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馬車,防備著的林楚玉剛捏破手里的蠟丸,就被坐在花楹給打暈了。
可花楹剛把林楚玉打暈,便覺一陣頭暈,幾乎都沒說句話,人也跟著暈了過去。
“好了嗎?”護衛在外面問,見沒有聲響,忍不住掀開車簾看了看,才見花楹和林楚玉都暈倒了。
“真是個狡猾的女人!弊o衛確定林楚玉是真的被打暈了,這才命人快速趕著馬車往前去了。
等魏野來跟鳴蟬和朱雀會和時,朱雀才剛解決十來個盯著她們不允許她們跟上林楚玉的黑衣人,魏野看到地上的尸體,問:“楚玉呢?”
“娘娘被人帶走了!兵Q蟬擦了擦眼淚:“八皇子,我們趕緊回去把消息告訴梁將軍和黑狼將軍吧。”
“嗯。”魏野的臉微微有些發白,既自責又懊惱,若不是他沖出去,興許不會如此。
朱雀見他如此,才道:“八皇子不必太過自責,娘娘很聰明,而且知道是燕訣要將她帶走,想必她會有辦法解決的。”
“柳宜蘭我也跟丟了!蔽阂暗馈
“或許那本就是一個障眼法,但這個女人不能留,我會通知暗藏在楚國各處的探子來找人!敝烊傅馈
魏野知道現在一味自責也不是辦法,況且還有一個白雪等著他去救,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不給大家添亂了。
這廂,林楚玉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了一張陌生的床上。
床上輕紗圍繞,寬敞明亮的房間內,布滿了鮮花,一頁頁窗子都打開著,躺在床上便能看到外面陽光明媚,偶爾還有蝴蝶從外面飛進來。
如今不是寒冬臘月么?
林楚玉半撐起身來,才發現身上竟然只穿著條薄薄的紗裙,衣衫內的美景竟是一覽無余。
林楚玉面色微沉,立即扯起薄被裹住,才看到窗子外,竟是漫山遍野延綿數十里的花海,窗欞邊雪白的輕紗隨著和煦的微風飛起,將陽光也打碎。
這里根本不像是楚國會有的地方,也不像北燕。
難道又回到了南詔不成?
正想著,之前被林楚玉迷暈的侍女花楹便走了進來。
花楹看到已然清醒的她,略有些驚訝,但還是很快將這份驚訝收了起來,淡淡放下手里的一疊衣衫,道:“姑娘請先歇會兒,奴婢這就傳人來伺候!
“這是什么地方?”林楚玉問她。
“百花谷。”花楹回頭看了看她,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隱忍了下來,徑直出去傳人了。
林楚玉瞧見她捧來的衣裳還算正常,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很快便有人抬著灑滿了粉色花瓣的浴桶進來了,里面倒滿了微熱的水,關上了窗戶,也落下了四周的帷幔,才走到林楚玉床邊道:“姑娘,奴婢們伺候您沐浴吧,主子一會兒便來了!
林楚玉當然知道他們嘴里的主子乃是燕訣,但她沒必要為了他而沐浴,就死也不知躺了多久,林楚玉覺得身上布滿了灰塵,便也沒有猶豫,起了入了這浴池。
溫熱的水漫過身體,林楚玉的腦子才逐漸的冷靜,也逐漸的清醒起來。
她選擇跟著過來,一來,是不想讓朱雀和鳴蟬做無謂的傷亡,二來,燕訣既然活不長了,那她也沒必要再留他了!
花楹看著靠在浴池邊的林楚玉,肌膚勝雪,眉色卻如遠黛一般,睫毛濃密而卷翹,紅唇不必染上胭脂,也是自然的嫣紅,端端美若仙子。
也難怪……主子死之前,也只想要她在身旁陪著。
林楚玉察覺到花楹的目光,而且她也覺得,這個花楹還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百花谷位于何處?”林楚玉問。
眾侍女們仿佛聽不到一般,都沒作答。
林楚玉抬眸,花楹這才道:“這里的侍女都是聾啞人,姑娘不顧問她們。這百花谷在何處,日后主子會告訴姑娘的!
林楚玉想了想,百花谷這個名字她前世今生都不曾聽說過,應該是一處隱秘之地,可馬車上暈暈乎乎,她大致算著,也不會超過半個月。
半個月內,從楚國是到不了南詔的,而這里卻溫暖如春,百花盛放,倒是姜國附近有一片神秘的山谷,因為山勢陡峭,極少有人會過去。
林楚玉看向花楹,問:“這里是楚國與南疆的邊境!
花楹眸色一閃,便立即垂下了眼眸來,抿唇不答。
林楚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說罷,已經是沐浴完了。
侍女們服侍林楚玉更上花楹拿來的那套衣裳,是一套粉白相間的梢紗長裙,裙面幾乎不曾有任何的繡花,十分的素雅。
侍女們替她擦干頭發后,便只挑起幾縷,用珠玉簪子挽在身后,眉心也點上了一朵桃花花瓣,不必照鏡子,林楚玉大概也知道自己粉嫩的厲害。
但侍女們瞧著打扮完的她,卻是驚訝不已。
林楚玉肌膚雪白,不需要怎么描妝便已是絕色,而如今她的模樣已經完全長開,眼眸更是靈氣而幽寒,一顰一笑之間,都透出幾分優雅高貴的氣息。
花楹暗自皺眉,示意那些侍女們退下后,這才道:“林姑娘,請雖奴婢過來吧!
說罷,就往前引路去了。
林楚玉自然的跟了上去,順帶到外面好生打量了一番。
自己所住的地方,就像是被花海包圍在中間的一片宮殿一般,沒有復雜的庭院,沒有高高的圍墻,只有前面一叢茂密的青竹。
青竹之下,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偶爾還能見到有魚在其中游來游去。
如今場景,宛若仙境。
穿過竹林,又繞過一小片桃花林,才見到桃花林后的另一座宮殿。
宮殿不算恢弘,但極其素雅簡單,進門便可見擺在門前的仙鶴,仿佛里頭的人當真是要修仙一般。
“主子,人已經來了。”
走到一片垂下的灰色輕紗前,花楹才柔柔朝里面道。
不多會兒,里面傳來男人略含著幾分笑意的應聲,花楹這才掀開了紗簾,請了林楚玉入內。
林楚玉剛來,便看看到了半躺在長椅上一身淺灰色長衫的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