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晌午過后, 戚秋借口身子不舒服,揮退了左右,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
系統姍姍來遲, 送來了提示。
【特此提示, 劉剛的這段線索回憶片段事關原身之死,因此涉及的是宿主未穿書過來的原劇情,與現在事情走向不符,請宿主不必在意。】
戚秋:“”
怎么不在意, 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了。
正想著,戚秋便感覺到一陣暈眩,下一刻, 系統的聲音便聽得有些不真切了。
【劉剛線索片段已開啟,請宿主仔細觀看。】
正值五黃六月,蟬鳴擾人, 烈日懸于頭頂,投下一道道扭曲的光斑, 灼熱的氣息讓人都有些喘不過來氣。
街上行人少, 景悅客棧也沒什么客人, 掌柜的蓉娘一襲紅紗薄裙坐在屋子里, 煩躁地揚著手里的扇子扇風, 撇開眼,不去看底下站著的人。
劉剛也皺著眉頭, “為什么非要我去幫忙?”
底下那個人身著布衣, 小廝的打扮, 說起話來倒是不卑不亢,“人是從你們手底下走出去的,如今自然應該由你們去收尾。”
蓉娘合上扇子, “你們還好意思說。當時人住進我們客棧的時候可沒人告訴我們她就是戚家小姐,現如今卻把事情推到我們身上了!”
那小廝扯了扯嘴角,“人就在你們手里,卻還摸不清她的身份,直到她被謝家的人接走了你們才恍然大悟,看來尚姑娘手底下的人也不怎么中用。”
這話一出,別說是蓉娘了,就是劉剛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你瞧好了這里是哪兒,你敢在這里撒野!”
小廝不屑地揚了揚眉。
不等他說話,客棧的門卻是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子。
女子身姿綽約妖嬈,巴掌大的小臉白皙紅潤,眉眼生麗,只可惜臉上有一道疤痕,使她褪去了三分美艷。
她一走進來,屋子里便安靜了下來。
劉剛和蓉娘站起身子,輕輕道了一聲,“紅姑娘。”
蓉娘上前一步問:“紅姑娘,可是宮主子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紅姑娘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下面站著的那位小廝,嘴唇輕扯,似笑非笑的樣子。
方才還和蓉娘劉剛嗆聲的小廝見狀退后一步,低下了頭。
紅姑娘這才斂下視線,對劉剛和蓉娘說:“主子讓我過來傳話,你們明日就去城外的廟里幫把手,畢竟那位手底下沒什么可用的人。”
底下的那個小廝聞言臉色不怎么好看,卻也沒敢再說什么。
劉剛和蓉娘垂下眼,神色微微透露著不情愿,卻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得點點頭。
夜里下了雨,終于涼快了一些,劉剛和蓉娘圍坐在一水缸前說著話。
蓉娘正喂著魚,冷笑道:“你去也好,本來就因為謝家在她手里吃了個大虧,你去了也好給我出出氣。”
劉剛正灌著酒,聞言懶散地點了點頭。
夏日多雨,聽著外面噼里啪啦的雨聲,劉剛過了半晌后說道:“要說起來這個戚家小姐也真是可憐,好不容易從江陵來到京城,有謝家庇佑又如何,還不是落到了這般田地。”
蓉娘逗著水缸里的魚,無動于衷,“這就是她的命,她只能認。”
劉剛慢悠悠地說:“只是可惜了,她還做著當謝府世子妃的春秋美夢。”
蓉娘冷笑了一聲,“癡心妄想。”
說罷,蓉娘放下手里的魚食走到一旁,從鎖起來的柜子里拿出一冊賬本交給劉剛,“我聽紅姑娘說,明日那位會去春紅樓找主子說事,我便不去了。這個你先收著,明日記得交給主子。”
劉剛接過,卻問道:“你們兩個真的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好歹也同為關家后人,又是表姐妹,既然她上了京城來,你們兩個何不坐下來談談。”
一聽關家后人四個字,蓉娘就忍不住怒瞪起劉剛來。
劉剛也自知失言,趕緊自打了兩下嘴巴。
蓉娘臉色這才好上一些,“我和偏房庶女,因為身子不好從小養在莊子里,與她能一樣嗎?她可是關家嫡系的嫡女,出身高貴,自小得父母寵愛,金尊玉貴著長大。”
“她記恨著我當年拋下她跟你走了,留她自己一個人被流放多年,如今哪里還愿意跟我坐下來聊聊。”
劉剛嘆了一口氣,“我這不是想著你倆好歹是表姐妹”
“親姐妹都尚有翻臉的,更何況這親不親近不近的表姐妹了。”說罷,蓉娘站起身回了房間。
劉剛又是一口嘆氣。
他也沒有再久坐,放下酒壇,磕了一會瓜子之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誰也沒有發現,在他倆走后,窗戶外面有一道人影閃了過去。
大雨下了一整夜,屋檐下如同被加上了個水簾,嘩嘩啦啦地雨水盡數砸在石板上,留下一個個坑洼。
翌日一早,劉剛便帶著一個手下冒著大雨出門,等在謝府不遠處的拐角里。
謝府佇立在大雨之中,朱紅色的大門更顯氣派,門前的兩頭石獅子在雨幕中絲毫不減威嚴。
劉剛躲在一處屋檐下一直等到快午時,謝府的偏門這才被打開,戚家小姐這才從謝府里出來。
出來之后,人便是一陣左顧右盼,像是在躲著什么人。
劉剛早有準備,見狀領著手下退后一步,躲在了拐角的柱子后面。
大雨打在斗笠上,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等劉剛再出來的時候,戚秋上的那輛馬車已經在大雨拍打下朝皇宮的方向漸漸遠處。
馬車跑得快,再不追就來不及了,手下頓時慌了起來。
劉剛卻是慢悠悠地收回視線,絲毫不急地說:“走,去城郊廟里。”
劉剛的手下緊張地問:“可人”
劉剛一笑:“她跑不了!”
說罷,劉剛就翻身上馬,朝城外的廟里趕,那手下見狀趕緊跟上。
這處寺廟離京郊不遠,兩人快馬加鞭,只用了一炷香就趕到了這處已經荒廢許久的寺廟里。
翻身下馬,已經有人等在此處了。
為首那個人身子弱小,側身站著,身上穿著的斗笠還在往下面淌著雨水。
聽見響動,男子轉身看過來。
外面忽然一道驚雷劈過,來人的樣貌暴露無遺。
正是王嚴。
見劉剛兩人走進來,王嚴皺了皺眉頭,“你就領了一個人進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事嗎!”
劉剛冷哼一聲,“王公子不是也只帶了一個人嗎?”
王嚴不悅,“我剛入京城,不曾在人前露過面,如何能大張旗鼓?”
劉剛挑起手中的的劍擦拭著,“我一個客棧的打手,又怎么趕領著一大幫子人在街上走,這不是等著錦衣衛來抓我。”
兩人誰也不讓誰,索性都不再說話了。
片刻后,只聽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狂奔而來。其中還有女子的求救吶喊聲夾雜在雨幕里,一聲輕一聲重的傳來。
劉剛和王嚴趕緊站起身來。
作者有話要說: 老規矩,前三十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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