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親王妃面上一緊。
哪有好端端和離的,況且蘇晴芳才生了孩子,若是因為納妾的事兒鬧到和離,外面的人還不知要怎么戳蔡家的脊梁骨呢。
“娘娘……”
靜親王妃話未說完,林楚玉便話鋒一轉,笑起來:“但三姐姐跟蔡大人之間感情甚好,三姐姐又總是說蔡老夫人也是個親善和藹的,孩子如今又還小,這才屢屢央求著我,沒去跟皇上說這件事。”
靜親王妃聞言,心底自然是覺得這弟妹心善,對蘇晴芳的好感也上升不少,跟林楚玉道:“娘娘說的是,她們小夫妻之間感情的確很好,而且剛生了孩子,哪有讓晴芳委屈的道理,這件事我會親自去處理的!
林楚玉得了靜親王妃這番話,心里才算有了安慰,最起碼,蔡家還算有幾個明白人。
就是本該最先出來說話的蔡琰,居然始終不見人影。
林楚玉垂著眼眸,淡淡看了眼茶盞里盛著的白水,晃了晃茶杯,了是無趣的將茶杯放邊兒上一放,便笑著送靜親王妃出門了。
待靜親王妃走了,蘇晴芳才從隔間出來了。
蘇晴芳哽咽著看著林楚玉,自責:“我比楚玉你還大些,竟不如你處事穩重,方才我竟想著回去罷了!
“不是你不穩重,是蔡老夫人知道你的弱點在哪里,拿捏了你罷了。”還有一個蔡琰,居然不挺身而出,讓蘇晴芳一個人遭受這些風雨。
林楚玉想到這里,又看著明顯愛慘了蔡琰的蘇晴芳,只得將心里的話咽下了。
不多會兒,御花園就熱鬧了起來。
因為每年賞花,都會伴著各位妃嬪亦或是小姐夫人們彈琴斗畫,都稱是文雅之舉,可誰都暗暗卯著勁兒要拿個頭彩,因為每年的得了頭彩的人,都會傳出美名去。
林楚玉站在窗邊看了眼,讓宮人抱著琴的曹妃已經躍躍欲試了,就是看了圈底下,似乎不見粱嬪的蹤影。
“粱嬪呢?”林楚玉問。
“說是頭疼,在小筑里歇著!倍牡。
林楚玉這才稍微安心了些,但眼神剛轉過去,就看到了正好朝這兒看過來的云白玉,和荀少夫人。
荀少夫人剛能下地走路不久,她遠遠瞧見林楚玉,立即就起身感激的遠遠朝林楚玉行了禮。
云白玉也是才知道林楚玉的真是身份,也知道她夫君心底一直念念不忘的玉兒,不是自己,而是她。
雖然嫉妒,但云白玉會把這份嫉妒深埋在心底,化作愛荀陽的力量。
她也跟著起身,朝林楚玉行了禮。
林楚玉莞爾一笑,瞧見正從不遠處走來的魏臨淵,和他身后的荀陽荀靖兩兄弟,只吩咐一側冬夏:“收拾下,我們也該下去請安了!
“是。”冬夏見她心情不錯,立即笑著拿了斗篷來。
跟在人群之后的蔡琰小心的往人群里打量著,想找蘇晴芳,可找了許久,也不見蘇晴芳的影子,他不禁心里擔心,是不是蘇晴芳根本不想見他了,所以連出都沒出來。
正想著,就聽眾妃嬪行禮的聲音。
蔡琰趕忙低下頭,直到一道倩影晃入眼簾。
蔡琰驚愕的抬起頭,就看到了眼睛哭得微微有些腫起的蘇晴芳。、
看到蘇晴芳如此,蔡琰整顆心都糾結在了一起。
冬夏這才上前,低聲道:“蔡大人,少夫人,娘娘吩咐,讓你們到漪瀾小筑說話,正好孩子也在。”
“多謝娘娘。”蔡琰的目光恨不得黏在蘇晴芳身上,他有太多的話要跟她說了。之前他還因為顧念著母親的體面,不忍苛責什么,可直到蘇晴芳和孩子離開,他才知道她們對自己有多重要。
這廂,林楚玉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輕輕一嘆。
“淑妃,坐到朕身邊道!蔽号R淵在御花園內最大的一處亭子里坐下。
八角亭的其余幾面,都垂下了卷簾遮蔽寒風,只留了一面對著眾位妃嬪們比才藝的地方,其他的官員們也紛紛坐在亭子內設下的宴桌旁。
這賞花宴的氛圍相對自由,所以眾人也不必如其他宴會時一般,嚴格守著那些禮儀規矩,只管放松著便是。
林楚玉過來,官員們不敢多看,但魏臨淵這番寵愛,眾人卻都是看在眼底的。
林楚玉在魏臨淵身側坐下,凳子上鋪了厚厚的軟墊,所以坐下來也不會覺得涼。
她剛坐下,魏臨淵便牽住了她的手。
林楚玉看了看他,他的目光卻只看著亭子外,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一般。
林楚玉珉唇而笑,眼底的神色卻更加的復雜。
他的手心真暖,要是一輩子也能這樣牽著他就好了。
南嘉今日沒來參加宴會,嫻貴妃也同樣沒來參加,因為她們都在等,等今日這個契機出現。
燕箏只是遠遠的坐山觀虎斗,既不靠近,也不離開。
天空聚集的烏云,似乎也在昭示著接下來的風雨。
這廂,冬夏領著蘇晴芳和蔡琰到了漪瀾小筑,便道:“奴婢就在外頭候著!
“多謝你。”蘇晴芳直到,這是林楚玉安排的,若是外面沒人看著,一定會有人借機生事。
冬夏只行了禮,便去外面廊下站著了。
“晴芳!
蔡琰看到蘇晴芳通紅的眼睛,便覺得愧疚不已:“這次是我不對,晴芳,你跟孩子都回來吧,我已經想清楚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生氣了。”
“夫君覺得妾身善妒嗎?”蘇晴芳哽咽問他。
“不會!辈嚏J真道:“我是真的開心,你只愿意有我,而我也只愿意有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句話是你贈與我的,如今,我也同樣贈與你!
蔡琰拉著蘇晴芳的手,真誠的說著。
以前他并不十分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可如今蘇晴芳一走,他就知道了,他不能沒有她,他情愿不要那么多女人,不要楊蕊蕊,也不能沒有蘇晴芳。
蘇晴芳聽著他這番話,終是潸然淚下,與他相擁在了一起。
冬夏在外面瞧著天上的烏云,心底琢磨著一會兒怕是要下雪了,林楚玉手里的暖手爐多半都涼了,還是要現在那一個過去給她換上才好。
想到這兒,冬夏回頭瞥見屋子里相擁的人影,嘴角浮起笑意,便提步往前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