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看著溫暖的林楚玉,心底也終于泛起了笑意來。
如今有她在,也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不,不是也許,是一定!
“景哥哥,吃……”
趙念卿忽然拿著一塊點心塞了過來。
梁景不得已張嘴吃下,趙念卿便開心的如同個小孩子一般,高興的歡呼起來。
趙念卿高興著,其他人便也都跟著高興起來。
夜色如酒,惹得眾人皆是沉醉。
宴會散后,梁景獨自騎著馬,慢慢的往回走,微風令人沉醉,夏夜也令人著迷,好似一切都重新開始了一般,直到他回到如今暫住的梁府。
剛剛回來,就發現妹妹敏敏正不自在的站在前門等他。
“敏敏,你怎么來了?”
“哥哥,出了事。”敏敏似乎難以啟齒,往里屋看了看。
梁景會意,直接便大步走了過去,可等走到花廳一瞧,才瞬間沉了面色。
柳宜蘭不是早該死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柳宜蘭身上破爛的衣服已經被換了,只是面色蒼白,嘴唇也干裂的厲害,看起來是被人拿勉強續命到這兒的。
梁景面色一沉,看著主坐正在喝茶的人,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只是想跟梁將軍談一筆交易。你若是不答應,我便將你忘記帶來的夫人治好,讓她重新成為你的夢靨。但你若是答應,我保證,立即替你結果了她。”
燕訣說完,禁不住又咳嗽了一會兒,嘴角都咳出了血來,才抬起眼,邪氣的望著梁景:“這個交易很劃算。”
“你想要我做什么?傷害楚玉嗎?”梁景寒聲問。
“自然不是。”燕訣微微笑:“我只是要你離開楚國而已,這件事很簡單吧,而且不會讓你殺任何人,怎么樣?”
梁景看著燕訣,看著他帶著戲謔和威脅的眼神,看著他冷漠的神情,終是漠然一笑:“換做以前,我一定會聽你的。”
“如今呢?”
“如今,我和我自己的家人,我會拼盡全力來保護。楚玉,我也會保護。”梁景沉聲道。
梁敏跟在一側,雖然害怕,但也還是上前抓緊了梁景的衣袖,表示贊同。
燕訣瞧著梁景半晌,有些不理解:“何必冒這個險呢?”
“從沒有人愛過你,你也不曾真的愛過誰,你自然不明白。”梁景想著自己所擁有的的一切,他覺得自己很有底氣面對燕訣:“你走吧,否則我梁府的護衛軍會立即將你抓起來。”
一側,柳宜蘭的眼珠子不斷的動著,似乎在掙扎求救。
燕訣只是看著梁景,咳嗽著站起身來,朝他淡淡一笑:“我還會再來的。”說罷,暗處一道人影閃現,直接就將柳宜蘭給帶走了。
梁景想命人去追,可燕訣的人影早已消失在了黑暗里。
“哥哥,怎么辦?”梁敏是問柳宜蘭,這個女人用心歹毒,好不容易讓她快死了,可如今卻跑出這個一個人來,還說要治好她。
梁景的心思微微沉了沉,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是柳宜蘭!
“你們在家中好好的,我出去一趟。”梁景說完,立即直奔林楚玉的院子去了。
現在他不再跟以前一樣,還傲著什么自大,現在他知道,現在他是要跟林楚玉一起,爭一個天下!
林楚玉聽到梁景的消息后,當天便決定,將梁夫人和梁敏接到自己的院子來。
因為是三進的院子,院落便有七八個,除開胭脂和小桑他們住著的,也夠他們住下了。
梁景起初還擔心麻煩了林楚玉,但思來想去,他不能再看著家人被人傷害了,況且他又時常不在家中,讓他們住到這里來,也的確方便許多。
當夜,梁景守著梁老夫人睡醒之后,便帶著她一起搬了過來。
梁老夫人消沉了許久,再見林楚玉時,神色都是木然的,直到見到盈盈和長生。
林楚玉本是與她說著話,誰知盈盈睡醒了要找娘親,奶娘才將她抱了來。
長生也喜歡跟盈盈玩,盈盈在哪兒,他便也在哪兒。
兩人一來,梁老夫人的眼神便柔和了起來。
林楚玉見狀,叫奶娘將孩子抱給了老夫人。
“女孩兒叫盈盈,男孩兒叫長生。”林楚玉淺笑。
“盈盈和長生?”,敏敏忍不住好奇心,上前瞧了瞧。
長生性子安靜,有些怕生,但盈盈是個不怕生的,誰來跟她玩她都樂樂呵呵的。
敏敏一來,她便咯咯的笑起來,白胖的藕臂揮舞著,看起來十分開心的模樣。
梁老夫人瞧見這孩子,灰暗的眼底才終于升起了些許的希望。
林楚玉干脆讓梁夫人跟孩子們玩著,左右有奶娘陪侍著,也出不了什么問題,便出來了。
剛出來,胭脂便傳來了消息。
琳瑯閣現在各地都開著,已然是四通八達的消息網絡了。
“聽聞皇上出征,首戰告捷,而且皇上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一路往北而去了。”胭脂將魏臨淵的消息回了林楚玉。
林楚玉的楚國地處的是南邊,周圍被七八個小國包圍起來,最大的便是南詔。
魏臨淵直接北上,想來南詔也岌岌可危。
難怪燕訣會著急。
林楚玉嘴角掠起絲淡漠:“告訴黑狼,稍事休整之后,就要開始下一場戰役了。”
胭脂微笑:“黑狼接連打了勝仗以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再次出發了。”
“他愿意出征是好事,但我的計劃是,只可奪城,不可傷民,你千萬要囑咐他,若是他壞了計劃,我便再也不會讓他出城了。”林楚玉叮囑道。
黑狼乃是山匪出身,骨子里透著一股子匪氣,雖然他平素性格大方,但上了戰場殺紅了眼,亦或是急功近利,都有可能會喪失了平時的理智。
胭脂點點頭:“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叮囑他的,不過還有一件事……”
“何事?”
“聽聞南疆國內好似新主登基,過不了多久,興許就會派皇子公主前來楚國,以圖聯姻。”胭脂道。
林楚玉聞言,紅唇微掀:“若是如此便好,若不是脫不開身,我早已去南疆,問一問關于白雪的事情。”白雪一個堂堂公主消失不見,南疆居然問都不問,可見其中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