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看身.邊的賢妃,拉起賢妃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愛妃今日服侍朕,已經是這般的辛苦,不如愛妃留在養居殿休息,可好?”
賢妃愣了一愣,許久,皇帝都沒有要主動地與自己同床共枕了,突然的主動,倒是讓賢妃有些受寵若驚。
賢妃抿起嘴角,害羞的笑了笑,說道:“臣妾遵旨。”
次日一早,蘭亭殿內,安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
“阿朱。”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安然也習慣了,身.邊有阿朱在伺候著,這剛剛蘇醒過來,就下意識的喊著阿朱的名字。
雖說是過年期間,但是阿朱也絲毫不敢怠慢,早早的就起來了,在蘭亭殿內打掃著,等待著安然的吩咐,聽到了安然的聲音,阿朱馬上放下了手里的掃帚,走到了蘭亭殿屋內。
“娘娘,您怎么起這么早。”
安然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服侍本宮梳妝。”
阿朱愣了一愣,但是對于安然的吩咐,阿朱從不敢違抗,還是認命的端來了銅盆,熱水和毛巾,小心翼翼的伺候安然梳洗。
輕柔寡淡的妝容,一席青色的衣裳,雖說是過年,安然卻也不愿意穿的紅彤彤的,看上去像個大燈籠一樣。
“就這樣吧,挺好的。”
安然照了照鏡子,左右回著頭,打量著自己。
阿朱猶豫了半天,終于是開口詢問道:“娘娘,今天是大年初一,您這么早的就起床梳洗,是有什么事情要去辦嗎?”
安然皺了皺眉頭,自己昨天明明已經和阿朱說過了,今日要去看望百合,也不知這丫頭是真的記性不好,還是在這跟自己裝傻充愣。
“確實是有些事情要辦,阿朱,你拿上點銀子,換洗的衣裳,再準備些上好的食物,最好是能存放的住的,隨本宮去一趟天牢。”
阿朱聽了這話,當場就蒙了,站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說道:“娘娘,天牢那地方,不是您去的啊。”
安然回過頭去,不耐煩的說道:“無論怎樣,本宮都應該去看看百合,過年了,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天牢里受罪。”
安然也是去過天牢的,在那個地方,受盡了苦頭,險些丟掉了性命,在那種極其陰暗潮濕的地方,人在那里時間久了,就會變得自閉,瘋癲。
無論怎么說,畢竟這次能夠順利的搬到皇后,百合是功不可沒的,不能就這樣當做百合不存在。
“阿朱,你不要再勸本宮了,今日,本宮必然要去天牢。”
阿朱剛要開口再說些什么,就被安然一句話,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既然娘娘執意要去天牢,奴婢也攔不住,只能追隨娘娘,娘娘稍等片刻,奴婢去準備些東西。”
安然點點頭,坐再凳子上,阿朱不停的忙活著,大包小裹的拿了一堆可用的物件,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
若不是百合背了忘恩負義的罪名,在關鍵的時刻救下自己,只怕是阿朱早已經在這蘭亭殿內,被一群侍衛玷污了。
沒過多久,阿朱背著一個大包裹,站在了安然的面前,微微屈膝行了個禮,說道:“娘娘,奴婢都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
馬車搖搖晃晃的往天牢的方向駛去,沒過多久,便到達了天牢的門口。
安然心里覺得詫異,上一次來到天牢,總覺得是走了許久,距離紫禁城,是那樣的遙遠,如今看來,可能是心態不同天牢距離皇宮,也只有不到一炷香的車程。
安然在阿朱的服侍下,走下了馬車,一步一步,來到了天牢門口。
曾經自己來到這里,被差役驅趕著,被打罵著,催促著,是罪人的身.份,如今再次踏足這片陰冷的地方,曾經的囚犯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娘娘,再也沒有人敢隨意的踐踏安然。
門口把手的小奴才看見安然的到來,雖說分不清楚安然的位分,可是能看出來,這是宮中的娘娘,小侍衛趕忙湊了上來,跪在安然的面前,說道:“娘娘突然到訪,奴才有失遠迎,只是這天牢乃是陰冷污穢之地,只怕是傷了娘娘的千金貴體,不知娘娘到這破爛地方,是有何貴干?”
安然勾起唇角,曾經對自己拳打腳踢的侍衛,此時就跪在自己的面前,這可真是大快人心。
“本宮今日前來,是來審問一名奴才,你盡管帶本宮進去便是,別的,不需要你知道。”
安然揚著臉,耀武揚威的說著。
小侍衛站起身.來,測過身.子,說道:“奴才明白了,娘娘請進。”
說完,小侍衛趕忙走在前面,推開了天牢的大門,還是這條熟悉的路,這一道長長的階梯,一步一步通往地下,通往潮濕陰冷的牢房。
“娘娘小心腳下,天牢潮濕陰冷,樓梯難免濕滑,娘娘小心著點,別傷到。”
小侍衛跟在前面,點燃了火把照明,害怕安然在天牢受傷,嘴上還不停的囑咐著。
沒過一會,一座座牢房出現在了安然的面前,鐵質的牢房,手腕粗的欄桿,陰冷潮濕的氣息,整個天牢都散發出駭人的陰氣。
那名曾經給過安然恩惠的侍衛,正拿著棍子,在狹窄的過路巡邏,偶爾有鬧事的犯人,吵著嚷著,侍衛便拿著棍子敲打欄桿,以示警告,若是犯人屢教不改,那就逃不掉一頓皮肉之苦了。
巡邏的侍衛一眼便看見了安然,并且認出了,這就是曾經關押在這座牢房中的那名罪女,只是安然被判了斬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安然已經慘死在了刑場之上。
“奴才給娘娘請安,天牢這般苦寒之地,不知娘娘千金貴體,到這地方來,是有何貴干。”
安然對于這名善良的侍衛,心存感激,說話的態度也溫柔了許多,說道:“本宮今日前來,是要看望一名叫做百合的犯人。”
侍衛反應過來,站起身.來,弓著背在前面引路,說道:“娘娘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