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嘈雜的動靜不是從戚秋的院子里傳出來的, 不遠不近,像是有人急匆匆地跑進后院。
戚秋起身往外走,井明月也跟著出來了。
剛打開門, 就見王嬤嬤從外面走進來, 站在院內像是也聽到了動靜,扭頭詫異地向外面望去。
站在院子里聽得真切,只聽那陣嘈雜的動靜直直的往了謝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這是小廚房新研究出來的幾樣糕點,都是應節氣的吃食, 夫人特意吩咐老奴送來給表小姐和井小姐嘗嘗。”王嬤嬤最先回過神,對著戚秋笑道。
水泱上前,從王嬤嬤手中接過食盒。
或許是惦記著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王嬤嬤并沒有久留,客套了兩句話后就急匆匆的往謝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外面冷,等王嬤嬤走后, 戚秋和井明月緊跟著回了屋子。
方才的動靜那么急,井明月也擔心是謝府出了什么事。
為了避免自己留下來礙事, 她吃了兩塊糕點, 稍作片刻后就起身告辭了。
井明月走后, 水泱緊跟著進來, 將打聽清楚的事告訴了戚秋。
水泱說:“奴婢聽謝夫人院子里的下人說, 好像是寧國公府的公子和謝公子在茶樓里與李夫人的兒子起了爭執,把李夫人的兒子給打了一頓。兩位公子回來謝府的時候雖然沒有受傷, 可衣袍染上了血, 把門口的小廝嚇了一跳, 趕緊去稟告給了夫人。”
戚秋驚得一愣,難以置信,“打了王嚴?他們因何起了爭執?”
水泱搖頭, “謝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只說了這些,奴婢也不知道因為什么。謝夫人正要去謝公子的院子,小姐要跟著一起嗎?”
戚秋點點頭,趕緊起身。
一路走到謝夫人的院子,正好撞上從屋子里出來的謝夫人。
謝夫人一愣,隨即拉著戚秋朝謝殊的院子去,“這兩個人,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擔心嚇著戚秋,謝夫人倒是在路上安慰了戚秋兩句,讓她不用擔心。
去到謝殊院子里的時候,下人都守在屋外,見到戚秋和謝夫人趕緊行禮。
里面的謝殊聽到動靜,撩開簾子出來。
此時的謝殊已經換了一身衣袍,藍色溫潤,若不是謝殊臉上還有一道沒擦掉的血跡,戚秋還真不相信水泱口中的事與謝殊有關。
戚秋站在謝夫人身后,目光在謝殊臉上那道血痕上面打轉。
許是看得久了,謝殊竟垂下眸子,兩人的目光短暫地碰撞在一起。
謝殊率先垂下視線,對謝夫人說:“母親,您怎么來了?”
謝夫人瞪著謝殊,壓低聲音,“你還好意思說!我早上才叫你不要過火,這才過了幾個時辰你就”
謝殊無奈地扯了扯唇。
不等謝夫人說完,換好衣袍的寧和立也從房間里走出來,拱手請安。
謝夫人只能停了口。
礙于滿院子的下人,謝夫人也不好在門口就問怎么回事,彼此客套兩聲后,一行人便進了屋。
東今趕緊上前奉茶,出去時還特意將門給關上了。
見四下無別人,謝夫人便按耐不住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們兩個怎么會跟王嚴起了爭執?”
寧和立摸了摸鼻尖,悻悻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時嘴快,都氣頭上了。”
謝夫人急道:“那因何會動手?”
寧和立看了一眼謝殊,卻是低下頭什么都沒說。
之后不論謝夫人怎么問,寧和立都不肯說,謝殊也不開口。
寧和立畢竟是客人,謝夫人也不好一直追著問,等寧和立要起身告辭的時候,謝夫人卻攔住了要起身送客的戚秋。
謝夫人低聲對戚秋說:“你就別動了,幫姨母盯著你表哥,別讓他溜走了!”
寧和立要走,謝殊卻依舊坐的四平八穩,看樣子是不打算起身去送。
謝夫人擔心這是謝殊想趁著自己送寧和立出府的功夫溜出府去,躲避她的詢問。
戚秋聞言腳步一頓,掃了一眼旁邊垂眸閉目的謝殊點點頭,剛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來。
等謝殊再睜開眼的時候,屋子里已經安靜下來,只有熏煙在裊裊婷婷。
他剛準備站起身,卻聽到一旁幽幽的傳來一道聲音,“表哥,你要去哪?”
謝殊一愣,轉過身來。
只見戚秋扒著屏風框從后面探出頭來,淡黃色的衣裙露出一角,眉眼彎彎,笑的狡黠。
謝殊頓了一下,“你方才一直留在這?”
戚秋從屏風后面走出來,“姨母叫我留下來看著你。”
等走到謝殊跟前,戚秋笑著說:“表哥,你可不能跑,不然我沒有辦法向姨母交差的。”
謝殊揉了一下額角,被戚秋盯著,只能又坐了下來。
戚秋坐在謝殊左手邊,手托著腮,笑盈盈地看著謝殊。
在原著里,謝殊小時候雖然經常揍楊彬,但卻很少在外面主動惹事打人,沒想到如今倒是
戚秋好奇地問:“表哥,你和寧公子因為什么與王公子起了爭執?”
謝殊身子往后靠了靠,“沒什么,一點小事。”
他昨日一宿未睡,眼下眼皮微垂,似有些困倦了。
這話說的,一看就是在敷衍。
戚秋委屈地看著謝殊,“連這個也不能說嗎?”
說罷也不再開口,就賭氣一般看著他。
靜默了半晌,謝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睜開眼,垂眸看向戚秋。
兩人四目相對,謝殊剛要說話,戚秋卻不再追問了。
戚秋委屈的神色一收,眨眸促狹道:“表哥你在外面不乖,竟然還打架。”
謝殊一頓,很老實地說:“我沒動手。”
戚秋不信,“可我明明聽下人說你和寧公子與王嚴起了爭執,三人便動起手來。”
謝殊突然扯了扯嘴角,也側身過來。
雙手放在桌子上,謝殊和戚秋臉對臉,兩人之間間隔的距離只有半個小臂這么近,呼出的氣息都在交纏。
他這一下來得實在是太過猝不及防,戚秋口中的話猛地一頓。
面對著面,兩人離得這么近,戚秋可以清晰地看到謝殊淡薄的眉眼輕輕地往上一挑。
謝殊勾唇淡淡一笑,不緊不慢道:“表哥說的不信,信別人說的?”
謝殊生的桀驁又野性,看慣了他冷硬淡薄的一面,如今這番漫不經心的模樣竟讓戚秋有些無所適從。
這還是謝殊頭一次自稱表哥。
或許是因為離得近的緣故,謝殊這句話就好似在戚秋耳邊響起了一般,低低沉沉,又帶著漫不經心的輕侃。
戚秋突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
在茶樓的時候,謝殊還真沒與王嚴起爭執,是寧和立與王嚴吵了起來,后來兩人便動了手。
只是為何起爭執又為何動手,事關寧和立他不能說。
本來他確實想趁寧和立起身告辭的功夫,翻出府去躲個一兩日再回府,省的被逼問。
可萬萬沒想到,這次多了個攔路虎。
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戚秋,謝殊喉嚨緊了緊。
戚秋長的清秀白皙,如今面上染上一層桃紅,就像夏日里的一朵芙蕖。兩人離得近,謝殊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戚秋又密又長的眼睫在輕顫。
他也是在轉過身之后才發現原來兩人的距離這么近,可既然已經轉過來了,總不能再灰溜溜地轉回去。
他只好硬撐著,心卻跳的有些快。
戚秋半天沒有說話,謝殊也沉默著,屋子里一下子陷入靜謐,就如同上午一般。
偌大的房間只聽炭火時不時傳來地噼啪聲,
正當謝殊想移開視線坐回身子的時候,戚秋卻突然抬起手來,朝他左臉摸去。
一陣冰涼軟柔的觸感在左頰拂過,激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漣漪。
謝殊呼吸頓時一滯。
不等他反應過來,戚秋已經將手指伸到他眼前,細聲問:“那這個是什么?”
戚秋的手纖細白嫩,指腹上被蹭上一道血痕。
謝殊薄唇輕抿,下顎緊繃,身子一動未動。
院子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謝夫人回來了。
等謝夫人回來后,戚秋就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走到院子里門口,就見鄭朝面色著急地等在屋子門口。
戚秋一愣,忙將人領了進去。
揮退左右后,鄭朝便趕緊說:“小姐,您讓奴才找的地方找到了,就在離京城不遠的梧桐縣。”
戚秋心中頓時一喜。
在蓉娘的線索片段回憶里,她發現劉剛的肩膀上落著一片花,那花長的稀奇并且也少見,戚秋沒見過卻覺得眼熟。
那日劉剛是去見他所謂的主子,若是找到這少見的花,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發現他的主子是誰。
戚秋想來想去,還以為是在陵安河看到過,可那日與井明月轉了一圈卻并沒有發現。
后來又正好撞上謝殊與楊彬,此事便耽擱下來。
為了不誤事,戚秋便將這朵花的樣子畫了出來交給鄭朝去辦。
這一連數日過去,就在戚秋以為此事要擱淺的時候,沒想到竟還真讓鄭朝給找到了。
“這種花據說是西域的花,有毒,所以京城很少人種,只有這戶人家門口的花圃種了不少。”鄭朝將地址寫給戚秋,緩緩說道。
戚秋剛欲打開字條,系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
【恭喜宿主,找到原著隱藏劇情地點,特獎勵蓉娘打手線索片段3,劉剛線索片段2】
【恭喜宿主,經檢測蓉娘線索片段已足八片,可兌換劉剛回憶一段,請宿主選擇是否兌換。】
【特此提示,因此回憶片段事關原身原著之死,請宿主謹慎選擇是否觀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怎么一天到晚都睡不醒,讓大家久等了,前三十留言的都發紅包!
順便求問一下大家有什么可以讓人每天起床就清醒的方法或東西嗎,咖啡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ps:頭懸梁錐刺股就大可不必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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