他。”
“已經來不及了。”長孫子逸斂了怒意,目光暗沉。“我只是派人給他送了一封信,他大可以不來的。既然來了,就不是局外人。不過,今天來的兩個男人只有一個能夠活著離開,由你選擇,你打算放誰離開?”
“你不會讓我們離開的。無論是南宮葑還是皇上,你都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因為你恨我們所有人。”裴玉雯戳破他的想法。“長孫子逸,你恨我,我可以陪你死。不要再連累其他人。”
“雯兒還真是大方。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也要保護好那兩個男人。”長孫子逸淡笑。“不過,你對他們情真意切,總得看看他們對你的心是不是像你這樣真誠。”
砰!砰砰!南宮葑的距離更近,先一步來到大門口。
“長孫子逸,我來了。”
長孫子逸站在房頂上,與南宮葑遙遙相望。
“別急,咱們等等皇上,他馬上就來了。”長孫子逸說著,將裴玉雯摟入懷里。
裴玉雯掙扎了一下。
長孫子逸語氣悠悠:“我這里有不少弓箭手。你說現在就把你的小竹馬射死怎么樣?”
“你真是越來越卑鄙了。”
“我從來不是君子。”長孫子逸淡笑,看向另一個方向。“正好,皇上也來了。見過皇上。”
端木墨言憤怒地看著長孫子逸:“把雯兒放了。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朕陪你一較高下。”
“皇上不要開玩笑。你的武功高強,我怎么是你的對手?今日我們不比文,不比武,只比心。”長孫子逸輕笑。“我知道逃出去沒用,皇上怎么可能放過我?不過我不想一個人死。現在我已經喂雯兒吃了毒藥,解藥就在這里。”
說著,他拿出一個瓶子在空中搖晃了幾下。
“你們兩人之中只能活下來一個人。活著的那個人就能帶走雯兒,以及這顆解藥。”
裴玉雯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長孫子逸。她回頭對南宮葑和端木墨言說道:“不要聽他的。他不會放過我,更不會放過你們。你們走吧!別管我了。”
南宮葑與端木墨言對視一眼。
端木墨言輕嘆:“我沒想到你還是回了京城。當初我們不是在中途分開了嗎?”
“我原本沒有想過出現。只想著離京城近些,能夠偶爾聽見你們的消息那也是極好的。沒想到今天會收到長孫子逸的信。我知道這一趟必須得來。他恨我們所有人,不會讓我們好過。而他提出來的條件,就算我們兩人之中真的死了一個,他也不會放過雯兒。所以皇上,我們得想個法子。”
“我知道。”端木墨言蹙眉。“可是,雯兒在他手里,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周旋。”
“兩位……”長孫子逸不悅地冷笑。他拔出頭上的玉簪,抵在裴玉雯的脖子上。“我可不是讓你們來敘舊的。”
端木墨言和南宮葑再次相視。南宮葑先動手:“得罪了,皇上。”
端木墨言靈活地避開,拔出腰間的佩劍與南宮葑對決起來。
他們帶來的人都很擔心,但是現在卻沒有人阻止。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救受擒的裴玉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