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玉跟魏野一道出來后,魏野的情緒就不太穩定。
林楚玉知道他一定在記掛著要去藥王谷的事,道:“八皇子,藥王谷我們是非去不可,但不是現在,而且我們要做了計劃再去。況且這婁奉秦的話,也只能信三分。”
且不論藥王谷兇險,如若真有他所說的藥,那么南疆的那位巫靈祭祀,應該也早就察覺了才對,她不會沒有行動。
所以藥王谷外是不是還有陷阱,也要先查一查才知道。
魏野明白現在不能給林楚玉再添麻煩了,但他實在太想救白雪了,他不想看白雪那樣一個單純可愛的姑娘,被束縛在那樣殘忍血腥的蠱蟲控制中。
兩人的馬車正行著,忽然前頭一頓,馬車便猛地停了下來。
林楚玉勉強抓住馬車的車轅處才沒顛出去,外頭鳴蟬便掀開了簾子,朝里頭道:“娘娘,方才有個孩子從馬車前頭跑過去,所幸無事。”
“既如此,那便走吧。”林楚玉道。
“是。”鳴蟬剛應下,林楚玉便從車簾掀開?的縫隙里,看到了一張熟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柳宜蘭!
她還沒死嗎!
林楚玉瞥見那略過的人影,竟是直直往自己所住的別院而去,心狠狠提起,難不成她還要繼續去找梁景不成?
梁家人因為她,而籠罩的陰影至今未曾散去,若是她如今再出現的話……林楚玉幾乎不敢想象,梁夫人還能不能撐得住。
“鳴蟬,跟著她!”林楚玉立即道,她必須解決了柳宜蘭才行!
鳴蟬也察覺到了林楚玉的目光所在,立即就駕著馬車往前而去,直到追到了一條狹窄的巷子里。
魏野見狀,道:“我去前頭攔著,楚玉鳴蟬,你們在這兒等著。”
“好。”林楚玉想,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不然她不會功夫,追上去還會拖累了魏野的速度。
魏野很快掠出馬車徑直往前飛去。
林楚玉就在后面等著,可等著等著,鳴蟬便察覺周圍有大量的殺氣靠近。
“娘娘,我們被人包圍了!”
鳴蟬立即扔了把匕首給林楚玉,又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護在了左右。
暗處,朱雀也直接到了明面上來。
林楚玉眸色微寒,若是沒猜錯,是沉寂許久的燕訣,終于要出現了。
“有多少人?”林楚玉問。
“不少。”朱雀答:“鳴蟬,你先帶娘娘離開,這里我來攔著。”
鳴蟬看了看他,以他的功夫,以一當十沒問題,可以一當百呢?
十個朱雀還差不多!
“好!”
雖然知道這樣,鳴蟬也沒有別的辦法。
鳴蟬掀開車簾,看著林楚玉,道:“娘娘,我們先離開。”
林楚玉直接交給朱雀一瓶藥粉:“是令人一沾既暈倒的迷藥。”
朱雀看了看還顧及著自己安慰的林楚玉,略有些驚愕,但旋即便接過了藥粉,點了點頭。
林楚玉這才隨著鳴蟬一起跳下了馬車,飛快的往巷子外而去。
可鳴蟬不知道的是,燕訣這一次,調集了幾乎所剩的所有力量。
今兒就是魏臨淵在此,也不一定能輕易逃得出去。
鳴蟬和林楚玉剛出來,就直接對上了正在巷子口等著的燕訣的人。
“林姑娘,我們不想傷害你的人,但之前魏臨淵殺了我們所有的大將,今兒你若是乖乖跟我們走,我們才能不殺人,否則……”
林楚玉面色微寒:“你們主子還活著嗎?”
那護衛臉色發黑,可還是忍住了,畢竟主子說過,絕對不能傷了林楚玉一根毫毛!
“林姑娘想知道,親自去看一看不久行了?”護衛說罷,直接拔出了腰間的刀來。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拔出了刀。
林楚玉瞧見這些烏合之眾,不出半個時辰,都城的護衛軍就會趕來。
但他們還能如此膽大妄為,到底是被逼到了絕路殊死一搏,還是還有別的準備?
“林姑娘,你別想了,主子知道你很聰明,所以這一次,你最好盼著楚國的護衛軍們不要這么快過來,否則,他們只會血濺當場!”那護衛望著冷靜的林楚玉道。
不等林楚玉再開口,鳴蟬便直接道:“有本事你們就來搶人,看看姑奶奶今兒能殺幾個!”
那護衛聞言,輕哼一聲,也不再糾纏,直接就遣人殺了上來。
可即便是這些烏合之眾,武功也遠遠在鳴蟬之上。
鳴蟬使出了全力,也只能勉強護住自己,林楚玉則完全暴露在了其他人的攻擊范圍。而且這些人還源源不斷,少說也有上百人。
林楚玉想了想,握在手里的匕首,再次收了回去。
“燕訣在何處?”
林楚玉問。
那護衛眼看著手里的長劍就要刺穿鳴蟬的心臟了,林楚玉卻忽然開口,令他不得不停下手,咬著牙道:“林姑娘答應跟我們走了?”
“嗯。”
林楚玉應下。
“娘娘——!”
鳴蟬大喊,想要殺過來,利刃卻直接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鳴蟬死死咬著牙,卻動憚不得,根本保護不了林楚玉。
林楚玉漠然看著那護衛:“放我的人走,否則見了燕訣,我便叫他立即殺了你們。”
護衛看著林楚玉這決然的模樣,氣到爆炸,卻還是不得不應下了。
林楚玉見鳴蟬被帶走,已經受了傷的朱雀也順利離開,心思微深:“鳴蟬,該解決的人,一定要解決!”
鳴蟬知道他指的是柳宜蘭:“奴婢明白,可是娘娘……”
“我不會有事,而且很快我就會回來,讓其他人也不必擔心。”林楚玉冷淡看向這護衛,若是燕訣要殺她,也不會有今兒這么一出了。而且看這護衛的意思,應該燕訣已經活不久了。
護衛見林楚玉似乎要把他看透似的,不悅的皺眉,側開身便使人趕了馬車來。
林楚玉看了看這馬車,終是提步走了上去。
掀開車簾,林楚玉便看到馬車里還坐著一個人,那護衛解釋道:“這是今兒開始伺候林姑娘的侍女花楹。”
侍女花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卻沒有起身行禮的意思。
林楚玉瞥見花楹右手虎口處薄薄的繭子,明白,這也是個習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