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晚如約而至。
她進手術室之前,穆夫人也到了。
孩子是蘇晚是砝碼,打掉它之前,蘇晚讓穆夫人給了幾個重要的信息點。
穆夫人倒挺配合。
比如蘇父蘇母的真正死因——是因為吃了安眠藥而造成的車禍,并非意外。
也比如,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有一個因為良心難安,而回了老家,手里還有當年謀殺他們夫婦時規劃的錄影帶。
更比如,殺人動機是為了熬過經融危機的資產動蕩,蘇家財大氣粗,將蘇家的財產挪到自己名下,自己才能躲過一劫。
蘇晚聽著穆夫人淡淡的敘述,清亮的眼眸猩紅起來,像是用盡了力氣在克制著,“你沒有人性,他們可是你的摯友!”
“摯友?”穆夫人笑了,“我從來沒有朋友。”
蘇晚倏地站起來,死死地咬著唇,“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繩之以法!”
她推開小房間出去,穆夫人在她的身后,“時間差不多了,上手術臺吧。”
蘇晚將包包拿給一直在房外守著的徐舒。
她換上病號服,徐舒擔憂的抓了下她的胳膊,“真的要做掉么,怎么說也是個小生命。”
蘇晚的眼睛還紅紅的,“我跟穆向南是不可能的,他的孩子,我要是留了就太對不起我爸媽了!”
“可,可是,穆向南跟穆夫人……是兩個人啊。”
徐舒還想勸,但蘇晚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只想把孩子做掉,然后聽穆夫人說背后的真相,她想知道,她的父母到底是怎么被他們殘忍的殺害的!
但蘇晚被推進手術室后,徐舒就被人圍攻了,包包也被人搶走了。
有人從蘇晚的包包里找到錄影筆,穆夫人嗤笑了一聲,將那錄影筆丟在地上,精致的高跟靴踩上去,狠狠地踩踏,碾碎。
徐舒臉色驟然一變,想要推開穆夫人,卻被人大力的推到了地上。
她仰起頭,穆夫人不屑的笑話她,“跟我耍手段和心機,讓她多活三十年吧。”
而蘇晚這邊,她的心情過于浮躁,心律不齊血壓不斷升高,不好做手術。
醫生一直給蘇晚做心里疏導,比如人流手術是個很小的手術,沒什么打緊的。
然后又拿了宮頸軟化藥物貼在蘇晚的身上,做著前期工作。
但那藥物剛貼上去沒多久,手術室外突然砰砰的敲響,主治醫生看了眼助理,前去開門調解,但那個人卻直接硬闖了進來。
他將女人手上的針頭拔掉,把她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拿掉,醫生瞬間手忙腳亂,忙著把他轟出去。
但他胳膊上流著血,腿也一瘸一拐的,活像是從災難現場出來的人。
醫生也不敢輕易動他。
男人湛黑的眸死死地盯著她,“孩子呢?”
蘇晚看著他的傷口,臉色有些發白。
他問話,她嬌笑,“做掉了,你難道看不見?”
蘇晚的肚子沒大起來,穆向南也不懂女人流產前流產后有什么區別,但他能看見她蒼白的臉。
他本就靜默冷沉的臉,瞬間碾過了幾分陰霾和戾氣。
他猛地掐上了她的脖子,一雙眼睛比她的還要猩紅,“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