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是祁薄喂的飯。
一諾吃飽后,在客廳里玩了會兒,等柳嬸忙完后,抱上二樓的。
歐陽陌回到房間不久,接到了陸周打來的電話。
她有些詫異,本能的去望祁薄。
祁薄正在靠墻的柜子旁給自己倒水,感覺到歐陽陌的目光,本能回頭來看她。“怎么了?”問著,他掃了眼她手里的手機(jī)。“不接嗎?”
“你看。”她將手機(jī)屏幕朝祁薄。
陸周兩個字還在跳躍。
挑了眉,祁薄輕笑的喝了口水。一雙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歐陽陌。
歐陽陌挺坦然的,這時被他不懷好意的盯著,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泛著青灰的臉上可疑的透出幾分紅來,讓盯著她看的祁薄目光閃了閃。
不免平靜的心湖起了漣漪。
好樣的,倆人個,就這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燎原了。
祁薄喝著水,不動聲色的別開頭去不看歐陽陌。
歐陽陌手里響著的手機(jī)停了,她松了口氣。走到床邊,準(zhǔn)備放下,結(jié)果又響了起來。
是什么事,讓陸周這般執(zhí)著?
“喂?”
歐陽陌索性接聽了。
說實(shí)在了,自從那次在姚青霞家里的事,她沒有再見過陸周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
房間里歐陽陌喂了一聲后,陷入了平靜。
喝過水的祁薄緩慢的走到歐陽陌的身邊,從她的身后環(huán)住她。然后舒適的將下顎擱在她的肩上,頭微微朝她的頭靠近。
這個動作理所當(dāng)然,不突兀,也不刻意。
誰知,這個動作正好將他的耳朵也貼在了歐陽陌執(zhí)著手機(jī)的耳邊。
就這樣,兩只耳朵將手機(jī)夾住了。
電話那頭的陸周并沒有支聲。
歐陽陌推了一下祁薄,意思是讓他別鬧了。
這個電話難道是陸周打錯了?
為什么不說話呢?
顯然這個可能性很低,如果陸周是打錯了,不可能打了一次再來一次。
“你喝酒了嗎?”因?yàn)闅W陽陌隱約可以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有些粗重的呼吸。
隨著歐陽陌的試探的問話。
電話那頭的陸周果然有了反應(yīng)。
“是的。”他喝了些酒。“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
不知道為什么,歐陽陌聽了幾分無理取鬧的味道。她有些尷尬的又推了推不死心的祁薄,這個大老板原來這么幼稚,偷聽別人打電話。
祁薄就著歐陽陌的動作,讓了讓,后又貼了過來。
歐陽陌無奈。
隨他便了。
“你為什么不說話?”電話那頭又傳來陸周的聲音。
說什么呢?
歐陽陌連他打電話來干嘛都不知道,能說什么?
陸周覺得歐陽陌不言不語的態(tài)度讓自己難受,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我沒有。”有什么可笑的。歐陽陌有些無奈。
“沒有嗎?”電話那頭的陸周不信。“那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
“不接你的電話就是在笑你嗎?”歐陽陌無語。她總不能告訴他,剛才準(zhǔn)備接的。結(jié)果因?yàn)槠畋。詻]有接嗎?
“我不想娶她。”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苦澀。
這個她指的是楊愿吧。
垂下眼睫。
歐陽陌一把捉住祁薄在身上使壞的手,用眼神警告他不要鬧了,否則要生氣了。祁薄卻因?yàn)樗@個生動的表情而笑了起來,被她捉住了一只手就讓她捉住,另一只手又開始動。
這下歐陽陌沒法了。
除非她丟掉陸周的電話,否則阻止不了祁薄。
祁薄的手像還有魔力,所到之處泛起陣陣漣漪,讓她的氣息開始不穩(wěn)。歐陽陌松開捉住的手,卻逮他使壞的手。
誰想,放開的這只借機(jī)滑進(jìn)了衣服里。
歐陽陌控制不住的‘啊’了聲。
電話那頭本來沉默著。
這下更沉默了。
歐陽陌多想掛掉電話,或者陸周掛斷電話。
他是否愿意娶楊愿,這已經(jīng)不是她管得了的事。
“陸周,我們下次再說吧。”說完她就要掛電話。
誰知,電話那頭的傳來巨響。
嚇了她一跳。
那是瓶子砸在地上發(fā)出的巨響。
這句話刺激到他了嗎?
可是她沒有說什么啊。
電話那頭,陸周不知是喜是悲的笑了起來。“別告訴我,你在祁薄的床上。”
床上倒不是。
可是,他怎么這么猜?
“你瞎說什么?”歐陽陌的臉紅透了。
耳朵貼著手機(jī)的祁薄同樣聽到了這句話,火上澆油‘哈’了聲。
讓歐陽陌百口莫辯。
雖然不是床上,以祁薄再的陣勢,應(yīng)該很快就要到床上了。
不出所料,電話被陸周掛斷了。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
如自己所愿,他掛了。
歐陽陌將手機(jī)直接丟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祁薄的腰,來迎接他所帶來的感受。
誰知,這個烏龜?shù)斑@個時候收手了。
徒留歐陽陌的一腔熱情,無處宣泄。
“你什么意思?”她瞇起眼睛,有些怒意的瞪著他。
祁薄卻笑了。“洗澡。”
看著他理所因當(dāng)?shù)某∈易呷サ谋尘埃瑲W陽陌咬牙切齒的叫:“祁——薄——”
隨著她的聲音,浴室的門關(guān)上了。
這個混蛋。
昏暗的房間里,陸周靠床而坐。
腳邊全是酒瓶子。
婚期越來越近了,他的心也越來越冷了。
以他道德地線是非娶楊愿不可以,那怕有無數(shù)無數(shù)個不想娶的念頭,生為男人,就該負(fù)起該負(fù)的責(zé)任。
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沉默著。
等待著。
也許她會說點(diǎn)什么,做點(diǎn)什么。
隨著日子的逼近。
她什么也沒有做。
歐陽陌——
這個在胸口徘徊的名字,無數(shù)個思念著她的夜晚。這個名字纏繞在自己的口里,回蕩在漆黑的房間里,陪伴自己入睡。
陸周啊陸周。
你如愿了嗎?
電話打了,只會更痛苦吧?
在黑暗中,他閉上眼睛,有淚滑下。最后編了一組信息,發(fā)到了歐陽陌的手機(jī)上。
他無處發(fā)泄的怒氣在胸口叫囂著,握著手中的酒瓶子用力的拍在墻上。
隨著破碎的酒瓶子,還有存鮮血流了下來。
此時,坐在客廳中一言不發(fā)的姚青霞聽到聲音猛地站了起來。擔(dān)憂的望著緊閉的房門,不知是過去還是當(dāng)作什么也不知道。
倒是她對面的楊愿走到了門邊。
用力的敲了敲。
“陸周?”楊愿不是傻子,陸周的排斥日漸明顯。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從他提著一袋酒走進(jìn)房間起,她就與姚青霞坐在沙發(fā)里。
她們相對無言。
不知道房間里他在做什么,想要過去看看,又不敢。
此時這道巨響算是壓倒了楊愿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生為女人的傲氣讓她鼓起勇氣朝這扇緊閉的門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