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趕到公司時,霍氏高管正在跟承致的程聿開研討會。
主會人是霍璇。
楊苡見祁薄來了,立馬迎上前去。“祁總,霍總留話,說您來了,盡快去2號會議室。”
“方凱呢?”祁薄頓住步子,沉聲問。
“方凱陪同霍總一道在開會。”因為祁總不在,身為祁總助理的方凱便被霍總直接帶進了會議室,做旁聽去了。
昨夜里體力消耗過大,起初還好。現在倒有幾分困乏。揉了揉眉心。
“我知道了,你去泡杯咖啡送過來。”祁薄交待一句,轉身朝2號會議室而去。
會議室里,根據這次a市舊城改造的項目正在水深火熱的進行諍討。祁薄推門進去時,一室烏煙瘴氣的氛圍好像被按了停止鍵。
他就像個發光體,瞬間吸俯了所有人的目光。
早就焦頭爛額的霍璇見到祁薄來了,松了口氣。“過來。”說完,霍璇讓旁邊的方凱去拖張椅子來。“就讓祁總坐我邊上,我今天也不過是頂他開這個會,現在他來了,由他主持。”三言兩語將擔子交到祁薄的肩上了。
方凱聞言,立馬將空著的一張椅子拖了過來。
祁薄朝方凱點了個頭,說:“收到阿寬的郵件了嗎?”
“沒有,我們開會已經有兩個小時了。”從進來,他就沒有出去過。大家喝水過多,都有些焦躁,想盡快結束這場沒有結果的會議。
“你出去收下郵件,應該已經發過來了。然后,直接發到1會議室的電腦上。”祁薄交待完,轉首看著在坐的各位高管。
這些都是霍氏的高層,掌握著霍氏的各條命脈。這些頂端人物,此時因為a市舊城項目,面紅耳赤。祁薄看了眼腕表,沉吟半晌,說:“大家休息十分鐘回到1號辦公室,將這次會議的做個結論。”
因為祁薄的到來,大家均是跟霍璇一般松了口氣。
他的存在就是個主心人物。
可以拍板定乾坤。
不像剛才,兩個小時過去了,一盤散沙,各持一詞,口沫橫飛,爭得雞飛狗跳,最后還是沒有得到一個結果。
大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陸續朝會議室外走去。
整過程中,程聿都是一言不發。跟在他身邊的余九九也站了起來,有些困惑的問:“程總不休息一下?”
程聿好像沒有聽到。他手里拿著一支筆,在桌子上‘答答’的把玩著。因為大家離去,一時會議室里這得安靜。筆在桌子上發出的聲音,變得清晰了起來。
站在主位上的祁薄與坐著的霍璇都還沒有離去。
祁薄對這位承致的老板微微挑眉,挑成一道意味不明的弧度。程聿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瞼,微微一笑。“祁總,好氣魄。”
生為霍氏最大的董事的霍璇在這兒整整坐了兩個小時,都不及祁薄走進會議時,給一群老東西心里造成的震撼。
如果,他一直不來,今天這個沒完不了的會議,他都不知道要開到什么時候。
“程總言重了。”祁薄將方凱剛才拖過來的椅子拉開,坐了進去。雙手交握著置于桌上,雙目漆黑深邃的望著程聿。“這兩個小時下來,程總有何見解?”
程聿一笑。放下手中的筆,雙手環胸,朝椅背里靠去。“見解不敢當,不過可以說說我的看法。”
“哦?”祁薄微微一笑,似乎頗有興致。
“祁總大費周折的辦了一場婚禮,本來是個好事。最后卻狼狽收場,說句實話,如果祁薄老老實實的跟張小姐把這個婚結了。今天浪費在這兒的兩小時可以做更多有價值的事,你說是吧?”說完,他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顯然,他是從婚禮上過來的。
正統的西裝,一絲不茍。
祁薄一笑,云淡風輕。這個神態頗有幾分慵懶,又有幾分漫不經心。
到是霍璇沉了臉。“程總是什么意思?”現在全s市人的都知道,祁薄買一贈一,差點做了個免費的爹。這條新聞已經是個大笑話,讓祁家臉丟到北京去了。
現在程聿還特意拿出來說,令霍璇很不悅。
如果不是看在他養育過年年的份,她會很沒有風度的將他從這個會議室里趕出去。
看著霍璇的怒意,程聿春風明媚的一笑。“霍總別誤會。”他趕緊安撫。可是臉上的笑跟眼里的光彩分明與嘴上說的話不符。
“別誤會,那程聿也不會說讓人誤會的話才是。”霍璇冷冷的望著他。
摸了摸鼻子,程聿說:“是我不對。”這是一個從容,大度的話。
倒是讓年紀一把的霍璇變成無理取鬧了,她有些生氣的瞪了他一起。從椅子里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祁薄有些無奈。“滿意了?”
“不明白祁總的意思。”程聿也從椅子里站了起來。“是該休息一下了。”說完,領著余九九朝辦公室外走去。
若大的會議室里,獨留祁薄一個人,與一桌丟著的礦泉水瓶子。
這時楊苡端了杯咖啡進來,看到只剩一人的會議室。走到祁薄的身邊,叫了聲:“祁總,你的咖啡。”
祁薄抬了下手,阻止了她放下咖啡的動作。“端到1號會議室,等下在1號會議室開會。”
“是。”
歐陽陌迷迷糊糊在床上瞇了一會兒,柳嬸就端了碗湯送上來。
“喝點再睡吧。”
中午因為怕祁薄擔心,她勉強吃了很多東西。現在看到柳嬸端到面前的碗,反而有點反胃。“我不喝。”說著,歐陽陌推開了柳嬸端碗的手。
柳嬸也不勉強她,將碗放在旁邊的柜子上,就在床邊坐了下來。她有臉色變得有點茫然,又有點惋惜。歐陽陌想,她可能是有話要跟自己講。
便不再出聲打擾。
果然,柳嬸說:“我將一諾哄睡了,才過來的。想跟你說說話。”
“是小燕的事嗎?”歐陽陌問。
沈小燕來給柳嬸送過衣服,顯然倆人關系不錯。柳嬸給歐陽家做保姆已經好幾年,一諾嚴格來說是她一手養大的。
這么多年,這個老實的婦人從來不多話什么。
今天卻想跟自己聊聊,歐陽陌敏感的猜想,一定跟沈小燕有關。
誰料到,隨著歐陽陌的話。
柳嬸紅了眼睛。
她別開頭去,抹了抹眼睛。
半晌才說:“她是個好孩子,家里雖然窮了些。柳皓家也不過一般,倆人看著多登對啊。”說著,柳嬸又去抹眼睛。
“我們柳家都認定了她是皓的媳婦,可是”
歐陽陌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是垂下頭去。
玩著被面上的手指。
“這事我問過柳皓了,聽說是你跟祁先生幫忙查到的。”柳嬸看著歐陽陌垂著的頭,很感激的說:“謝謝你啊小陌。我在祁先生的面前說不上話,我們這些窮人拿出來的東西,你們也瞧不上。在言語上,總是要感謝一下你的。”
歐陽陌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抬起頭來,望著柳嬸,眼睛同樣有些紅。“柳嬸,你別這么說。”
柳嬸見歐陽陌有淚在眼睛的打圈,有些過意不去。因為她的身體不好,大喜大悲都傷身。她趕緊站了起來,眼睛一抹,笑著說:“你不喝湯就睡睡。現在家里就我一個人,要準備準備該做晚飯了。”
歐陽陌自然明白柳嬸的心思,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好。”