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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宿主, 因此次出色的表現, 額外獎勵一枚金玫瑰。還請宿主繼續努力,努力積攢金玫瑰, 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
接到系統提示音時, 戚秋正坐在謝殊京郊那座別院里。
已是深冬,別院里的常青樹被蓋上一層雪白。
水榭下的娟娟河水并沒有結冰,波光粼粼, 映照著朱紅色的水廊, 不緊不慢的微微蕩漾著。
他們并沒有回謝府去。
如今京城正是大亂, 傅吉他們不敢耽擱,利索地捆好劉剛之后,便向謝殊行禮告辭。
倒是謝殊,眉頭微緊,下顎緊繃, 臉色有些蒼白, 背身立在一旁,瞧著像是并沒有回城的打算。
謝殊不說為何不回城, 傅吉他們也不敢問,只好行禮之后先一步策馬回了京城。
等傅吉他們的身影遠去后,謝殊就帶著戚秋去了他在京郊置辦的另一處別院里。
這處并非謝殊先前說的那座守衛森嚴的別院,藏在半山腰,位置較為偏僻, 府上的下人也沒幾個,但勝在離他們比較近。
雖然也要趕個幾里路,但總比進京要快上許多。
到了別院之后,謝殊翻身下了馬,便沒忍住咳了兩聲,身子也輕輕的晃蕩了一下。
進到別院里不過一刻鐘,別院的管家就帶來了大夫給謝殊把脈。
謝殊中了毒,王老先生早就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再奔波勞累,可今日這一出,不論是千里奔騎還是彎弓射箭,都是沒少折騰。
大夫一把脈,眉頭當即就皺起來了,看的別院管家和戚秋心驚膽戰。
倒是謝殊自己,神色平淡,眼皮微微耷拉著。
謝殊的眉眼薄,鼻梁高挺,下顎線清晰鋒利,僅是側顏就給人一種馴服不住的野性,哪怕是淡漠著臉色不茍言笑的時候,渾身上下那股冷痞也遮掩不住。
尤其是那一雙眉眼,生的狹長輕佻,看起來薄情又寡意。
戚秋每當望向謝殊的時候,一對上這雙冷淡的眉眼,有時候便會心生怯意的懷疑自己。
她真的有這個本事,能讓謝殊俯首稱臣嗎。
戚秋嘆了一口氣,將視線移到一旁的大夫身上。
片刻后,大夫把完脈,一連嘆了三口氣,“那日你中毒找上我,我便跟你說過這段時間萬不可再奔波勞累,不然毒發的時候有你好受的。你且不聽,眼下毒發便知道其中滋味了。”
大夫打開針灸布袋,“幸好你還知道轉道來別院尋我,不然憑這毒性,你今日鐵定是支撐不住到京城的。我先為你施針,等這次毒發過去,你再回京城找王老先生把脈。”
毒發了?
戚秋心中一緊,登時看向謝殊。
謝殊此時的坐姿微微有些輕散,眉宇間終是露出了幾分倦意,捏著眉心點了點頭。
一路上到現在,戚秋除了見謝殊臉色白些,竟然沒有看出旁的絲毫不對。
不用大夫說,想也知道這毒發的滋味不好受。
戚秋抿了抿唇,低下頭。
等大夫為謝殊施針時,戚秋和屋子里的下人便被請了出去。
別院的管家給戚秋收拾了一間院子出來,本想領著戚秋先去休息,戚秋卻搖了搖頭。
戚秋咬著唇,看向屋內。
窗紙遮掩著,戚秋看不見里頭的光景,心里更是不踏實。
謝殊今日奔波都是為了她,戚秋心中很是愧疚,不得到謝殊無事的消息,怎么能走。
她也不生事去打擾里面,就站在屋門外面等著。
天上還落著雪,隨著寒風一吹,檐下便迎來一陣清雪,掛在檐下的四角鈴鐺更是被風吹得叮當作響。
這正是風口處,別院的管家見狀給戚秋搬來了椅子,又讓人送來了袖爐和一盆火爐。
戚秋捧著袖爐,被凍得僵硬的身子終于是暖和了一點。
大半個時辰過去,正屋的門終于是被打開了,大夫從里面走出來的那一瞬,寒風也送來了濃重的血腥味。
戚秋心中仍是不敢松懈,上前詢問,“先生,我表哥怎么樣了?”
大夫躬了躬身說:“毒已經穩住了,但是謝公子還染著風寒,夜里怕會發熱,需要有人照料。”
不知為何,這處別院雖然謝殊常來,但里頭多是如管家一樣上了歲數不敢熬夜的老人,丫鬟更是一個也沒有。
照料病人是個細致的活,看著府上列成排的下人,有些走路都顫,戚秋也不敢用。
戚秋正想做點什么彌補一下對謝殊的虧欠,見狀便跟管家提議由她去照顧謝殊。
管家有些猶豫。
拋開男女有別不說,照顧病人可是個累人的活,成夜成夜的熬著,管家怕戚秋撐不住,若是有個閃失,豈不是壞事。
可看著底下沒有一個可用的下人,管家即使心知不妥,但猶豫了幾番也只能點頭。
到了夜里,謝殊房間里的下人退去,昏暗的燭光下,戚秋手撐著臉,趴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謝殊。
此刻的謝殊,清冽的面容上已露病氣。冷淡褪去,眉眼間的疲倦如松上寒雪,無法遮蓋。
毒發有多疼,戚秋體會過一次,所以她心里更是難言。
謝殊今日
本可以不來的。
世人和原著都道謝殊桀驁隨性,不好相與,可戚秋通過穿書之后的這些相處,卻覺得這些言論都錯了。
一句難以相處,實在辱了謝殊披著桀驁皮下的溫和。
為了她這個便宜表妹,謝殊尚能夠如此,又怎么會難以相處。
戚秋抿了抿唇。
明月藏在云霧里,不露聲色。房間里亮著的幾盞燭火,在呼吸間輕輕搖曳。
外面一片寂靜。
戚秋雖然照顧著謝殊,卻小心著沒敢越矩。
謝殊不喜人靠近,雖沒有表現出來,但那日竹林宴回去的時候,戚秋拉了拉謝殊的衣袖,當時的謝殊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再也沒有穿過那身衣裳。
若是往常,為了攻略謝殊,戚秋自然不會因此停手。可今日,戚秋不想為了攻略任務而去做些什么。
到了后半夜,謝殊果然發熱了。
因著前幾天跟在謝夫人身邊看過怎么照料人,戚秋如今應付起來也不算是手忙腳亂。
打了冷水,沾濕毛巾,敷在謝殊額頭上,戚秋又喊人去叫了大夫。
大夫早有準備,將煎好的藥端了上來給謝殊灌了下去。
一直折騰了一個時辰,大夫才下去,而戚秋后半夜幾乎沒合過眼,一會就要起身給謝殊換一條敷額頭的毛巾。
這期間,戚秋連口水都沒喝。
到了清晨,別院的管家來替戚秋,戚秋這才回了院子歇了一會兒。
已經一夜沒回謝府了,也不知道如今府上是何光景。
昨日剛經歷了生死逃難,晚間謝殊又不好,戚秋也忘了派人回去遞個信。
府上的公子和表小姐一夜都沒回府上,說不定劉管家要去找,或者派人去稟告給謝夫人。
戚秋心里有些忐忑。
這事不論是鬧得滿城風雨,還是被謝夫人知道,都是不好。
戚秋在心里盤算著說辭,正想勞動別院管家幫個忙時,卻得知謝殊已經安排妥當了,借口也替戚秋尋好了。
昨日謝殊都已經毒發,快危及性命了,卻還不忘安排這些。
戚秋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謝殊是第二日夜里醒過來的。
睜開眼,昏黃的燭火并不晃眼。
謝殊本想坐起身喝口水,可身上躺久了身上沒有力氣,他也就沒再多動。
知道外面夜深,沒有守著的人,謝殊本想等一會兒身上有了力氣自己起身去倒茶,就覺得床邊有東西蛄蛹了一下。
謝殊低頭一看,頓時愣住。
只見戚秋圓圓的腦袋趴在床上,梳得整齊的發髻已經被折騰的有些亂了。
戚秋的眉頭皺著,合上眼像是睡了,又像是沒睡。
謝殊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這座府上都是一些老人,說是伺候的下人,其實是被謝殊放在這座別院養老的。
年紀都大了,老眼昏花的腿腳也不靈光了,照顧他的活只能交給戚秋了。
這冬日的夜里本就涼,屋子里雖然燒著爐火,卻也暖和不到哪里去,戚秋身上只披著一件衣裳。
戚秋趴在床邊,謝殊也不敢動,望著戚秋卻出了神。
過了半晌,蠟燭晃了幾晃,謝殊才回過神,看向戚秋。
戚秋膚色白,較好的面容上顯疲倦,眼下還有一圈烏青,可見是這兩日沒少折騰。
謝殊抿了抿唇。
屋子里太悶,窗紙太薄,隱隱能看見外面的一輪明月。
謝殊不敢再去看戚秋,盯了一會外面的圓月之后,終是有了力氣。
許是這場熱燒的謝殊頭腦恍惚,等謝殊想要撐起身子坐起來時,才想起應該叫戚秋先回去的。
可他剛輕輕動了一下,戚秋就醒了。
謝殊覺得自己真是病了一場,腦子都不清醒了,戚秋醒來的那一霎那,他竟是下意識地躺了回去,閉上眼。
雖然閉上了眼,謝殊卻能清晰的感受到戚秋從床邊直起了身。
許是愣了好一會,旁邊也沒什么動靜。
就在謝殊剛想睜開眼的時候,身前卻投下一片陰影,瞬息間一道溫熱的呼吸便湊近了一些。
戚秋趴在謝殊跟前,隔了一些距離,在盯著他瞧。
謝殊的身子猛地一僵。
隨后,他聽見戚秋郁悶地說,“沒醒,果然是在做夢。”
說著,戚秋半拉身子便重坐了回去。
不等謝殊松上一口氣,一雙軟若無骨的手便敷在了他額上,微微有些發涼。
謝殊喉結上下一滾。
好在房間昏暗,戚秋并沒有看見。
戚秋的手并沒有停留在他額上多久就收了回去,須臾間謝殊只覺床邊一塌。
戚秋又趴了回去。
緊接著,一道悶悶的,小小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里響起。
戚秋的聲音帶著微微壓抑的不安,她小聲說:“表哥,你又丟我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鴨頭,滿意你所看到的嗎?(霸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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