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已深,兩人已經準備休息,所以沒有讓宮人伺候。
裴玉雯穿好衣服走出去。孤月和暗衛見到她連忙行禮。
“發生了什么事情?”
“長孫子逸的尸體不見了。”暗衛說道:“在皇后娘娘離開之后,刑部的人把他的尸體抬了出來。因為皇后娘娘吩咐要給他世子的葬禮,禮部的大人馬上安排了上好的棺材,把他放了進去。可是在剛才,有人發現棺材是空的。”
“查過了嗎?”裴玉雯蹙眉。“有什么線索?”
“正是因為沒有查到線索,所以……”暗衛語帶擔憂。“禮部的大人還請了刑部的大人一起搜查。可是帶走尸體的人應該對這里的環境知之甚詳,居然避開了所有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那就繼續查。”裴玉雯說道:“有什么消息及時通知我。如果需要用上禁衛軍,也讓荊統領配合。”
“是。”
裴玉雯回到龍床上。端木墨言抱住她的細腰,將她摟在懷里:“怎么了?”
“長孫子逸的尸體不見了。”裴玉雯說道:“我有些不安。”
“別怕。一個死人而已……”端木墨言的話沒有說完,突然坐了起來。“他真的死了嗎?”
“我親眼看見他喝下的毒藥,應該是死了。”裴玉雯側頭看他。“你懷疑他詐死?”
“長孫子逸向來狡猾。他在京城也有人脈,如果有人與他暗中勾結的話,那也是有可能的。”端木墨言摸了摸她的臉頰。“你先休息,我吩咐他們幾句。”
“這么晚了……”裴玉雯抱住他的手臂。“明天再忙吧!”
“只說幾句話,馬上來陪你。”端木墨言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也想陪著雯兒。”
裴玉雯松開他:“那早些回來。”
端木墨言走后,裴玉雯越想越覺得不放心。回想著長孫子逸與她再見時的場景,他總是表現得很平靜,就像是看開了一切,已經對什么都不在乎了。現在想來,他的舉動更像是運籌帷幄。
“長孫子逸。”裴玉雯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居然又被你騙了。”
“雯兒這么想我嗎?”一道柔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裴玉雯猛地躍起來,然而剛站穩,在看見面前的場景時,只覺整個人被撥了一桶涼水似的。
“你放開無憂。”
長孫子逸抱著端木無憂。端木無憂眸孔渙散,顯然中了什么藥,此時神智不清。
“你過來換她。”長孫子逸溫柔地說道:“畢竟我對你和端木墨言生的孽種沒有興趣。我要的是你。”
“你向來聰明,為什么不趁機逃走了?為了心里的那口氣白白進宮來送死值得嗎?”裴玉雯捏了捏手心。
“我知道自己逃不了。”長孫子逸溫柔地笑著。那么好看的一張臉,可是卻像個惡魔似的。
他看著裴玉雯的眼神似恨似怨,又似有情。最終,所有的復雜情緒化為決然。
“與其像個過街老鼠似的四處逃竄,倒不如死了。可是我不想一個人死。”長孫子逸朝她伸出手掌。“我要你陪我。雯兒。這是你欠我的。生前你不能成為我的妻子,死后也得與我陪葬。”
“瘋子。”裴玉雯紅了眼眶。“你把無憂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