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我的?”謝悠然很是意外。
“嗯。”韓墨辭道,“我見鎮上那些姑娘涂這個都很好看,想著也送你一盒。”
謝悠然看那盒底,印著鮮艷閣的字樣,知道他這是從鎮上最好的胭脂水粉鋪買的。
不過,她斜晲他,“怎么突然想起送我這個?”
他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也沒什么,就是想送你點東西。”
上次送她的木簪,雖然她天天都戴在頭上,但畢竟不是什么貴重東西,而且也太素,所以才想著送她點別的。
今兒在鎮上逛的時候,看那些女子們都涂脂抹粉,打扮得很漂亮,他才忽然想到送她口脂。
她才十三歲,正是一個女子最好的年紀,可她為了能讓家里人過上好日子,天天都忙著掙錢,也沒有時間打扮自己,成天都是素面朝天,也穿得簡簡單單樸樸素素的,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其實他更希望她像別的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一樣,每天都無憂無慮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活得逍遙快活就好。
養家糊口這種事,從來就不是女人的責任。
他一番好意,但是,她卻明顯誤會了。
“哦——”她拖長了聲音,臉色不悅道:“你嫌棄我了?”
“沒有,”他忙道,“你想多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為什么送我口脂?明顯是嫌我不會打扮,不好看。”
他急了,“真的沒有。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不用打扮都好看。”
“真的?”
“真的。”
“我不信,”她撇嘴,嗤了一聲,“你們男人這張嘴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韓墨辭急得額頭都快冒汗了。
謝悠然挑眉,“那我問你,是我好看,還是今天你救的那個駱小姐好看?”
“啊?”韓墨辭愣住了,這事兒她怎么知道?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你今兒也去了鎮上?”
“是啊,”謝悠然的聲音拖著長長的調子,“沒想到會看到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
“什么英雄救美!”他無奈,“我就是怕那馬兒傷到路人,才出手相助的,我哪知道那馬車里坐著的人是方是圓,是男是女?”
“可是人家小姐對你那叫一個感恩戴德呢!”她學著駱雪的強調,嗲聲嗲氣地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公子若不嫌棄,小女子愿以身相許,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韓墨辭:“……”
他哭笑不得,“別胡鬧!什么以身相許!人家哪有說過這樣的話?”
謝悠然翻個白眼,哼哼,“潛臺詞不懂嗎?要不人家怎么會問你要姓名地址?”
韓墨辭更加無語了,“哪有姑娘這么隨便?我幫她一下就要以身相許?”
“誰叫你長得這么好看呢?沒準人家姑娘就看上你的顏了,所以倒貼都愿意。”
韓墨辭:“……”
他狐疑地瞅著她,“我怎么聽著你這話有點怪怪的味道?好端端的,你扯那些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他連那個什么小姐的臉長什么樣都沒記住,干嘛要跟她比?
忽然福至心靈,他脫口而出:“悠然,你該不會是,吃那小姐的味兒了吧?”
轟地一聲,謝悠然的臉皮沒出息的紅了。
“美得你!吃味兒!我還吃醬油呢!”她嬌嗔地白他一眼,到底有些心虛。
他挑眉,“不然你為什么總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聊天!聊天不懂啊?”謝悠然挺了挺胸,一臉的理直氣壯,“男女朋友之間,難道不應該坦誠相待嗎?”
她越振振有詞,韓墨辭心里就越發肯定,這丫頭吃醋了!
知道她心里是在意他的,他就感覺像數九寒天喝了一碗熱湯一樣,渾身有種說不出來的舒爽。
“應該,”他笑著,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太應該了。”
她臉紅,從他懷里掙扎出來,“說話就說話,別占便宜。”
他哈哈一笑,拿起那盒口脂,哄著她,“來,涂給我看看。”
“現在啊?”她有點扭捏。
“嗯,現在。”他迫不及待想看她紅唇欲滴的樣子。
“那好吧。”她豁出去,打開了那盒口脂。
韓墨辭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把很小的銅鏡,謝悠然凈了手,用指尖輕輕地挑起了一點口脂,蘸在了自己的唇上,輕輕地涂抹。
然后,對著銅鏡,花瓣一般的唇瓣微微一抿,兩片唇色便嫣紅如血,嬌艷可人。
“好看嗎?”她抬起眸問。
“好看!”他由衷道,視線落在那張飽滿誘人的朱唇上,便再也挪動不開了。
她嬌羞地一笑,“真的?”
“真的!”
女以悅己者容,哪個女人不愛美?尤其是得到自己喜歡之人的稱贊,那虛榮心就更容易得到滿足了。
“聽說口脂是可以吃的,”
韓墨辭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上她的紅唇,聲音里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讓我嘗嘗可好?”
“啊?”她愣了一下,還未回過神來,就見他俊逸的臉龐壓了下來。
她怔住了,微微揚起臉,有些無措地望著那張越來越逼近的臉。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輕輕地吻住了她,纏綿的,溫存的,溫柔的,陶醉的,好似真的在品嘗那口脂。
“你……”她桃腮嫣紅,羞不自已。
這家伙!他是故意的吧?打著嘗口脂的借口,分明行占便宜之事!
謝悠然被他吻得暈頭轉向,渾身酥麻麻的,微微有些戰栗,幾乎站立不穩。
他趁勢握住了她的纖腰,壓著她,輾轉廝磨地激吻,深深淺淺地吮吸。
謝悠然只覺得整個靈魂都鏤空了,思緒一片混沌,整個身體都仿佛踩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
忘了身處何地,忘了今夕何夕,只無助地攀著他,與他一同放縱自己,漫步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