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楚晴看他吃得很高興地樣子,以為自己初次下廚就大獲全勝。
于是也連忙伸筷子過去嘗了嘗。
結果……
“呸呸呸!”
黎楚晴連忙把入口的菜全部吐了出來。
好看的秀眉皺巴成了一團,“好咸!”
林演堯好笑的看著她,又夾了根菜葉子送進了自己嘴里,“自己做的飯菜自己還嫌啊?”
“你別吃了,太咸了。”黎楚晴連忙阻止他。
“咸我也覺得好吃,蛋炒得不咸,混著吃,剛剛好!
“吃這個,吃糖醋排骨。”
黎楚晴連忙把糖醋排骨端到他正前方,“這個我親自嘗過了,也反反復復燒了好幾遍,味道肯定差不了。”
“反反復復燒了幾遍?”
林演堯忽而握住了黎楚晴探到她跟前來的手,見到她手背上燙出來的幾個水泡后,不滿的皺緊了眉頭,“這是怎么搞得?油燙的?”
“沒事啦!又不疼,你快嘗嘗,不然一會冷了可就不好吃了,你可不能浪費我的心血!
黎楚晴說著,作勢要把手從他的大手中抽回來。
“好好待著,我去拿藥。”
林演堯面色嚴肅,又道:“放心,就算菜冷了凍了,我也全部給你吃完!
林演堯說完就拿藥膏去了。
看著他擔憂離去的背影,黎楚晴心口卻一陣絞著疼,眼眶竟不覺濕了一圈。
她趕在林演堯回來之前,把眼角淚痕迅速抹去。
林演堯替她抹藥,邊抹邊訓道:“不是早就說過廚房里的工作不需要你來碰嗎?如果你再這么任性,我就聘個保姆回來,讓她天天把我看著你!
黎楚晴眼眶發燙,鼻頭微酸,“哪有你說的這么夸張,你干脆裝個監控儀在我身上得了!
“這倒是個好法子,我考慮考慮!
“你想得到挺美!
“今天一下午都在家里做菜?”
“我想,我再怎么廢也該有個拿手好菜吧?不然怎么抓住你的胃呢?”
林演堯笑道,“你都已經把我的心牢牢抓在手里了,又哪里還需要繞道去抓我的胃?多此一舉!
“我樂意。”
林演堯拍拍她的腦袋,“我很感動,但我更愿意看見你好好的。”
林演堯抓住他給自己抹藥的手,低頭看著他白凈的手背,“你總是把我當孩子,就怕我磕著碰著,可是大人就是大人,哪還能真的把自己當做小孩呢?”
“怎么了?”
林演堯感覺出她的情緒不對。
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小臉蛋,卻見一顆晶瑩的淚珠子從她眼眶中滑落而出,林演堯有些慌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是我剛剛說錯了什么話嗎?”
他忙一手把她攬進了自己懷里,“怎么了?哪個男人不是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當孩子疼?我只是希望我能夠成為你所有的依靠,你要不喜歡,我可以適當改正,好不好?”
“我沒有不喜歡,我這才不是哭呢!”
黎楚晴哭著笑起來,“人家這是感動的淚水,好不好?還有,不許改!”
“嗯?”
黎楚晴雙手抱緊他精碩的腰肢,“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把她當孩子般疼著。”
林演堯笑了起來,心滿意足的揉著她的小腦袋,“好,那就不改,永遠都不改。”
“演堯,今天陪我去看場電影好不好?”
黎楚晴埋在他懷里問他。
“看電影?”
林演堯詫異,低頭看她,神情間不免還有些憂慮,“你想出去?確定可以嗎?”
“我想和你去看場電影,就當作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怎么樣?”
林演堯自然是有些心動的,“我當然求之不得,不過,我們倆只能看午夜場了,人少安全,好嗎?”
“好!”
其實,黎楚晴不單單沒有和林演堯看過電影,她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從來沒有像正常男女那樣去電影院里看過一場真正的電影,大多時候,她都是為了宣傳和劇組同事們一起觀看電影首映禮。
在她看來,那樣的觀影感受,無趣至極。
有時候她會很羨慕那些普通情侶,至少他們可以正大光明的牽手逛街,看電影,甚至可以明目張膽的在馬路上接吻,在電影院里接吻,在每一個他們想要牽手接吻的地方,都可以。
可她不行,好像在哪兒都不行。
因為她是在犯錯,又或者說,在那些鍵盤俠的眼里,她是在犯罪,是在犯著一件比殺人,比放火更惡劣的罪行。
***
到了午夜凌晨,兩人一番喬裝打扮后出了門。
坐在車上,被假發和黑超遮面的黎楚晴就在自顧細數著,“一會兒我要買一份超大桶的爆米花,再加一杯珍珠奶茶!
曾經她向往的,今日她統統都要實現。
林演堯笑道,“你要喜歡,別說一桶了,十桶都買給你。”
“可十桶哪吃得完呀?”
“吃不完打包回家慢慢吃!
兩人正說笑著,卻忽見身后有一輛白色越野車高速追了上來。
可追上后,那車卻又沒有急著超車,反而是一反常態的把速度減了下來,與他們保持齊平,一路并行著。
林演堯本是謹慎之人,尤其在這段時間與狗仔們經歷過無數追逐之戰后。
他迅速將黎楚晴圍在脖子上的圍巾拉上來,蓋住了她的臉蛋,腳下的油門直接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黎楚晴還有些懵。
她疑惑的偏頭看他,“出什么事了?”
林演堯的目光一直落在后視鏡上,果不其然,那車也迅速踩下油門追了上來。
他道:“把臉擋好!
黎楚晴不知處了什么事,但她還是依言,乖乖把臉遮住了。
看一眼后視鏡,見后頭有輛車正對他們窮追不舍著,黎楚晴這才反應過來,“有狗仔在追我們?”
“應該是!
黎楚晴憤憤不已,“這都已經十二點了,他們怎么還陰魂不散?”
林演堯一甩車頭,繞進了旁邊的小巷子里。
這么追下去,電影恐怕會耽擱了。
而狗仔的車技簡直就像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一個馳騁就追了過來,且還有要把他們逼停之勢。
更惡劣的是,他們竟三番五次試圖用車頭刮擦他們,迫使他們停車。
林演堯再次轟下油門,卻哪知,前方一輛同樣的白色越野瘋狂朝他們逼了過來。
眼見著那車要撞上右邊副駕駛的位置,林演堯一甩方向盤,撞在了前頭護欄上。
他的頭磕在方向盤上,瞬時砸出了個血窟窿。
但好在,副駕駛座上的黎楚晴并沒有什么大礙。
“演堯?演堯,你沒事吧?!”
黎楚晴見到滿頭是血的林演堯,嚇得臉都白了,眼淚直流,“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好端端的鬧著出來看什么破電影!
“我沒事!
林演堯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血,“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你別擔心。”
“流了這么多血,還說沒事,我怎么可能不擔心,你剛剛分明就是為了保護我……”
黎楚晴抱著他的脖子,淚流滿面,“我送你去醫院,我來開車!
“咔咔咔————”
兩人正說著,外面,閃光燈亮起。
兩名狗仔一前一后追上來,懟著車窗玻璃,往里一頓猛拍,對于自己造成的車禍卻是完全不管不顧。
黎楚晴氣恨得直咬牙。
她再也忍無可忍,推開車門,沖下車去,揚起手臂,一巴掌就“啪——”一聲,狠狠地抽在了前頭正用鏡頭懟她臉的記者。
一巴掌,把兩名記者,以及車內的林演堯都給扇懵了。
黎楚晴淚如雨下,指著鏡頭,嘶聲力竭喊道:“我們倆到底犯了什么罪?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又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至于要讓你們這樣苦苦相逼?”
她悲憤的喊著,把臉上的黑超眼鏡,口罩,還有脖子上的口罩,還有頭上的假發,像瘋子一般,統統砸在狗仔的臉上,“刻意制造車禍,逼停我們,你們這又做的是什么沒皮沒臉的勾當?你們這群狗仔都TM是吸人血的魔鬼!魔鬼————”
兩名記者被黎楚晴的話罵得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不停地按著相機快門。
毫無疑問,深夜偷晴,又怒打記者,就這兩點都足夠搶占明天的熱門第一的位置了。
林演堯沒料到這丫頭真會這么橫,他顧不上頭上的疼痛,也不顧上那兩個狗一樣的記者,推開車門,下車。
迅速脫下風衣外套,罩在黎楚晴的腦袋上,“有事沒事?別哭了……”
才一嗅到林演堯身上的味道,黎楚晴隱忍的情緒再次崩潰決堤。
她“嗚——”的一聲,撲進林演堯的懷里,“我不過就是想要和你好好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難……”
林演堯心疼的抱緊她,“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演堯冷冷的盯著對面那兩名記者。
該還回去的,他一樣都不會少。
林演堯攬著黎楚晴回到車上,他給自己的手下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是剛剛那兩臺車的車牌號碼,后又補充一句:“我不要他們的命,斷個手腳給點教訓就行,底片必須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