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剛說完,外面鳴蟬便飛快的跑了過來,笑著道:“娘娘,方才程家送來請帖,說邀請咱們一起去程家參加花宴,尤其是邀請了黑狼將軍夫婦,和咱們的冬夏小姐。”
鳴蟬捂著嘴直笑,一側的冬夏卻是怔了怔,冬夏……小姐?
“興許是程將軍弄錯了。”冬夏抿唇笑道。
“程將軍沒弄錯。”胭脂也沒想到程之也會主動出擊,這才將之前黑狼遇見程之也,又稱冬夏是他妹妹的事說了。
說完,胭脂才看了看林楚玉,道:“不知姑娘舍不舍得讓冬夏做了我們的妹妹。”
“奴婢身份微賤,如何使得。”冬夏要行禮,卻被胭脂一把扶起。
胭脂憐惜的看著她,淺笑:“當初原本就是我安排你入宮的,你我之間合該有這樣的緣分,只要你不嫌棄我跟黑狼出身不好,便應了就是。”
冬夏又朝林楚玉看去,林楚玉的眼睛彎彎的像月牙。
“好。”
說罷,便拿下自己的腰牌,送給冬夏:“往后你便是冬夏小姐了,是黑將軍的妹妹。”
冬夏小臉緋紅,沒想到林楚玉也這樣胡鬧。
鳴蟬也旋即打趣起來,三人你一眼我一語,倒是讓冬夏啞口無言,只得應下了。
請帖上的日子,就在明日。
林楚玉便立即讓胭脂帶著冬夏往琳瑯閣里做量身做衣裳去了。
等她們走了,林楚玉這才入了宮,將南疆即將派人來要求和親的事情說了。
長慶殿里。
六公主林懷玉歪在暖榻上坐著,瞧著身側的林楚玉,笑:“這些事朝廷還不知道,妹妹竟是先神機妙算了。”
林楚玉知道她笑話自己,笑道:“剛好我有些人在南疆,所以才聽到的罷了。”
夜染看到親昵與林懷玉說著話的林楚玉,眼神略閃了閃,才淺淺的笑道:“南疆因為奪嫡之亂,如今國內并不安定,對如今的楚國構不成威脅,此番遣人來聯姻,多半也是想拉攏些盟友而已,不必擔心。”
“嗯,我也是這樣想,但楚國如今剛拿下衛國,其他的國家還在對楚國虎視眈眈,我們不可小覷。”林楚玉剛說完,外面忽然就闖進來了一個太監。
林楚玉躲避不及,臉也直接被他看到了。
林楚玉眉心微緊,那太監瞥見林楚玉的瞬間,立即低下了頭,才道:“回稟太傅,和公主,是皇上忽然說肚子疼,所以奴才才這樣著急……”
夜染面色微寒,跟林楚玉道:“你先出宮去吧。”
“嗯。”林楚玉應下,戴上面紗,提步便走了。
等她一走,林懷玉便也起了身:“我先去看看皇弟。”說罷,也走了。
只等他們都離開之后,這太監才忙開始求饒了。
夜染垂眸看著自己尚未批閱完的奏章,吩咐:“殺無赦。”
說罷,這太監趕忙要求饒,可夜染卻沒有半分要放過他的意思,當即讓人斬殺了。
旁人不知道,林楚玉的安危,此刻比什么都重要。
“大人,已經解決了。”
“去查查,是誰想鬧起事來。”夜染知道這太監不會這樣不知道規矩,即便再急的事情,也不會這樣貿貿然闖進來,必然是有人指使。
暗衛明白,立即便又消失在了暗處。
等他離開了以后,夜染才將看完的奏章放在一側,略顯得疲憊的合著眼休息起來。
他體內的毒還未全部解開,如今能強撐著起來,已經是費盡力氣了,只是他不能再讓人以為朝中群龍無首,否則那些心懷鬼胎的大臣們,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事來。
剛想罷,一陣香氣便襲來。
他眼眸也沒睜開,便淡淡的道:“你怎么來了?”
“先生乏了吧,我拿了補身的羹湯來。”
魏星月小心翼翼的道。
夜染看向她,眸光里依舊是沒有愛意的,可他也知道,自己虧欠了她。
看著她,就如同看到現在的自己。
“過來。”夜染聲音微微喑啞著。
他的聲音如同魅惑一般,讓魏星月根本無法抗拒。
魏星月緩緩靠近,剛放下湯羹,走到他身邊,便被他一把拉入了懷中。
“先生……”
魏星月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感受著他懷抱里的溫柔,眸光也變得水亮。
看著她開始緋紅的小臉,嘴角揚起,直接便將她放在了書桌上。
嬌柔的顫聲傳出來,令人耳根都是發麻的。
魏星月覺得自己好似又變成了那漂浮不定的小舟,而她也喜歡做他的小舟,任憑他狂風驟浪。
林楚玉離開皇宮時,遇見了驚鴻。
驚鴻似乎有什么憂慮,徘徊在宮門前等著,直到瞧見林楚玉的身影,才匆匆跑了來。
“奴婢知道不該來尋您,可是奴婢擔心公主她……會出事。”驚鴻眼底盈著淚道。
“怎么了?”林楚玉問她。
驚鴻這才從衣袖里拿出了一張藥方來,遞給林楚玉:“這是奴婢今兒收拾床鋪時,在公主的枕頭下發現的,不知道是用來做什么的。”
林楚玉聞言,掃了一眼,卻是笑起來:“這不過是普通的安神之藥。”
“安神藥?”驚鴻分明還見魏星月遮遮掩掩的,不讓她看到。
“是普通的安神藥,放心吧。”林楚玉淺笑著將藥方給她,道:“下次您再有什么擔心的,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若是能替你們解決的,會替你們解決掉。”就當是補償吧。
驚鴻感激的行著禮,林楚玉這才淺笑著出了宮門。
不過這廂還未上馬車,她便察覺到了馬車里的不對勁。
小桑也察覺到了,已經慢慢去摸腰間的佩刀了,馬車里卻透出燕訣的淺笑來:“我有一件要緊的事要告訴你,關于你的故人的。”
“故人?”
“當初你一時心軟,放走的故人。”燕訣透過馬車的簾賬看著她,她還是那般的好看,時光仿佛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的印記,皮膚吹彈可破,眼眸璀璨似星,還帶著逐漸成熟的堅毅和果決,真是叫人喜歡。
林楚玉想了想,一時心軟放走的故人……有嗎?如今她的仇家,應該只有一個半路忽然消失不見的榮王魏湛,除了他,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